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善，来，见过父皇的先生。”
李世民招呼道。
男童明显有些局促，
但还是很快上前来，规规矩矩的朝着林凡大礼叩首，
“徒孙，见过太师父。”
太师父？
林凡摇头，
摆手道：“我名义上是帝师，实则与陛下相知相交，殿下还是跟别人一般，称我先生吧！”
男童乖巧的唤了声：“先生。”
李世民看向林凡道：“为善是朕第九子，长孙皇后嫡出，生来体弱多病，此番，朕是想让为善跟在先生身边学习几天，”
“先生放心，为善绝对听话，”
“至于能学到多少，全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言尽于此，
饶是李世民这等枭雄帝王，也不禁露出几分舔犊之情。
唐王第九子？
李为善，那不就是李治？
林凡抬眼看去，
只见这李为善年纪虽小，眉宇间却有真龙之气盘踞，
只是红鸾星入命，年少时会体弱多病，等他长大成人后，怕是主后宫乱政，女强男弱，命不长久。
李世民虽不懂命理，
但对他这个九子，显是极为关心，
此番求上门来，
无非是想让自己帮忙改善体质，
林凡虽无意插手命理之事，但与此并不相冲，略作沉思后，点头道：“学习可以，但结果我不保证。”
“是，是……”
李世民一脸振奋，
他此番也只是抱了万一的希冀，根本没想能成，
有此结局，已是意料之喜了。
当下看向男童道：“治儿，从今日起，你就跟在先生身边，无论先生作何要求，你都不得忤逆！”
“是，儿臣谨记。”
李治虽小，却极为明事理，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莫不符合宫廷之仪，
任谁看了，都要点头。
除了多个小跟班外，
林凡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因为他清楚，就算自己不作为，李治也会平平安安长大。
只是，
短短几日来，
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这小李治看似拘谨，实则极为聪慧，做起事来，任劳任怨，言语之间透着宽厚仁慈，实在让人无法讨厌。
最终，
他还是决定做点什么的好，
反正离“水陆法会”还有一段时间，自己的修为似乎也陷入了瓶颈……
次日一早，
二人离了国公府，一路向南。
大明宫、太极殿！
正处理朝务的李世民听到此消息，面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小李治总算是得到了林凡的认可，
接下来，
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
此番出行，
没有固定的方向、明确的目标，
完全是兴之所至、欣然而往，可称率性为之。
小李治年幼，却很懂事，也没有半点皇子的架子，
每早起来，都会第一时间为林凡端来热水、毛巾；日常煮茶、倒水，都是他的活儿，不见丝毫不满。
古蜀道外，
一处凉亭内，
林凡依石而坐，对面是一老人，
五十上下，一身青衣，相貌富态，暗含威严，正是泾河龙王敖钦，
与前些日子相比，这敖钦的身形明显凝实了许多，
乍一看去，与常人无异，
太阳底下，
隐有一道朦胧的影子，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修成实体。
方寸棋盘间，
两人杀得难解难分，
你进我退、你退我追。
很快，敖钦便败下阵来，
起身拱手道：“小主棋艺精湛，老奴惭愧，远不是对手。”
林凡淡然一笑，
望向身后早已看呆的李治道：“殿下，你看出了什么？”
李治回过神来，
赶忙拱手，道：“治儿愚钝，只觉大叔棋路大开大合，一开始便有气吞万里如虎，马踏天下之威；”
“先生么则好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乍一看并无特别，偏偏在最后时刻，异军突起，一举定鼎乾坤，”
“很像父王所说，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嗯！
林凡点头，
笑着道：“那你可明白？”
“治儿明白了，”
“为君者治理天下，便似这方寸棋盘，强攻强杀，非但无利、反而有害，唯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方可决胜千里之外！”
敖钦有些惭愧，想不到竟被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看的如此透彻，他不禁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了。
林凡点头，
“虽不中亦不远矣！”
不上不下，
很中肯的评价，
李治小脸上却满是激动兴奋，
因为这是多日来，先生唯一肯定自己的话。
“走吧，我们继续赶路。”
林凡拂袖，
抹去了桌上的棋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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