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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分手大师 第五十八章 周瑜的悲哀(中)

冰在大雪下,赫赫生辉!人屹冰封上,威风凛凛!刀持一人手,猎猎生风!人未至,锋芒已触,刀锋之凛冽,是风如刀,雪如刀,风雪之势化为一柄柄盖世神刀,却通通不及冰上大手始终握着一把旧刀稳重如天山的一介武林小子拔刀。

拔刀,霸刀,霸道!悄然来到边上的女孩儿微笑着站在一边,悉心感受着眼前坏蛋的霸道,还有那刀锋所指处,无人可挡的披靡!

心驰神往!

一把黯淡纯黑的刀,一位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却俨然就是风雪凛然中亘古不变的古老传说,也许幽幽百年之后,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儿会手拉着一位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儿,指着这里奶声奶气地主动介绍起来,说:“这里可是我祖奶奶当年亲眼见证津门第一最后一次练武的地方!”

小男孩儿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就...”小女孩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只听我爷爷回忆,祖奶奶是时常一人叹惜,说金鳞非是池中物,天津太小,容不下一尊注定傲世人间的九天神龙,龙,根本不是我们小小天津能够容得下的!”

“吹牛皮!切~”小男孩儿虎头虎脑地摆了头,渐渐走远。

“嗬嗬!”想着,想着,美目凝视坏蛋练武的女孩儿神游天外,回过神来笑了,

却笑得眼含水雾,不知是雪花消逝,还是泪水夺眶,两行水渍渐渐倾下,谁也没有注意,就被一双素手熟练抹去,继而面带起温柔微笑,对着冰面上背对着她的那个坏蛋伸手作喇叭,喊道:“喂,小王八蛋,本小姐这次又带了你最喜欢的包子了,你记住,现在你总共是欠我二百零八元五毛钱,我警告你,可不许赖账!”

“不然...”哼哼了几声,握紧粉拳扬威的女孩儿揪了揪小琼鼻,似乎要好好地把这个坏蛋狠狠地暴揍一顿。

而视线尽头的那个持刀之人就只是沉默,一潭死水的沉默,沉默得如同水面上的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护城河冰结了好几天了,而持刀人也呆在上面好几天,除了每次女孩儿来找他的时候,他才会稍作休息,不然,很可能会一直继续呆下去,究竟谁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到底要干什么。

拔刀,不断地拔刀!

就只是一个人迎着北国的冷风呼啸拔刀,迎着鹅毛大雪拔刀,一次又一次地拔刀,收刀。

“锵——锵...”

天色深沉,雪如妆,为天地谱上了宁静的颜色,没有灾祸,没有黑暗,也没有逝去的遗憾发生。

就这样,白雪皑皑的一个人,傲雪凌霜,稳重的大手挥着手上纯黑朴实的旧刀,动作干净,简单,纯粹到极致的拔刀,响出的拔刀声音,单调,短促,尖锐,可怖,一声接着一声,如远似近地响个不停。

直到听闻女孩儿的呼喊后,紧紧握着刀柄,老旧的刀柄,他才垂首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似乎要收刀,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让人以为其人仿佛是在渐渐融入苍茫大雪之中,被淹没在迎面的狂风凛冽之中,沉入到漆黑的刀鞘之中。

更像是要武碎虚空的荒诞错觉!

“神气什么!!”被自己念头吓了一跳的丫鬟,跟在自家小姐来到这里后,见那个臭木头一样的小子还敢装酷冷落她们,原本大清早出来受冻很是埋怨的丫鬟更是一阵火大,当即就是双手叉腰,横眉冷对:“装什么高人风范嘛,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眼瞎啊你,还是你是耳朵聋啊,没听到我家小姐给你带了早点?”

“亏我们还一大早赶过来看看你死没死,要不是我们,你估计都饿死在这儿了,还津门第一呢!”

“嗤”的一声,丫鬟明显对呆在这个鬼地方好几天的疯子很不屑:“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臭乞丐,王八蛋,死去吧你!!”

越想越气,气坏了的丫鬟也不顾自家小姐的阻拦,蹲下身子就攥起一把雪揉成了一个大雪球,狠狠地朝着冰上的那道人影砸去。

她砸得很准,也很用力,甚至还心狠地在雪球里塞了一块石头,十米之外背对着她的那个臭乞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风声也掩饰了一切,眼看着已经砸到他脑袋的那一瞬!

突然,“锵——”

他简单地拔出了刀!

在一道尖锐短促的声音中,竟似带着种说不出的摄人之力,无论谁听见这种声音都会觉得喉头发干,心跳加快,胃部收缩,心神难于安宁,一刹那什么都没看清楚的丫鬟心里疯狂震动。

人还是那个人,地方还是原来地方,雪还是那么大的雪,人依旧在老地方背对着他,头上依旧有着厚厚雪花,夹杂着石头的雪球却早已不见了踪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瞪大了美丽的眼睛,觜巴张大的丫鬟使劲擦了擦眼,突然后知后觉地连连往后倒退几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到一阵的腿软,还有心脏哀鸣,

仿佛刚才被一道刀子给划开了心口一样,锋利,冰冷,而又快得让人窒息。

女孩儿安抚着身后的丫鬟,望着前方神明坚毅的背影,语气平静地说:

“还有多久?”

神明没有丝毫犹豫,开口回答:

“最后十秒!”

听闻回应,女孩儿了然,这个‘最后’自然不是指的是今早结束的时间,而是这三天来所有收获的截止。

拔刀三天三夜!

就只为了最后的十秒出刀!

话音刚落,神明他就在女孩儿的心惊咂舌下,踏步朝着前方迎面袭来的冷风大雪出刀而去,仿佛不是面对着残酷的天津凛冬,而是面对着一把把催人命的刀。

无处不在冷风刀,神明出刀;

狂风而携厉雪刀,挥下劈之;

暴雪将至寒意刀,神明收刀!

一把刀挥得密不透风,冰面很滑,冰也不一定很稳固,却越走越快,仿佛不是如履薄冰,而是逆世而行的一尊横击神明,仿佛是将整个天津的风雪都聚集到了一块儿。

风愈刮愈猛,雪愈下愈大,天也愈来愈冷,人随刀走,刀之所至,呼吸,拔刀,出刀,收刀,宛若金戈铁马防御的风雪交加,在凝聚到某一个最巅峰之时,那一个爆发点的极限之际,“锵”,一道刺破了天地的拔刀声,瞬间天地黯淡,仿佛连天地被最后拔出的霸刀给一刀劈开。

一刀出,风雪惊天下!一瞬间,风散了,雪乱了,寒意畏缩了!十年来天津最冷的一次凛冬仿佛也瞬息黯淡,没有了凛凛威风,引入眼帘的,赫然是所有的眼花缭乱通通化为了零碎。

十秒的最后一刹,一刀即是一生。

尽管女孩儿不懂什么是刀法,

却也知道这一刀,名为无敌!

神明缓缓收刀之后,慢慢地转过身来,唇角竟然罕见地挂着笑意,

朝着女孩儿温柔地笑了。

他说:“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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