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草长莺飞,花开花落。
隐龙山上。
一座破旧的道观掩映在山林之中,生灰的牌匾悬挂在大门上方,在山风吹拂下,摇摇欲坠,木门坑坑洼洼的,早已不成样子。
一位须发皆白,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此时正手里拿着一根油光铮亮的大鸡腿,边撕咬着,边看着手中的信。
“老神仙亲启: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家族之兴盛与衰退,本是世间常态,不敢打扰大师,奈何敌人太猖狂,手段太阴暗,不仅将我等入狱,还试图毁灭整个家族。
念我家独女陈木婉长期身体抱恙,如再遭逢大难,必将一蹶不振,十死无生。
身为人父,实属难安,现将小女木婉婚约呈上,恳请大师能出手相助,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
宁海陈家家主陈浩云敬上”
这是一封求助信。
老道士掐指一算,想起来了。
原来是那个小妮子,纯阴之体,世间罕见,正好与林潇的九阳圣体互补,倒也算般配。
沉默了半晌,老道士抠了抠牙缝,又啃了啃骨头上残留的肉屑,突然一声大喊:“林潇,给我滚回来!”
声势惊人,响彻整座山林,震得飞鸟乱窜。
丛林深处,
一个挺拔瘦削的年轻道士站立空地上,脚下不丁不八,双臂微微抬起。对面五米处,一头斑斓猛虎趴伏在地面,体长近三米,四肢发达有力,龇着牙,嘴里发出呜呜的威吓声。
“来啊,小黄,过来呀。”
林潇,也就是这个道士,挑衅地招了招手。这几年打了不下上百场,所以他不怕它看不懂这姿势。
果然,老虎受不了这挑衅,如同一道闪电般猛扑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小道士头顶。
却只见林潇一个闪身,轻巧地跳到一边,以毫厘之差闪过,随后不退反进,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老虎背上。
“给我趴下。”
林潇暗运功法,体内的灵力如同洪水一般,在经脉中奔腾,随后,他猛地往下一坐,如同摧枯拉朽般,老虎被直接按趴在地上。
不入先天,皆为蝼蚁。一入先天,鹏程万里。只有进了先天,才算真正踏上修行的第一步。
他总算明白师傅话中的含义,之前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的小黄,现在不仅动作变慢,而且破绽百出,宛若喝醉了酒一般。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他晋升至先天境界。
感受着汹涌澎湃,川流不息的灵力,林潇正欲再接再厉,一口气把老虎打服,一波声浪袭来。
“是师傅叫我。”林潇心念一动。
瞬间,老虎感觉身体一轻,身上压着的重物突然消失了。
如同猿猴一般,林潇从一颗树荡到另一棵树上,转眼间又踩着树枝蹦到一株藤蔓上,动作敏捷,神情轻松。
不到二十分钟,林潇便出现在了老道士面前。
“师傅,叫我干嘛?”
林潇不满地看着老道士,他还没玩尽兴呢,而且现在也没到吃饭的时候。
“吃吃吃,就知道吃,能不能有点出息?”
老道士气得吹胡子瞪眼,神仙风范尽失。
“那是去镇里买东西?”
林潇眼神一亮,这破道观要啥没啥,平时也没啥事,不是吃饭睡觉,就是修炼,唯一的乐趣就是一月一次的出门采购,可以去镇子上买好多好吃的。
可是这才半个月,没到时间啊,林潇不禁疑惑。
“哎,林潇啊,算算时间,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吧。”
老道士如同川剧变脸般,突然伤感起来,表情凝重。
“嗯。”
“这些年,为师该教的都教给你了,剩下的只能靠时间的积累,还有你自己的悟性,你二十岁了,年纪不小了,为师替你谋了份差事,多年前的老友想要替自己女儿找个保镖,这是联系人和地址,你收拾收拾就下山吧。”
老道士灵机一动,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把亲事改成了差事。毕竟突然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道观去那么远的大都市,如果再多一门亲事,肯定会有所抗拒。
正想着如何说服林潇下山,却见得林潇二话没说,直接冲进了道观。
“崩溃了?不至于吧。我这徒弟心性不差啊,思想没有这么脆弱吧。”
老道士纳闷道。
只听屋子里一阵咣咣响,十分钟后,老道士坐不住了,刚想进去看看,林潇就走了出来,背着个大包裹。
“行,我收拾好了,师傅,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下山了啊。”
合着我担心了半天,你却在收拾东西,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老道士白眼一翻,抬手欲打,吓得林潇一溜烟就跑,再一转眼,已经到了山脚下。
“师傅,好好照顾自己,我走啦。”
清晰的声音从山下传来,老道士气消了大半,总算臭小子还有点良心。
山风习习,阳光正好,山林中鸟叫声如同交响乐一般,分外悦耳,林潇这一走,山中的生灵似乎都活跃了几分。
咿咿呀呀的躺椅上,老道士躺在上面,喃喃自语道:“天地异变,灵气复苏,徒儿下山,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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