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我太宗文皇帝于皇纪42年率领四大家族联军,以大不敬之罪,浩浩荡荡向西征讨贼臣西子黄家。敢问哪四大家?当然是皇城皇家,镇南苏家,颍川马家和荆州王家。黄家第二代家主黄鹤率领族人奋力抵抗,但也仅仅是苦苦支撑,西子城摇摇欲坠。第一镇守大人岩火则与西子城四条巨龙一战。这一战打得昏天黑地,风云变色。镇守大人与西子黄家的四条巨龙一路战至灵语山之西,定乾山脉之东……”
越往中心去就越是繁华,途径的一间说书馆里正传出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贺乘风正思考着怎么样才能顺利从老刚那里弄把刀,熟悉的故事却打乱了他的思绪,伴随着阵阵叫好,直把他搞得心痒难搔,连脸上的痛都忘了。
“要不先听会说书再去办事?”贺乘风经不住诱惑。他每次把他爷爷给他的钱拿去赌场,输光之后无钱玩耍,就去小平头家去混一顿,即便小平头家境清寒;或是和小平头趴在某个说书馆的窗口赖着听说书,听来听去,渐渐爱上了中土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赌钱之后,他几乎一有机会就去听说书,有钱的话散一点,没钱就赖着,说书先生也不赶他走。
“……那一战被史家称为四龙之战,是中土走向统一的伟大一步。西子黄家第二代家主黄鹤战死,家族实力消耗殆尽,四条巨龙被镇守大人岩火击杀三条,还有一条身受重伤,几乎死亡。敢问被击杀的是哪三条?曰:红龙,青龙,白龙。又问重伤的是哪一条?这里就不得不强调一下,是四龙之中孵化最晚,却实力最强的黑龙……”
“黑龙!讲到黑龙了!”贺乘风听了半盏茶时间,激动地扑腾着手,却是一块空地,他又是愧疚又是失落,“走了走了,小平头不在没意思。”对胖子和老赵的恨意更深了。
实际上他早知道后面的故事——岩火战死于东荒;四龙之战中四大家其实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尤其是作为皇家的皇城刘家,休养生息了几十年,终于在五十年后完成统一大业。
他离开了说书馆,继续往前,找到了老刚的刀子铺。
刀子铺里排满了刀子,各色各样,柴刀,佩刀,和弯刀……甚至还有几把剑。刀剑上的白刃反射光芒,刺向各处,整个刀子铺亮亮堂堂。
贺乘风眯了眯眼,在刀堆里挑了一把长约半尺的小匕首,匕首轻巧,他的小手正好握住,重量适宜。
“贺乘风,你到我铺子来干什么?你的脸怎么回事?”老刚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人,黝黑的脸上写满沧桑,手上的老茧把他握住刀刃的手保护得严严实实,见贺乘风手里拿着匕首,顿时警惕起来,“你可仔细了,放火可以,拆家可以,害人可以,刀子不能随便玩,出了人命你爷爷求爷爷告奶奶也保不住你!”
“刚叔,我的好叔叔。”贺乘风不知怎么又礼貌了,又红又肿的圆脸挂着一丝生硬的微笑,滑稽至极,“你看你的好侄儿是有一点儿坏,但心肠是好的,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话可不能乱说啊。”
“好一个好心肠。”老刚笑得黝黑,“你还记不记得你把我家的墙凿穿了?我的铺子也差点被你拆了,你爷爷屁股擦得好哇,你那天回家他打你没?”
“没……绝对没有!”贺乘风语气慌乱,“他就是说了几下我,叫我别再害你……你看侄儿现在不是对你毕恭毕敬的?又哪敢害你呢?”
“‘说’了你几下?”老刚笑得越发厉害,脸上的肌肉纠缠在一起,“‘说’几下你的脸怎么红的很?哟!还有点肿呢,我记得你家老人不是只招呼屁股吗?”
“哪里哪里……”贺乘风尴尬笑着回应,“我这是因为不小心被两个老甲鱼打……给咬了。”
“嘿嘿……有点意思,大冷天的,老甲鱼好毒呢……放下!”老刚见他挨打,原本还想逗下他,忽然一道清亮的光芒刺进他眼里,寻了方向,正好见到贺乘风把那匕首塞进衣服,只留下还在反光的刀尖。
老刚快步过去,捏着刀尖就把匕首扯出来,跟贺乘风的衣服割出一条口子。
“你对我毕恭毕敬?你不害我了?”老刚冷笑道:“死性不改!早该把你扔进雨里热死你。跟我走,去找你爷爷!”
听说要找贺老头,贺乘风吓了大跳,这要是贺老头知道了,我的屁股还能用吗?他瞥见衣服被划破的那条口子,插浑耍赖,只说:“我不管!你把我衣服弄破了,快赔我衣服!你不赔我我就赖着不走了!”
老刚想拖他一边去,没想到他在地上乱滚乱跳,小小的个子,耍赖乱蹦的本领一流,硬是拿他没辙。
贺乘风这么一胡闹,刀子铺的生意算是没法做了,老刚欲哭无泪,只得松了他,恨恨地说:“这次就算了,快滚,别打扰我做生意!”
贺乘风如临大赦,拍拍屁股赶紧跑,留下无奈摇头的黝黑大汉。
“幸好老子急中生智,不然又是一顿打。”贺乘风跑远了,想着刚才的险情犹然生悸,“他姥爷的,老子已经很仔细了,就快成功的,怎么还是被老刚发现了?哼!等老子出息了,我一定买一万把宝刀,拿刀子压死你,看你还开不开刀子铺!”
接下来怎么办?想了半天没个所以然,肚子却咕咕叫,他突然就哭了,“小平头哇,老子为了帮你报仇吃了好多苦啊!要是老子当了皇帝,哪里受这种罪?而且还挨饿,衣服都快没了。但不帮你报仇,老子又过不下去。”他小孩心性,一点打击都受不了,但也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只能买刀了。”贺乘风沉迷于歪门邪道,一个极为容易想到的正规途径他却想了极长时间,“唉,老马那混蛋,要老子找他借钱是万万不能,老子帮他赚钱他还叫老子滚,真是白眼狼。看来只能找死老于借钱买刀了。”
他兜兜转转,又回到红兴赌场,一进门就看到老马正坐在角落闭着眼,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享受生活。他气老马由来已久,这次他在外面受苦,更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享乐。
他心中不平衡,对老马又气又恨,冲过去恨恨扇了老马几巴掌。老马哪里知道有这一茬?毫无知情的直接被扇翻在地,酒洒他了一身。
“是他姥爷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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