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有关人员就位，前舱里鸦雀无声，这里的每个人都经过卡塞尔的精英训练，无一不是所谓的行业精英。他们盯着各自的显示屏，操作迅捷无声，一旦数据出现异样就会立即拉响警报。
塞尔玛坐在为首的控制台，身边站着曼斯，耳机里回荡着诶嘿和叶烨有力的心跳声。显示屏上的窗口上一起一落的绿色光点表示那两颗年轻强健的心脏在水下正常跳动。
“二十五米。”
“三十五米。”
“四十五米。”
“……”
塞尔玛通过两人连接船上的数据线向两人报数，每个十米提醒一次，如果两人有任何一个出现异常状况她会通知甲板上等候的救生人员立即扯动数据线，或者说是救生索将他们俩人拉回船上。
“一切正常。”叶烨的声音通过微电流顺着数据线传回到摩尼亚赫号上。
射灯的光线在江水中仅能穿透不到5米，叶烨和诶嘿两人的眼前是一片浓郁的墨绿色，水体浑浊，伸手不见五指，随便活动活动都能抓上一大把的水浮莲，江水上浮游物到处都是。
水压压得他的耳膜嗡嗡的，这不是他第一次下水了，但哪怕是他这样的混血种也难以避免水压的打击。
“不带水肺我可以深潜到一百二十一米。”诶嘿突然说了一句。
“……”
压力计显示他们已经下潜到50米深，氦氧混合的高压气体压入他们的潜水服内部，帮助他们抵抗外压，叶烨估计这妞是想稳定一下自己这个便宜组长的情绪，但安慰的方式怕是有些过于奇特了。
……若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叶烨还就真以为她是在炫耀来着。
射灯映照着两人面前的水域，像是两道青灰色的光带，诶嘿潜浮在叶烨触手可及的位置，他一伸手就能拉到女孩苗条的身子。
来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极深水域就好比去到了外星球，静的可怕，就连拨动江水的声音都没有了，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你一个人，你是弃儿，独自在无人问津的无人之地，任由外面的人们欢声笑语你这里还是死一样的沉寂，人们依稀记得有你这个人，但终究会忘。
所以说比起在水里缺氧或者是失压憋死，这种环顾四周只身一人的孤独感才是最可怕的，于是卡塞尔规定深潜时必须两人同时下水，哪怕两人中的谁一旦出问题就必须返回。
“呼吸其实是个本能的行动，所以人们在大多数时候都意识不到自己在呼吸。”叶烨已经感觉不到他们正在下潜了，在这时诶嘿突然说了一句。
“直到在五年以前我第一次尝试了水肺潜水，”诶嘿的声音很平稳，叶烨这才意识到这个妞刚才的沉默是在酝酿句子来勾起话题，“自那以后我才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呼吸，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的，听到的每一呼和每一吸都让我很安心……你听得见吗？”
她突然回头，冲着叶烨挥了挥手。
叶烨看不清她的面罩里到底是什么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像是刻意地平稳，像是野外的鹿一般，孩子正在河边饮水，远处猎豹的身影若隐若现，它警觉地伸直了头左顾右盼，鹿崽疑惑母亲的行为而回头，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故作安定地拱了拱孩子的脖子。
“呼…哧……”
四周安静得可怕，留心听的话他的确听见了自己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听见了诶嘿的呼吸声，它通过两人之间联系的单独信号线传到了叶烨的耳边。呼吸声相互交织，紧密相连。
“第一次深潜以后，我就经常在想，除去深潜以外还有什么事情会像海底的呼吸声一样能让我知道自己的存在，让我安心。”诶嘿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再讲一个故事，
“我不清楚，究竟是一个我爱的人，还是一件我爱做的事，还是一个我觉得舒服的城市。”
“答案，至今都没找到。”
叶烨想这个傻妞像是在调节气氛，但没想到她调着调着把自己的情绪给调没了。
“不了解自己的一个表现是，不知道如何的正确的对待自己。或是溺爱放纵的咸鱼，或是自责苛求的自虐向，总之就是不能以一种平和的方式与自己相处。”叶烨说，“要看你是什么类型的啦，是咸鱼类还是自虐向。”
他们到达水底，脚下终于传来了脚踏实地的实在感。
头顶数十米的狂风暴雨被五十米的水层过滤后抵达这里，这儿只剩下轻柔的水波。
原本这里是片山地，因三峡水库蓄水而被淹没，石头也被水流侵蚀打磨得圆滑失去了鳞次栉比的实感，让他们难以落脚。
“闲聊暂且停止，”诶嘿从脚蹼中弹出内置的钢爪，让整个身子固定在在岩石上，而后伸手在底层的泥沙里摸索了起来。
“青铜城也许以前被深山密林掩盖，直到被三峡水库蓄水淹没都没人发现它的踪迹。”诶嘿从泥沙里摸出了一片青灰色的瓷片，头顶的射灯照在瓷片上，叶烨看见有古老而密集的花纹在上面遍布。
诶嘿把瓷片翻转过来，放在手掌摊开：“瓷片至少有一千以上的历史，从花纹上看不属于古中原文化里的任何一种样式，估计应该是西蜀文化还没有被中原文化吞没同化前的东西，极有可能是白帝城的遗物。”
PS：第一更，我看看能更多少……万赏大佬对8起……进君羊了解第一手信息好点
PS：不让发裙号了……末班车快被和谐了……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