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天还未亮,只见一道人影踉跄,咳嗽着,从毒雾中冲了出来。
“果然够霸道……”
这人自然是夜里进去的童平,他刚站定就说了这么句没来头的话,哦,倒也可能是说那毒雾的霸道。
“正好,这样看来,还要再差上几日,正好。”
现在这些话可真是没头没脑了,但童平不再多说,自顾进了邺城。
此时的邺城可谓鸦雀无声,除了风声,便只有不时从各条路上传出的整齐脚步声,正是寅卯交替的时辰,可往日那些早起的老太、捉贼的捕快今日却是一个也没出来。近些日子,特别是在那盗婴事件后,哪里还有人胆敢顶风作案?至于那些摆摊的人为什么不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童平径直走进了城主府,明明途经那么几队巡逻人马,可却没有一人看见,也是奇也怪哉。
一间黑淋淋地屋子里,四盏烛火燃在四边,透过这些烛子燃出的光可以看见,壁上是些凹凸不平的石块,这里好像不是一间屋子,像是一个山洞,可前方又有一道明显人为开造的门,想不通,哦~要是有人见到这幅场景现在准得一拍脑门!这不就是一间地下暗室嘛。
暗室如其名,除了那四盏烛火,这里再没有任何光亮,童平就在中央,中央是一处圆的地方,他佝着背,将两只手肘顶在盘着的膝上,如此过了良久,底下开始传出哗哗声响,但……这里不像是有水流的地方。
哗哗……
中央是一处圆的地方,此时水流在四周激荡,倒映着火烛的光,倒也有了幅海的派头——波光粼粼。流水成了环,隔开,中央就成了一座孤岛,可这岛并不孤独,因为上头打座那个人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腰,再挺的笔直,这还不够,他继续向后压去,看不出来这样一位介于大叔与老者之间的人还有这么好的韧性。
“哈……”
他仰着,从口中吐出一道气来。
黑丝缭绕,似曾相识,与那邺城前的毒雾有种莫名味道。
“喝!”
明明是个“山洞”构造,可他这一声吼起来却没传出一点回音,只有三道光团从底下那已经平静的水流中冲出,童平随便捏了一团在手上。
他瞧着,里头居然是个婴孩模样。
“嘿。”
他轻轻张口,被他捏在手上的那团光便化成了一缕细细的光线,向他口中流去,同水一般,水流倒尽,童平砸下嘴,暗室内明明很静,可这时却又能明显感到更静了几分,静下心听,突然一声鬼嚎!
“啊!!!”
“Wa!”
这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恶童之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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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还是一处昏暗的地方。
布摩擦,与木。
一只手捉着它们,垂下几根红发。
桌子被擦着干净,他便将布放下。
这张桌子质地应该不差,因为在这种地方,就算是最上等的鼎木,那也该变得腐朽才是,可它还是那幅模样,游竺风当然不知道它以前的样子,但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这张玄色的古桌一直就是这样。在桌子最里的边上本摆着一把小刀,此时正被他握在手上。
手心很热,好想滚进水里感受清凉,游竺风见到水了,他见到了一片海洋。
他又一次见到了自己的识海,但这次却风平浪静,他落下脚,见到自己,就连站着的地方也没有涟漪荡起。
他呆在识海内,忘了一切,包括自己。
游竺风的身体动了动,手握得更紧了些,小刀突然划破了皮表。
海面突然起了风暴。
风浪打在他的脸上,他站在识海里,纹丝不动,就连眼睛也不闭上。
叮,踉!
锁链又撞上,这一次好像扯得更长,识海里的游竺风不见了,一条锁链冲出水表,气势如虹!
嘿.
水从他的头上落下,他的脸贴在游竺风的脸上。
hen.
一个扯起嘴角,一个却不露丝毫,两人平淡直视着,识海却翻闹得震耳欲聋。
玄木桌子上生出了血槽,游竺风的血和着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法力正在里流着,流成一了幅画,画中又有了一道道血槽,不多不少,正好四道。
仇
一扇半瘫着的门被关上,他走出来,眯了下眼,外头天气很好,有乾坤朗朗。
他向着一个方向望了望,好像有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守着那间小小的房。
“游竺风,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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