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骑着白马,白马跑的飞快,我紧紧盯着它,马蹄子踏啊踏,白马啊白马,你认不认识一匹驮着时间的小马?
白马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
白项:“怎么了,小追?”
“我想今天不能去见叶家那个小丫头了。”
是谁在说话?
白项:“哦?怎么了?”
“灵儿公主在叫我,应该是有急事。”
白项:“那就……”他看了西边一眼,此时我正好走上前来,恰巧对上了他的双眼,他的眼神在流转,我仔细确认了一番,那是一种名为欣赏的情绪。
“先回去。”他说。
白马没有回答,直接调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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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爬到了天的中央,好累啊,他说,说着他便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舒展着,大刺刺的洒下了阳光。
若离抬头张望:“林羲,未时了。”
林羲趴在一张木板上:“是啊,未时了。”
他的语气有说不出来的惆怅,这是怎么了?
木板正磕在两张木质椅子中央,椅子两旁两幢帆各挂一根棍子上,一张写着:“趋吉避凶,神机妙算。”一张写着:“错演天机,分文不取。”
好家伙,这莫不是传说中算命的家伙?
我一阵错愕,这时,若离扒拉了一下钱袋,“有多少了?”林羲撇过眼问到。
“两……两块金玉。”
他俩长叹一声:
“唉~~”
两人对视一眼:
“才两块,这得算到什么时候啊?”
被忽略的人内心通常都隐藏有一种渴望,这种渴望不单单是希望,有时候,她会伪装成一股欲望,破坏的欲望。
于是我向他们中间飘去,掩耳盗铃的想挡住他们的眼神,不过,却很不凑巧的飘了进去,还来不及尴尬,在他们的眼里,我就见到了这样一段场景。
时间应该是辰时吧,那时候的太阳还没这么大,若离和林羲一脸兴奋的来了池都,“这里真大啊!林羲。”这是若离说的第一句话,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池都。
林羲没有理他,自顾不暇。
两侧的行人熙熙攘攘,却没什么人对他俩投来异样的目光,行人想:已经习以为常。每天都有不少的乡巴佬来池都,然后像他俩一样,痴痴傻傻,看着池都发呆。一想到这里,在若离和林羲看不见的地方,行人嗤笑了出来。
林羲很快就想了起来,正事儿!
他推了推若离:“有可能的话我真的想装作不认识你,瞧你那样,真没出息。”若离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嘴巴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他是学到了丰云还是林野,然后不巧的发现自己也如丰云一样没有胡子,便转了个方法将主意打上的嘴巴。
“切,你敢说你眼睛没有亮一下,我刚才都看见了,闪了五六下。”若离把头一扬,仰望天空,一幅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的模样。
林羲神色一尬,“嘿嘿,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嚯!这口音怎么都觉得应该是若离说的话。
若离:“不就是叫我们买几颗药草回家吗?多大点事儿嘛。”
林羲又回到一本正经的样子:“买东西要什么?”
若离:“玉啊。”
林羲:“告诉我,我们有多少?”
若离一下变得默不作声,来往的行人以为这两个小孩是被池都的繁华惊得说不出话,当着他们的面笑了起来,半响过后,若离:“一、一块白玉……”
“天啊!!!我怎么忘了?”
若离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提着的东西:两根杆子。
就在若离看下来的这一瞬间,两根杆子突的生出了一股子萧索之意,仿佛在抱怨着,才用我们钓了鱼这才多久?居然把我们忘了!
林羲手里抱了大概有五六张布,张张叠在一起规规矩矩、工工整整。
两人找了个角落将角落的木板倒下了一块,又找了家店铺将店铺的板凳儿借出了两个就这么搭起了家伙,林羲将手里的布铺在木板上,从里边儿抽出了两张挂在杆子上,这两个家伙便开始了他们的算命大业。
刚才发笑的行人围了上来,又笑起来:
“哈哈!”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小娃娃算命!”
“哈哈哈哈!”
