“因为狗崽没有交保护费。”带路的乞丐说。
“要交保护费？”秦石问。
“是啊！我们都要交保护费的。吴公子在这里很有钱，跟官府的人走得很近，可以说是有钱有势的人。我们这里的乞丐，讨不到铜板，不但要挨饿，还要被他们打！我两天前也被他们打了一次！”带路的乞丐说着转过身去把衣服掀起来。
只见这乞丐的背部有好几条血红的印痕。
“你又是为什么被打的呢？”秦石问。
“我也是没有交保护费。所以他们打我。不过昨天我凑够交上去了。”带路的乞丐说。
“保护费要交多少？”秦石问。
“每个月交一次。不同的乞丐交的保护费也不同。像我，我所在的那条街人比较少，所以我每个月的保护费是六钱银子。听说他们在热闹的街道上乞讨的人要交八钱银子，甚至有人要交一两银子。”带路的乞丐说。
“原来还分街道乞讨啊！我还以为可以这条街讨一下，那条街讨一下。”秦石说。
“不可以的！像我管的那条街，如果有人敢到我的那条街上乞讨，我就会赶他走。他如果不走我就去告诉吴公子。吴公子就会派人把他打走。”带路的乞丐说。
“你怎么这么凶？”秦石说。
“不是我凶，像我的那条街人本来就不是很多，两个人一起乞讨的话，根本就讨不到多少。就会交不上保护费，还要挨饿。”带路的乞丐说。
“原来当乞丐还这么讲究！每个乞丐管一条街！”秦石笑着说。
“也不是这么说，有一些街是一个人管一条街。但有些不是。有一些很少人的街的话，一个乞丐就管几条。而一些很热闹的街，一条街就有好几个乞丐！”带路的乞丐说。
“原来是这样！”秦石说。
这时候那几个吴公子的家奴觉得打得差不多了，便走了。
那个叫狗崽的乞丐好一会才爬起来。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楚。不过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屁股上，大腿上，腹部和背部都有鞋印。身上到处都是泥沙，和他的血混在一起。
狗崽爬起来后，拍了几下身上的泥沙，捡起他用来乞讨的碗，慢慢地走远了。
秦石见那个叫狗崽的乞丐走了，便让身边的乞丐继续带路。
带路的乞丐指了指狗崽说：“其实吴公子也就敢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真正的丐帮弟子他不敢欺负。”
“丐帮的弟子吴公子不敢欺负？”秦石问。
“那还用说！吴公子见了丐帮的弟子都要叫一声好听的。哪敢像对我们一样，呼来喝去的。”带路的乞丐边走边说。
“丐帮弟子这么好！”秦石说。
“比我们好太多了！丐帮的弟子无论有没有讨到铜板或食物，他们一天三顿都有东西吃。是帮派里分配的食物。而且他们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领。也是帮派发的。”带路的乞丐说。
“丐帮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又提供弟子们的吃喝，还每个月发一两银子！”秦石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丐帮的收入有几种，并不是单单靠弟子们去乞讨。他们最大的收入是收保护费。”带路乞丐说。
“丐帮还收保护费？”秦石惊讶地说。
“那当然！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就我们这个镇，就有五个店铺每个月都要向丐帮交保护费。”带路的乞丐说。
“那丐帮是不是人家不交保护费就把人家的掌柜打一顿？”秦石问。
“那不是！是店老板自愿交的。丐帮收了保护费也不是白收的。一旦有人在他们店里闹事，丐帮就会派人去处理。有些店是给别的势力交保护费。比如我们这里就有十几个店铺是崆峒派，峨眉派，华山派他们罩着的。”带路的乞丐说。
“原来这里的店铺背后都有一个门派做靠山。”秦石说。
“这倒不是。我们这镇里有一些店铺是只给官府交税的。那种店铺一旦出事，就只能上报官府。官差们出动得慢，每次出来都要拿点店铺里的东西走。而且办事效率低，如果是一些小混混闹事还好，官差很容易就把他们制服。但如果是一些武林人士闹事的话，那些官差根本就捉不到人。”带路的乞丐说。
想不到这乞丐的口才这么好！丐帮不收他真是浪费人才。秦石这么想着。
又走了一段路，找到了一个丐帮的弟子。这个丐帮的弟子约三十岁的样子，腰间有两个讨米袋。
“李叔，这有个人说要找丐帮的人。我把他带到你这。”带路的乞丐说。
“辛苦你了，我这有个铜钱，你拿去买个馒头吧！”这个三十岁的乞丐从身上摸出一个铜板说。
“不用，不用。我跟你这么熟，谈钱就掉价了！”带路的乞丐说。
并不是带路的乞丐看不上这个铜钱。而是带路的乞丐知道这位丐帮弟子的性格，为人很吝啬。如果真接了他的铜钱他会不高兴的，以后准会给自己苦头吃。
“跟我客气什么！”这个三十岁的乞丐说着把那个铜钱塞回腰间，然后对带路的乞丐挥了挥手，“你忙你的去吧！”
带路的乞丐往原路返回了。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找我们丐帮的人有何贵干？”三十岁的乞丐说。
“在下秦石，想找你们丐帮的弟子打听一个人！”秦石。
“哦，是秦石小兄弟啊，我李云兵，你也可以叫我李叔。打听人呐，你找我们丐帮就找对了！不过嘛……”李云兵说着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上下摆动着手，做了一个掂银子的动作。
秦石看不懂李云兵的动作，问：“不过什么？”
李云兵听了又把掂银子的动作加大一点。
秦石看着李云兵的上下摆动的手，还是不明白，说：“我看不懂！”
“你还懂不懂规矩？找人办事不要银子吗？”李云兵说。
这下秦石明白了，赶紧从腰间摸出三个铜钱，放到李云兵的手上。
李云兵把手里的铜钱拿近眼前，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把头扭向一边，手继续上下掂动着。
秦石又从怀里摸出三个铜钱，放到李云兵的手里。
李云兵又把手里的铜钱拿近眼前看了看，然后把手里的铜钱往怀里塞好。
“说吧！找谁？姓名，工作地点，兴趣爱好这些越详细越好。”李云兵说。
“连兴趣爱好也要说吗？”秦石说。
“那当然！你以为找一个人是这么容易的吗？”李云兵说。
“那我不知道他的兴趣爱好怎么办？
”秦石问。
“这样啊！”李云兵说着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只手做出掂银子的动作。
又是这个动作！
秦石瞪大眼睛望着李云兵。
秦石迟疑了一下，又从腰间摸出五个铜钱，放到李云兵手上。
李云兵看了看手里的铜钱，塞进腰间，说：“说吧！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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