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犯人，方谦！”
昨日还是威风凛凛的幽州刺史，今天再回到这公堂，竟然是一名随时可能死掉的阶下囚，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大胆方谦，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假方谦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狄大人，我冤枉呀！冤枉！”
“冤从何来？咳咳，说错了，这句不要记。”
狄大人对着公堂上正在记录的小吏说道，小吏连忙点头，生怕狄大人这位钦差一个不高兴，也给自己扣一个造反的罪名。
唐朝以来，公堂断案时，自会有人在一旁登记，整理卷宗，以备日后参考复验。
严格来讲，狄仁杰在公堂上的每一句话，都应该被完完整整的记录在案，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说那句不记，就可以不记。
“咳咳，方谦，来来，你说你那个名单的事情。”
狄仁杰开始一本正经的问话，反倒是假方谦两眼一抹黑，半晌无言。
“什么名单？大人，你说的话卑职听不明白呀！”
狄仁杰有些不耐烦：“就是昨晚回来的路上，你说愿意供出来的那个名单呀！”
“卑职实在是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狄大人只好继续开导假方谦：“就是那个造反人员的名单呀！你说你们为首的是一位姓金的女子，还说能配合本都督演习将她骗出来，难道你忘了？”
假方谦哪怕满身是嘴，这件事也说不清了，当狄仁杰提到金木兰时，虎敬辉已经相信，假方谦确实出卖了金木兰！
“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讲！”
假方谦梗着脖子，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松口，绝对活不过今夜！
这幽州城内有多少自己势力的奸细，他这位三年幽州刺史是最清楚不过的，也正是因此，只要今天堂上这番话传出去，无数人都会在金木兰的指示之下，想尽办法取他性命！
不，说不定这公堂之上就有金木兰的人！
假方谦越想越觉得胆寒，自己说是死，不说的话，倘若狄大人一时心软，给他留一个秋后问斩，到时候突厥大军进城，假方谦说不得还有半条活路！
既然想明白其中关节，假方谦就更不可能讲了。
“好，既然你不说，那本官就不问了，说说那几千万两官银的去向吧？昨夜你可是说，拿这几千万两官银来换自己一条性命的！”
狄仁杰的话虚虚实实，别说是假方谦弄不明白，就是虎敬辉这个埋伏在身边的卧底也迷迷糊糊，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可以确定的是，狄仁杰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得知了金木兰的存在，更是知道了几千万官银失踪一事！
而这个不为人知的渠道，如今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假方谦！
假方谦百口莫辩，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眼前这个道理了。
因为知道官银失踪一事，以及贼首为金木兰的，只有真假方谦以及金木兰三人，金木兰不会出卖自己，真方谦更不会与狄仁杰见面。
简单推理排除之后，不就只剩下假方谦这一个人会出卖队友？
“方谦，本官问你，招还是不招？！”
狄大人三言两语，就把假方谦逼上了死路，他本想烈性一把，咬舌自尽，谁知牙齿磕在舌头上，那是真的疼，鼻涕眼泪一把出来，自杀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大人，我要是从实招来，你能保我一命吗？”
假方谦低眉顺眼，趴在地上，委屈巴巴地说到。
“那是当然！”
“我说，我说，他们把钱都存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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