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礼进献仙酒有功,特赐关内侯,望多加研究此道,朕期待之甚。”
吴礼心说这天下还有这种好事?我仅仅进献了几箱啤酒,就能加官进爵?
他一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在金殿之上带着诸位大臣们“一起哈啤”,便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那公公见到吴礼微笑,还以为是皇帝赏赐让他满意,不禁生出一种不屑,心说这种最低档次的侯爵都能让他喜形于色,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吴礼见他面露不屑,然而并不在意,高高兴兴的给了公公一点赏钱,便接了旨。
此时吴礼便不再适合再住在蔡府了,毕竟他乃是皇上钦点的关内侯,要还是寄人篱下岂不是打皇帝的脸,皇帝一生气说不定就给他撤了,那他这辈子都别想走仕途了。
然而吴礼入驻蔡府其实除了要借助蔡邕的名望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便是蔡琰。此前吴礼每日去蔡琰房间弹琴,与蔡琰虽无半句交谈,却仿佛已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蔡琰每每会在吴礼弹奏以后,给他讲述自己的经历和抱负。虽然蔡琰并不知道那个给自己弹琴是否在听,但是她还是坚持每天自言自语。
吴礼自然不会错过这种事情,甚至有一次忘记时间差点露出身形来,若不是门外的打更声提醒了他,他怕是当晚就要被当做淫贼赶出去。
吴礼一阵思索,终于决定对蔡琰摊牌。
蔡府,蔡邕疑惑的挠了挠头,心说这吴礼一向抠门,怎么今天突然请自己吃酒,然而吴礼进献的仙酒着实合自己的口味,即使知道其中有诈,蔡邕也忍不住要前去赴宴。
说是吴礼请客,然而设宴却依旧在蔡府,蔡邕忍不住一阵腹诽,心说这圣师也是个关内侯了,居然请自己赴宴还是在自己府内?难道他算准了自己不会说出去,这才这般有恃无恐?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吴礼仍是这洛阳城内炙手可热的新星,自己与他拉近关系有益无害。
蔡邕内心小心思转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吴礼门前,隔着房门他都能闻到“仙酒”的味道。
没办法,这“仙酒”的味道与传统美酒完全不同,像蔡邕这种爱酒之人几乎一闻便能辨认出来。
“子期先生,邕应邀拜访。”自从吴礼被尊为圣师,蔡邕便不敢以前辈自居,此时说话也完全是一副对好友的口吻。
说完这句话,蔡邕只觉得说不出的古怪,这分明是在自己的宅子里!
“吱嘎”一声,房门立刻便打开了,黄忠、典韦分列左右,分别对着蔡邕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眼前的两个大汉,蔡邕只觉得说不出的渗人,有一种自投罗网的错觉。
然而蔡邕来都来了,自然不能掉头就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等蔡邕进去一看,酒宴早已备下,只是案头上却并没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仙酒”,对面吴礼见蔡邕进来,起身作了一揖。
此时的蔡邕却无比的生气,心说你早上送酒便没有我的份,此时宴请自己,自己此前还以为是弥补早上的错失,没想到居然连“仙酒”的影子都没有。
但是自己明明在门外便闻到“仙酒”的味道,这不明摆着有求于自己,但是却要拿“仙酒”威胁自己吗。
蔡邕本就是正气的人,区区口腹之欲,如何能套牢的住他,当场甩了甩袖子便要离去。
吴礼赶忙叫住蔡邕,解释说自己早已备下大礼,只是此处地势太小,不便摆放。
蔡邕这才稍稍平息了怒气,然而还是一言不发的生着闷气,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
吴礼见蔡邕终于坐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给蔡邕倒酒。
蔡邕见用的是自己普通的酒壶,顿时不悦,说道:“哼,好你个吴子期,枉我推举你出仕,推你儒典,竟用这种酒……咦,你这‘仙酒’不是要装在那个硬盒子里嘛?”
蔡邕见酒壶里倒出的居然是仙酒,顿时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以免落人话柄。
吴礼何等精明,此时他有求于人,便假装并未听见蔡邕的牢骚,解释道:“那是用以密封的仙家法术,这酒可是刚刚……刚刚酿好的,老师快尝尝。”
蔡邕见吴礼并不提自己的失态之事,感激之下赶紧接过酒杯,一口饮下。
熟悉的清凉感,顺着蔡邕的喉咙滑下,炎炎夏日之际直让蔡邕大呼舒爽。
然而吴礼并不急着和盘托出,却是又拿出两块令牌,递给蔡邕,说道:“先生,这两块令牌可让下人分别去我纸坊、酒坊无限取货,还请先生手下留情。”
蔡邕一惊,这可不是寻常店铺,吴礼的店铺所售皆是“仙家秘宝”,此时居然对自己这般大方,难道是有所图谋,毕竟这作为朋友的谢礼未免太重了一些,当即并不接过,只是疑惑地看着吴礼。
吴礼见蔡邕并不上当,心中叹息一声,然后正色道:“某昨日梦寐,得仙人传一乐曲,今日为先生抚琴一曲,献丑献丑。”
蔡邕心说好嘛,这仙界就是你家开的,什么东西都是仙人所授,合着你就是下凡的仙人?
然而吴礼每每拿出仙人之物却都是货真价实,并非江湖骗技,蔡邕此时除了羡慕还有一丝忌惮。
吴礼起身走到早已准备好的焦尾琴旁,便开始弹奏那曲骗了人家女儿的高山流水。
蔡邕毕竟终身致力于君子六艺,对于琴之一道虽不如蔡琰那般天赋异禀,但是毕竟已经浸淫了几十年,此时一听便听出此曲的不凡之处。
一曲奏罢,蔡邕只听得心旷神怡,回过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喊道:“先生教我!”
吴礼假装惭愧,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此曲我于前几日便听闻府中有人弹奏。不知府中可有此人。”
蔡邕一愣,心说你不是说这是仙人传你的嘛,这世上居然有第二人会弹?
吴礼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漏洞,赶紧解释道其实是自己听到府中有人弹奏,但是自己琢磨了半天也不能通透,所以仙人传与我。
蔡邕此时已有七八分不信,毕竟他的阅历何等丰富,这世上绝无此曲,不悦的笃定道:“先生笑谈,某府中绝无此人。”
吴礼一笑,说道:“先生不妨与礼打赌,设琴院中,若有人合奏,便是先生输了,先生便要答应礼一个要求。”
蔡邕哪里会犹豫,当即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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