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钧离邦是八荒之父,他是开天辟地的神,是西均皇族的始皇帝,是万物生灵崇拜的主。
西钧离邦留下了创世的若干宝物,散落在世界四处,唯有星之力,由他亲封的星运大臣接管,并代代延续。
星象骤变,每当启辰星和邪星连成一线时,所指的宿,宿主便是妖。妖是不祥之物,蛊惑人心,危害世间,人人得而诛之,若妖为王,则必定天下大乱。妖,以罹风之妖为首,若干万年前,罹风王妖称妖王,四处杀戮,所至之处,生灵涂炭。西钧离邦带人以圣灵之名义封印了妖王,妖王无所遁形,神魂俱灭,从此分裂出仙界和魔界,人们崇拜始皇帝,将他奉为开国圣王,代代跪拜。然而罹风妖王还留有一丝残魂,它流落世间,等待着合适的机会,重新为害世间。
星象,天象,人们深信不疑。
妖之恶毒,人们同样深信不疑。
八荒是圣王的,人们还是深信不疑。
八荒有八个地方组成。人族占领着南边的人界,仙族占领着东边的仙界,魔族占领着西边的魔界,精灵族占领着东边的精灵界,异人占领着南边的异界,仙灵海座落在东边,魔域沙漠座落在西边,北边是蛮荒,有沙漠,有深海,有雪原,有高山,还有蛮族。
历来犯了大错却身份显著的人,都会流放到蛮荒,他们在哪儿聚集,组合成蛮族。
蛮荒令人害怕,而仙界,令人无比留恋。
许多人都想在天界立足,有人留恋美景,流连忘返,有人爱慕仙人,想要和他们生活在仙境……同样美丽的地方还有精灵界。
裕昌帝三千万八百年,魔族魔君侵入仙境,魔君的爪牙遍布八荒,危机之时,裕昌帝和瞿洛帝带领天兵天将人族,精灵族,异族,领导起义,平定战乱,但是裕昌帝在和魔君的厮杀中不幸被暗算,临死前传位于瞿洛,瞿洛心中仇恨交织,一举斩杀了魔君,为八荒争取到和平,成为新一任天君。
星命所指,瞿洛的爱人,精灵族族长的女儿,枚玉珊,将是下一任的天后。
那一年,两人举行了风光的婚礼。
威阙帝三年,天后枚玉珊怀孕生下了天帝的长子,西均玄清。那一天,长明星耀光,天地一片祥和,百鸟朝凤,星命所指,西均玄清,就是下一任天帝。威阙帝四百万年,天后枚玉珊再次怀孕,生下了天帝的幼子,西均澄然,天后气血大伤,天地间异花异草盛开,长明星偏离轨道,天宫刮过一道奇风,百鸟迁徙,气温骤降,妖星骤然闪烁,黑夜降临天宫,百妖夜行。……星命所指,若妖星和长明星相遇,西均澄然做王,则世间大乱,妖王重生,八荒会再次陷入动乱。
天帝虽不舍,但是还是决定舍弃孩子,天后无奈,只得答应。
威阙帝三千万年,有人劫走天帝幼子,天后绝望痛哭,哭声响彻云霄,天帝心有愤怒,为了八荒却忍气吞声。西均玄清一片迷惘,看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后的泪流成八荒的骤雨,每次想念,都会彻彻底底地淋湿整个世界。
澄然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戴着和玄清的盛阳之徽相对的星月之章,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千百万年,日落月升,天帝仍未找到遗失的孩子,那孩子会在哪儿呢?
五千万年后……
精灵界生机盎然,又是一年开春……
绿色是精灵界的主色,精灵依草木而生,灵性十足。
鸟语花香的自然天堂,是精灵界的最好写照。
“星明!星明!”一个精灵少年对着躺在树上呼呼大睡的另一个少年喊道。
“津楠——别嚷嚷了,再让我睡一会儿。”
“星明,今天是大日子啊——”津楠略带着急地喊道。
“再过几天就是太子归来的日子了,今天要去仙灵山祭拜,以求太子路上安平。”
“跟我又没关系——唉,好吧好吧,反正我也就这个命。”
少年拍干净衣服,从树上一跃而下,仙术不高的他,总是能召唤草木护体。
“我先去洗漱。”
“还洗漱?都快迟到……”
说到这儿,星明朝他挥挥手,意思让他别多管闲事儿。
“那我先去了,你快点啊。”
津楠一路朝南飞快地奔去,星明慵懒地洗漱完,朝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走去。
精灵拍成一个方阵,精灵贵族和王族站前排,津楠站在后边,朝星明挥挥手,叫他赶紧过来。星明刚跑到一半,就被站在前排的另一个精灵少年喊住了。
少年身穿镀金的精灵长袍,头戴王冠,衣冠整洁,神态飞扬,有些嚣张。
“程煜王子……”
“你迟到了——人不像人精灵不像精灵的怪物!”
