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幽州刺史钱益泣血上奏!
武德九年六月十八日,突厥可汗颉利率兵十五万入侵幽州。臣率所属官员将领拼死抵抗,皆全军覆没。臣上负皇恩,下愧黎民苍生。唯以身殉国,报效陛下!
幽州刺史钱益绝笔
“不好,祸事了!”
看完书信,房玄龄脸色大变,拔腿就往外走。
此事十万火急,必须马上要知会陛下!
“玄龄且慢!”
长孙无忌赶忙叫住正要离开的房玄龄。
“报!”
“报!”
“报!”
还未等长孙胖子开口说话,接连十数名官人鱼贯而入,手中皆拿着一封鸡毛信。
三人一封封的拆开书信。
“臣云州刺史陶洪…以身殉国,绝笔!”
“臣代州刺史王旦…以身殉国,绝笔!”
“臣…以身殉国,绝笔!”
“……”
十几封书信无一例外,皆是北境各个州郡刺史的紧急军情。
一封封用血写成的书信,最后的落款…
尽是绝笔!
厅内,一片死寂。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三人沉默了…
刺眼的血色书信上,仿佛依稀可以看见硝烟弥漫的战场。
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刺史文官,正率领城中文武拼死奋战的画面,跃然于纸上。
国破山河碎…
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应该不是的。
只因民族已到危急存亡之际,我等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
大唐文人,自有他们的风骨。
宁折不屈!
不由得…
三人的眼眶都有些红肿。
“他们…都是好样的!”
长孙无忌声音悲怆,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话。
“报!”
还未等三人缓过神来,又有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臣甘州刺史孙符泣血上奏!
武德九年六月二十四日,突厥可汗阿史那布勒率五万铁骑袭掠安西都护府。沙洲、宿州、甘州皆已陷落。臣自知回天乏术,愿以身许国,无愧大唐!
甘州刺史孙符绝笔…
“这…”
杜如晦脸色凝重,沉吟不语。
幽州位于长安东北,而甘州位于长安西南。
颉利摆明了是要两面夹击,将长安以北的大唐边境全部吞没。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右仆射,此事该当如何?”
房玄龄声音低沉,现在不是作伤感态的时候。
必须要尽快拿出一个对策,呈奏陛下!
长孙无忌乃百官之首,此事还须听他的吩咐。
此时的长孙胖子心里异常凌乱。
几日前,那个咸鱼驸马动身离开长安之时,曾拜会过自己,预言几日之内北境必乱,请他多多防范。
长孙无忌表面点头答应,心中却并未在意。
一个无所事事的二流驸马,竟然还操心起北境战事了,当真是有些可笑。
可如今,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烛火摇曳的中书省,一夜未熄…
…
六月二十六日,辰时初刻。
凉州城此时已经成了一座血城。
冲天的怨气弥漫在城池上空,好似一座幽冥鬼府。
街道上,民宅里,商铺内,处处都是死状极为惨烈的突厥士兵。
凉州城南街,一个曾经十分繁华的街道。
如今…
一片死气沉沉!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上千名突厥精锐铁骑把南街围的水泄不通。
“妈的,把他给老子找出来!”
带头的骑兵将领怒不可歇,眼睛血红,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阿史那落真,突厥军队的统帅。
昨夜他接到消息,说很多突厥士兵不知为何皆死于非命,而且死状极为恐怖。
其中不少,还是这个骑兵将领部落里的族人。
直到日出东升,他才从手下那里得知是个身材单薄的大唐少年干的好事。
东奔西走四处搜查,终于在南街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想起那个身影,阿史那落真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个汉人贱民碎尸万段!
在他们突厥人眼中,孱弱无能的汉人只配做奴隶。
还未等手下的骑兵动身,一个翩翩少年负手而立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些彷徨失措的凉州百姓。
“你是在找我吗?”
周慕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夜里,周慕将看到的百姓尽数聚集在一起。
南街与城门一墙之隔,他本打算找个机会控制住城墙上的突厥士兵,把这些老百姓给放出去。
可就这阵子的功夫,这些阴魂不散的突厥士兵又追了上来。
“哼!我知道你这小子有点本事。等会本将就让你跪地求饶。给本将带上来!”
阿史那步真大手一挥,数百个百姓绑缚着一根绳子,排成排的从骑兵后面走了过来。
哭喊声,嚎啕声,顿时响成一片。
“石头!”
周慕身后的一个大娘,看到一个肤色黝黑的小男孩,顿时激动的大叫起来。
“娘!救我!呜呜呜…”
石头听到了娘亲的呼喊,顿时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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