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头先是带着秦善走街穿巷,来到了一家门口挂着李字的裁缝铺。
邢捕头推开门直接带秦善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看见屋子里面一对母女在那裁剪布匹。
正在裁布的李婶子,听见开门声,转身一瞧是邢捕头来了。连忙放下剪子说道。
“老邢,你来了啊。上次你定的那套捕快服赶出来了,现在拿走吗?”
邢捕头连忙拒绝道。
“李婶子,我这次来就是麻烦你来了。我上次定做的那套捕快服还带劳烦你改改,按照我身后这位改。你看今天能改出来吗?”
李婶子一打量秦善问道。
“这是?”
邢捕头介绍道。
“这是咱们镇子新上任的捕快秦善。”
秦善打招呼道。
“李婶子你好啊。”
李婶子连忙回道。
“甭客气啊秦小哥,我这以后还带请你多照顾我们这生意那。嗯嗯,秦小哥跟老邢你身高差不多,差不多今天就能改出来。阿香,去给你秦大哥量一下尺子。”
刚才跟李婶子一起裁布的少女,拿出一卷尺子走到秦善面前说道。
“秦大哥,你把手张开我给你量量。”
秦善张开手后,阿香熟练的几下就把秦善的尺寸量了出来。
旁边邢捕头和李婶子聊道。
“老邢,等会儿忙不忙。要不在我家吃口饭吧。”
“不拉,等下还要带着小善去趟老张那。”
“那行吧,你要是回来路过我这就再过来,我这吃饭晚。”
秦善一看正在给自己量尺寸的阿香迟钝了一下。
临走前,李婶子还让邢捕头给老张带句话。让邢捕头替自己好好夸夸阿大,夸夸他打的那剪子确实好。
邢捕头直接答应了下来,又带着秦善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家铁匠铺子门口。
秦善着眼一看这家铁匠铺子确是不小。三间大屋子并排立在那,屋子门口还架着一个十人宽的棚子。这棚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四个烧的红彤彤的锻造炉。听邢捕头说,他就没见过这四个炉子啥时候灭过火。
四个年轻力壮的大汉光着膀子,一下一下的捶打着面前的铁锭。烧的通红的铁锭和这四个大汉身上黑褐色的皮肤显得分外协调。
这铁匠铺子的门口,还有一位偏瘦的老汉,坐在躺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老汉左手晃着一个发红的酒葫芦,右手架着一个烟袋锅子放在嘴中。一口酒一口烟,简直快乐似神仙。
老汉突然眉头一皱,冲着站在里面的大汉劈头盖脸的骂道。
“是不是瞎?你说你是不是瞎?贴都快黑了,形还没打出来。瞅什么说话你那阿大。今天怎么整的,怎么还犯小失误了那。滚回去从新烧红再打。”
那个名叫阿大的汉子听见老汉的劈头盖脸的骂声,低着头小声说道。
“好的爹,我马上从新打。”
说完这汉子拿起锻造钳,夹起面前已经完全冷却下来的铁锭伸手往炉子里一伸。周围三个汉子看到阿大的出丑,私下里都笑了起来。
老汉拿着手里的烟袋锅子,罩着一个离得近的儿子就敲了下去。老汉生气的说道。
“阿二、阿三、阿四,你们三个兔崽子,以为我刚才没说你们是吗?去都给我从新烧红从先打。你们这四个木头,我教你们的那些锻造手法一个你们都没记住。你们是不是想要气死你们老子。”
老汉的四个儿子都低头认错道。
“我们错了爹。”
邢捕头看见张老头在这教训儿子,连忙打起了圆场说道。
“行了老张头,你就别说他们了。这街坊邻居谁不羡慕你有这四个孝顺的儿子,你看你这四个儿子人高马大的都能继承你的衣钵。不说别的,刚才李婶子还让我替她夸夸阿大打的剪子好那。”
阿大一听,惊喜的说道。
“真的吗?邢叔。”
“保证是真的啊,你邢书还能骗你咋的。”
张老一听有人夸自己儿子的手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们那四个,还差的远那。老邢,你这咋跑过来了?”