“……”
有些人应该有些爱幼的心,帮着若离两人开始吆喝: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小娃娃算命勒……”
若离两个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他们虽说也下过不少次山,但是除了游竺村他们就连曲镇也是没去过。
两个人,手足无措,很快,人越来越多,若离的脸渐渐变得红了起来:
“林羲……”
林羲的皮肤很白,不过此时也慢慢变着颜色。他说:
“小子林羲……”
“哈哈,娃娃,回家再吃点奶吧,哪有算命的人先说自己的名字的。”
“哈哈,是极、是极……”
“……”
林羲话被打断,若离无名火起,木板下的手尖燃起了火焰,眼神开始变得危险。
“扑!”林羲的手打了过来,他继续说道:
“前辈说的是,实不相瞒,小子今日是奉师傅之命下山,若遇有缘人便演算一番天机,一来磨砺一下自己的修为,二来,也可替有缘人趋吉避凶逢凶化吉……”
林羲越说越顺畅,又恢复了他那平日的模样。
行人见看不了热闹,走的走了,跑的跑了,几个人上来算了几卦,却见了幢帆上“分文不取”的招牌,留下三三两两的白玉,走了去。
若离的手还在木板底下,指尖接触的地方,布已经有了一些破损,他定定的看着林羲,林羲正给人算着卦,忙碌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尴尬,若离将手紧了紧,最后、终于,松开。
……
太阳爬到了天中央,好累啊,他说,说着他便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舒展着,大刺刺的洒下了阳光。
“怎么办?”林羲抬头张望:“若离,未时了。”
若离也收回了目光:“是啊,未时了。”
“先收东西吧,我有点饿……”
林羲:“饿?我们有玉吃饭吗?”
若离的手顿了顿,他刚要将木板从板凳上撤下来,说到:“有啊,怎么没有?”
林羲疑惑了一刹那:“你是说~~~”
“嘿嘿嘿!没错……”
心照不宣的两个人跑到“一家餐馆”去狼吞虎咽了一餐之后……
太阳好像有些乏了,他打着哈欠往下滑了一点。
“若离,咋们现在还有多少玉?”
两人站在“一家餐馆”的门前。
“等等,我数数。”
“刚才付账的时候你没数吗?!”
“刚才?糟了!”
若离摸了摸口袋,将口袋翻出了底来。
林羲:“你!你不会没拿吧?!!”
若离摸了摸脑袋,将头发翻出了花来,说到:“好像……好像真的没拿。”
“诶~!!”若离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林羲!”他大叫:“我们的鱼竿呢?”
两人面面相觑,转身回了店里。
……
“若离,咋们现在还有多少玉?”
“一家餐馆”的门前站着两个人。
“三块……”
两人看着手里被烧的模糊的幢帆和被烧的焦黑的木杆,久久无语。
“林羲,你说,我们能用三块白玉买到千年精丝的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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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池都晃悠了一圈,还别说,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飘起来还真是快,人群的脚就像停下来一样,他们的速度可真慢啊,我擦着他们的脚跟迅速划过,就像风一样在他们身边吹过,几个害羞的姑娘轻呼出来捂住了裙摆,行人的速度一下子放快,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脚步南北分开,四只脚从北边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我一愣,这不是……
他俩个径直穿过了我,跑的飞快,我还没来的及将头扭回来,又一群人冲了出来向城门的方向追去。身后忽然有了喘气声,我终于将头扭回来,面朝北方,一个胖子出现在我眼前。
“呼呼……”他把两只顶梁柱似的手撑在膝盖上,将头顶了起来,气喘吁吁。
“小崽子……嘿!敢抢老子的药……”
他将一只手摊开来,躺在手心的三块白玉正随着身体的起伏而微微抖动,像是有生命一样,因为被握的久了而贪婪的吸允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给我追!”他大声的吼道,虽然,身边的手下都已经追的远了。很快,他好像也发现了这个事实,一把将手中的玉甩向地面,颤颤巍巍的往城门口跑去。
白玉被摔的粉身碎骨,只来得及发出两声临终的呜咽:
“砰!”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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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哒”
马蹄子踩过水滩飞快的奔往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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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守城的士兵们见到两个少年往这边飞奔了过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默契显现:
“停下!”一人走向前举起了手中的铁矛。
“林羲,怎么办?”一个少年见士兵上前,对同伴如是说到。
“还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林羲眉头皱的厉害,看着手里捏着的一株药草,叹到:“唉,我怎么像李若离一样了?近朱者赤,近朱者赤啊!”
李若离在一旁哈哈大笑:“哈哈,完了,完了。”也不知道是笑的林羲还是笑的处境,笑完了又问到:“你说林爷爷会不会来交钱赎我们啊?”
上前的士兵回头看了一眼,同伴点点头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铁矛泛起了白光,若离的指尖第二次在池都簇拥出了火焰,林羲的嘴里也开始嘀咕。
我靠近了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正好听到心里一句响亮的话:
一个池都,可还留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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