这时,星明身后又窜出一个标准精灵长相的精灵,朝王子喊道:“王子早”,然后朝方阵前排走去。
王子尴尬地看看他,又狠狠地盯着星明丑了一眼,然后走开。星明无奈地翻翻白眼,走进方阵。他朝津楠一笑,津楠耸耸肩,摇摇头,叹叹气。
方阵开始前行。
星明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人,他一瞥眼看到了从旁边树林落下的黑影,他猛地一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停下步伐,看着树林。
“星明,你又干嘛!”津楠发现星明消失了,回头喊他。
“我去去就来。”
星明话音刚落,就消失在树林了。
树林里,一个人影躺在悬崖断边出,欲将坠落,星明立即过去拉住他,可那人太重,而且拉的也晚,星明被他的重力坠地也一同掉下悬崖。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慢慢失去了知觉。
过了许久,星明感到了一阵刺痛,他一皱眉,睁开了眼睛,强光刺地他睁不开双眼。
“对了——那个人……”星明猛地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儿,着急的站起来,看到身边躺着一个衣裳沾血的男子。男子腰佩玉环,一把威气十足的宝剑掉落在一旁的地上;男子眉清目秀,闭着眼都有英气逼迫周围的人,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裂开的地方,皮开肉绽,像是被一种神秘的黑色力量所重伤。
男子嘴唇干裂,像是许久未喝水。
“你醒醒——!”星明摇晃着他,喊道。
男子一动不动,脸上的血迹散发出阵阵腥臭。
“什么东西!”星明喊了一会儿,见男子没反应,踢他一脚,不满地说。
星明眼看男子独自一人,不像是精灵族的人——和自己一样,只是比自己更像一个人,或者仙。
星明拉着男子,使他平躺在地上,无意间看清了男子的容貌——要是没有脸上的血迹,倒真的就是世间的一轮明月。
星明看了一会,满脸通红地背起他,身上的血腥味儿熏得他几乎吐了出来,就这样干呕了一路,终于回到了屋子。
屋子不大,窗明几净,一张并不是很大的床就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星明让他躺在床上,解开了他的衣服。男子赤裸的上身,几乎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就是完整,也少不了许多微细的伤痕,胸部的伤口正在流脓,看出来他坚持了很久,遇到了大麻烦。星明扒光了他的衣服,男子的一条腿膝盖处断了,小腿乌黑,十分吓人。
星明用法术探病,发现他的病不简单——受了重伤,心脉尽断,中了剧毒,命不久矣。
要救命,就要耗费精灵的几乎一魂,用最强大的医术,最纯正的血脉,去解妖王气场所致的殇。
星明满足所有条件。
“精灵有两魂,看你长的不错,我就勉为其难赐你一魂吧。”
男子静默地躺着,星明施法,逼出一魂,鲜血从手腕隔空涌出,和他的法汇聚,从男子的伤口处涌入。
星明吐了一口血,疼痛难忍,跪爬在地上。
剩下的一魂,珍贵无比,可制物。
传说精灵的魂魄会和执念化作漫天的星,结成锋利的兵器,指天天裂,指地地蹦。历史上极少有人成功,都不舍得,都忍不了那样的疼痛,成功的,流传下来的器物,也失传了。
男子咳了一下,星明干净收拾好,然后传来一阵愤怒的呼唤——那是催命之声。
星明手忙脚乱,男子睁开眼,看到他往外跑的身影。
他仔细端详屋内的一切:简陋却干净整洁,熏香弥漫。男子慢慢起身,坐在床上,听到了星明的声音:“程煜王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祭拜的日子,你竟然敢跑!真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王子……我……”
“有什么好解释的!看来今天不给你尝尝板子你是长不了记性了!”
“王子!”津楠不知何时出现,跪地求道。
“津楠……”星明朝他摇摇头。
“王子殿下,星明还小,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
“你不是活腻了?本王子的话你都敢反驳了!”
“津楠!”
“哼!”王子转身看着星明笑道:“看来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啊!既然是兄弟,那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王子越发不依不饶。
“求王子恕罪!是我一人知错,就由我一人承担,不关津楠的事儿。”星明跪着求他道。
男子下床艰难地移到窗边,想一看究竟。
“好啊!本王子成全你!来人!星明忤逆先祖,亵渎神灵的尊严,理应斩杀,念此年幼,特大赦,着杖责三百,以儆效尤!”
“住手!”此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过来:“王子殿下少安毋躁,精灵王殿下令我告诫您,暴力不成事儿,今天你为一点小事儿如此兴师动众,重责他,明天,谁还会服您的统治,您是将来做王的人,理应心怀宽宏大量才是。”
程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星明,然后十分勉强地说:“明白!”
“明白就好!”
“你!滚!”程煜王子朝津楠大吼道,然后看着远方灰蒙蒙闪电的天,对着星明说:“你给我在这儿跪三个时辰!其他人,谁要敢扶,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津楠不舍的回头看他,星明朝他挥挥手,让他离开。
“抬着!”程煜甩手扔了一个滚烫的铜壶,让他双手抬着,不许放下。
他独自走到院子中央,跪在院中央,抬头看天,天空渐渐灰了下来,让人压抑。
男子同情他,但也无能为力。
铜壶被施了法,凉不下来,精灵怕热,怕火。
星明端起铜壶,双手微微颤抖地端起来,咬紧牙,奋力撑着。
不一会,一声雷响,雨点如石般失重落下,大雨不一会儿就淋湿了他。他的脸上沾满了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雨声如雷,雷鸣震耳,听不见他的哭泣声。
男子攥紧手心,也只得看着。
星明撑不住手上的灼热,不小心放开了铜壶,铜壶滚到台阶前,他又急忙去捡,手上黑乌乌的一片,铜壶上沾满了血。
三个时辰到了,星明慢慢地瘫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夜幕中爬起来。男子挪到床上,闭眼躺着,恢复原状。星明端了一盆水走进去,把水端在床边,手刚一碰水,便发出惨叫。他忍着疼痛给他擦拭身体,擦到一半,便晕倒了。男子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把他抱到床上,自己清理干净身上的污秽,等着长夜的呼啸而过。
妖星易轨,妖星颤动……是否将要永夜?是难,还是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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