“我来这找你除了修刀还能有啥事啊。来认识一下,这是咱们镇子上新上任的捕快秦善。”
秦善连忙向张老打招呼道。
“张老好,我是秦善,咱们镇子新上任的捕快。”
张老磕了磕烟袋锅子,瞅着眼前陌生的秦善说道。
“好好好,以后叫我老张就行。要是有啥要修的就来我这。”
“张老,今天还真要麻烦你帮着从新锻造一下这把官刀了。”
秦善卸下腰间崭新的官刀,递到张老的手里。张老随意的接过官刀,定睛一看。
“嗯?还是兵器府的官刀。”
张老拔出手中的官刀,刚看一眼就骂了起来。
“呸,这什么狗屎玩应。就这刀还想杀人?这破刀跟人砍两下就带断。兵器府的那些狗屎就会干这偷奸耍滑的事。行了,刀我收下了。三天后你再来取吧。”
说完张老也没说价格,直接把秦善的官刀撇进了烧红的炉子里。
来了精神的阿大突然说道。
“爹,这刀就交给我吧。”
张老直接拒绝道。
“屁,就你那两下子。这刀我亲自动手。”
邢捕头一听惊讶的说道。
“咦,老张头那可是不动手好些年了啊。”
“还不是让兵器府那群孙子气的,打的什么破玩应,就是给兵器府丢人。”
回去的路上秦善好奇的问道,张老头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
邢捕头解释道。张老头以前好像是兵器府出来的,一般来说兵器府的官匠都是世代传承。很少有见从兵器府脱离官匠身份出来的。
要知道官匠可是一个实打实的铁饭碗,世世代代不愁吃喝。不想种田的农户,全要看天老爷脸色吃饭。要是碰上一个扒皮的地主,那更是穷苦一生。
官匠别看俸禄少,可是里面油水多啊。每年朝廷投入工部锻造兵器的钱就很多,一柄兵器上偷三两铁没多少钱。那要是一万柄那,每年几十万的兵器从兵器府流出。朝中不知到少人都盯着这块肥肉。
邢捕头还听说这张老是得罪了兵器府里面的贵人,所以被撵了出来。至于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众人不问,张老头也不说。
不过有一点街坊四邻都十分认同,那就是张老的手艺是真的高。就好像简简单单的一把菜刀,平常铁匠铺打的能用三年,张老打的能用三十年。这一对比就能看出来张老头的手艺到底有多厉害。
邢捕头拍了拍秦善的肩膀,打包票的说道。
“小善,你这趟可是没白来。你这把官刀稳了,到时候记得拿给我耍耍啊。”
秦善笑着答应了下来,秦善也是十分好奇这张老头的手艺到底有多厉害。
等刀的这三日里,秦善每天都和邢捕头一起巡视街道。七侠镇的街坊四邻也都认识了秦善这么一个人。
秦善是一个有些闲不住的人,看得见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总会伸手个帮上一把。渐渐的受道秦善恩惠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平日里一唠嗑。秦善的善名就被传扬了出去。
三日后,秦善拿着从邢捕头那借来的三两银子来到了铁匠铺子。刚到铁匠铺子门口,就只看见阿大那个家伙在那“乓乓乓”的打着手里的铁锭。
阿大听见有人来了,抬头一看居然是秦善。连忙放下手里的锤子欢迎道。
“秦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个憨蛋,我怎么能不来。三天到了,我这不来取刀那嘛。”
阿大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秦大哥,我这就给你取刀去。对了,秦大哥我爹还说要我谢谢你那。要不是你和阿香的事成不了。”
秦善笑道。
“你这憨蛋,这也是人家阿香本来就对你有意思。我也是顺水推舟罢了,你要是真想感谢以后就好好对人家阿香。”
“我以后保证对阿香好。”
就跟张老说的一样,张阿大就是个木头。平日里一有空就跑到李婶子家附近转悠,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李婶子家的阿香有意思。
阿香对张阿大感觉其实也挺好的,不过李婶子家就剩李婶子和阿香两人。阿香自己一想,自己这要是嫁出去了,李婶子岂不是就没人照顾了。所以阿香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内心。
前天秦善去取衣服的时候,正好碰见李婶子一个人在那搬布。李婶子毕竟年纪大了,累的腰有些直不起来。秦善一看就连忙帮李婶子搬起了布。
秦善搬布的时候,特意提了一句李阿大。前几天阿香给自己量尺寸的时候,听见阿大的事停顿了一下。秦善就猜到阿香心里面有事,再加上去铁匠铺看见魂不守舍的阿大。秦善就猜出了个大概。
秦善没想到自己一提,李婶子直接跟自己说起了详情。其实李婶子心里早就知道阿香对李阿大有意,自己那也挺喜欢阿大这个实诚的孩子的。可是李婶子心里真是舍不得阿香,阿香一嫁出去就是张家的人了。
嫁出去的姑娘一般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回娘家的,所以李婶子很舍不得和阿香分离。阿香显然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明知道阿大的心意却一直拒接。
秦善一听既然两人心里都有对方,想出帮一帮阿大和阿香。秦善先是找到了张老,和张老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个事情。
秦善没想到张老根本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当即拍板以后阿香嫁过来。想啥时候回娘家就啥时候回娘家。在张老看来都是一个镇子里的,离的又不远。整那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啊,到时候让张阿大也多去娘家,没事帮帮李婶子。
以前张老是一心放在抓自己这四个儿子手艺上了,阿大他们的娘去的早。所以一个老糙汉子带四个小糙汉子,张老根本就没想到阿大恋爱了。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张老直接找好了媒人去李婶子家求亲。顺便让媒婆转达了自己的意思。李婶子一听这好啊,两全其美。所以就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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