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起,白云影隐姓埋名,改名蓝月之后便去了唐国边关宜阳关。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在人前,她便一直罩着面纱了。
来到宜阳关之后,从前身为威远将军府大小姐的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根本没有生存能力,两个月的时间内坐吃山空,眼见得很快就用了一千两银票。她才不得不去灵月楼当了歌舞伎,虽然她给灵月楼带来了巨大收益,但是灵月楼楼主给她的酬劳并不高,虽是如此,也足够她的日常开销了。
白家出事之后,不出几日,江国的巫教教主便派巫教中一位极出色的女子——云鹰秘密取道禹国前往唐国边境宜阳关,而云鹰从此窃用了白云影的身份和名字,这些事情,如今的蓝月——真正的白云影一概不知情。
蓝月想到目前的处境,不由得忧心忡忡。正在此时,有人敲门,蓝月急忙擦了擦眼睛,复又戴上面纱,对着门外的人问“谁?”
中气十足的男中音传了进来,“云影,我是凌志。”
蓝月打开门,凌志看了看周围,确信没有人跟踪,才进入房间。
凌志进了门,蓝月才摘下面纱,给凌志倒过茶之后,对凌志说:“怎么样?有哥哥的消息吗?”
“一点音信都没有。”
“难道哥哥已经遇到不测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凭白无故地,那令箭不可能突然就不翼而飞。”
“有没有可能被其他人拿走了?”
“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当时我去找那令箭的时候,按照你画的图纸,才避过几道机关进入的密室,除了你白家的人,谁又能进入其中,并将那令箭拿走呢?”
“哥哥就是拿着那令箭,当时的情况,也未必能逃得过几路人马的围追堵截,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恐怕哥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别这样悲观,我觉得,子韬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借你吉言,哥哥能平安无事。”
“云影”,凌志总是改不过口来。
蓝月道:“看来,从前叫习惯的名字,忽然让你改口,一时还真是改不过来,如今这环境倒也没有危险,可是万一在其他场合,你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叫出我的名字就麻烦了,今后你就叫我师妹吧。”
“好的,师妹,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我是怕你听到这个消息生气,所以一直未对你说。那个……前一段时间,宇文宣接替了你父亲威远大将军之职。”
蓝月听得此言,恨恨地说道:“他还曾千方百计跟我解释,试图想洗白自己,说不甘他的事,就凭他接替了我父亲的职位,他与老贼狼狈为奸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了。”
“是啊,当初你与宇文宣相好的时候,我是不敢劝阻你,但是一早我就看出来那宇文宣不是善良之辈。”
“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益了,只怪我眼不明心不亮,不识人。如今我是没有办法,真是恨不能手刃了这奸贼父子。”
“这种事,就交给我去办吧。若是找到了子韬,不用你说,我自己就去办了,可是如今没有子韬的任何消息,我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家孤苦无依的。”
“就是找到了哥哥,你也不可贸然行事,凭你一个人只身去刺杀那奸贼,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是为了师妹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我们翻不了案。”
“师妹,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现在禹国已经不姓唐了,那奸贼父子,如今父为相,子为统领百万禁军的威远大将军,这禹国分明已经是宇文家的天下了,那昏庸无能之辈,我看如今就只是个傀儡而已。”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做无谓的牺牲。真若是找到了我哥哥,如果他手上又拿着我父亲生前调动那两万死士的令箭,那报仇的事就由哥哥去办了。”
“师妹,还有一句话,我憋了很久了,现在觉得有必要与你说了。就是,从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有好感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你的这种感情与日俱增,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我只是一个保护你的暗卫。”
“师兄,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心情言感情吗?且不说宇文宣伤我有多深,家仇未报,何以为家呢?今生,怕是我都不会再涉足感情了。”
“我能理解。”
“我手中现有一只上好的玉镯,你去当了吧,至少能当五千两银子,有了银子,你做什么事也方便了。我是想,你别局限在附近打探了,据我的判断,哥哥很有可能是去了江国,因为那边山环水绕,岛屿众多,便于藏身。”
“有道理,只是这玉镯,当掉可惜了吧?”
“不然呢?留它何益?这是宇文宣给我的,本来想将它摔碎了,后来想,本姑娘我凭什么不用他的银钱?用他的银钱,不代表什么。他害我家破人亡,这个仇将来是一定要报的。”
“那好吧。”
“对了,那宇文宣接替了我父亲之职后,是不是已经搬到了威远将军府?”
“暂时还没有,不过他鸠占鹊巢只是早晚的事,可能现在没顾得上吧,他也是刚刚上任。”
“我白家几代人居住的将军府就这么成为他宇文氏的府第了,我真是不甘心啊,可是暂时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也就是报仇的信念一直支撑着我。今后有什么消息,我们就用飞鸽传信吧。”
“我早就想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师妹,保重。”
“你也要保重,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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