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半夜吵醒，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出了什么事？”
“严重到需要我出面？”
黄捷递过去一叠资料，“阳先生，这是所有租客的信息。”
“嗯。”
阳秋实拿过来，顺手翻了翻，“都是办的公司，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阳先生，您看这个。”
黄捷指着一页说道，“这家公司表面是广告公司，租了一层，整个顶楼28楼都是他们公司的。就在半个小时前，派出所的人突击检查，发现公司四周都围着厚厚的绒布。中间机器轰鸣，他们在做钱。”
“做钱？”
“对，就是印刷钱，做假币。”
阳秋实捂了捂额头，这杭云马难道把房子租出去的时候，没有做过调查？
“怎么回事？我记得所有公司，都能在天眼查到备案。”
“是，据查这家广告公司入不敷出，把28楼转租给别家。而这家公司，明面上开的是印刷厂，实际上还做了一点盗版的活。”
“都查获了？”
“是的。”
“主要责任人，记者都在吗？”
“是。”
“你把车停写字楼的对面，先不下车，看看情况再说。”
“好的。”
“小秦，你去弄个望远镜过来。”
“是。”司机答应一声，很快就去买了。
凌晨时分，天还没有亮。那幢楼下停了很多车，车灯把大马路和周边照的像白天一样。
而在写字楼的对面，虽然也停着很多车，但隔了一层树木，反倒黑了一点。
阳秋实他们的车子就停在这里，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
车子熄火，车灯没开。灯下黑，只要不是特意寻找，根本不会察觉这里有人。
阳秋实拿着望远镜，对着写字楼看了起来。
28楼还是乌黑黑的，没有透出一丝亮光。
最下面的大厅里，却是亮如白昼。
从透明玻璃大门，可以看到警察的行动。
他们二人一组，把罪犯一个个带出来。罪犯们穿着工作服，戴着黑头套。手腕处套着黑色布袋。
阳秋实数了数，人数不少，竟然有二十人之多。
在这帮人上了车之外，又有一批警察，抬着一箱箱赃物，上车离开。
在他们的周边，是挂着省电视台牌子的记者们，不断录像做素材。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二小时。
待他们走后，门卫大叔催促所有人离开，关闭大门。
阳秋实放下望远镜，沉吟着，“这个门卫做的不错，给他加工资。”
“阳先生，这种小事，就不必在意了吧？”
“不，他做的很好。如果放任这些人，还不知道明天会出什么新闻。再说，出事的是28楼，不能影响到其它楼。”
“黄助理，你马上去办。我要从这时候开始的新闻，不管是纸媒，还是网络。着重点都在于这家公司，而不是我的写字楼。明白吗？”
“懂。”
“就算是我的写字楼出现了，也要以受害者的身份。”
“阳先生，您放心，我们本身就是受害者，还要向他们讨回损失。”
“没错，你一定要禀持住。对了，原来的广告公司租钱都付齐了吗？”
“付齐了，但他们没有意向续租。”
“明天约杨广济律师，我要告他们。”
“是。”
阳秋实和黄捷二人合计着，想着应对的方法，争取把不好的影响降到更低。
他接过黄捷递过来的行程，使劲揉了揉脸，“行吧，从现在开始，拜访他们。”
黄捷列出来的名单中，从XX所，到工X所，相关联的单位，一一都在上面。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先把我送回别墅。”
见人之前，得穿正装，而战衣都在别墅里。
阳秋实忙着见人，黄捷忙着找人。
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力，到了晚上七八点，终于抵达了一个小高峰。
打开X博，盗版印刷X公司的词条后面，赫然是个沸字。
打开新闻，有犯罪者被抓的精简场面，也有赃物的图片。
最触目惊心的，是关于某些数字的描述。
“共抓获21名罪犯，其中公司主要负责人3人，工人18人。共查获盗版金额六千三百九十五万四千五佰块整。共查获……”
阳秋实一条条看下来，新闻中关于写字楼的描写一笔带过。看来，他白天的努力，是有效果的。
再看评论。
“警察叔叔，好样的，为你点赞。”
“什么鬼？租一层楼做盗钱，这是多么赚钱的行业。”
“老板真是财大气粗。”
……
……
“难道就我为房东可惜吗？这么好的写字楼，竟然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房东倒血霉了。”
阳秋实开着小号，直接在这条评伦中，点了个赞。
不但倒血霉了，还要尽力化开它带来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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