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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寒眸 第三章:仙姝即释 第一回:二稚童闲聊雕神鸟,八仙子软禁宿雪山

小说:天目寒眸  作者:宇意琦  回目录  举报

诗曰:

昆山玉雪清秋浣,九月长天雁厌出。

素女拨弦天既白,鲛人纺绩泪成珠。

双凫驭水一生喜,寡凤栖梧万载哭。

岁岁草荣鹰已逝,空余望者独凄呼。

玉帝王母的小女儿,八妹也曾思凡与下界与人成亲,其丈夫为蒙古草原上勇士,名巴特尔。历来思凡下界者,终逃不过天庭追责,八妹虽为玉帝王母爱女,却也难免此劫。先是天奴追捕,后是杨戬亲自来擒。不过杨戬自做那司法天神来,便觉天条种种之谬误,仙界之种种拘束,他一面对那弄权夫妇示好,一面私改天法,拯救冤屈,真可谓宵衣旰食、朝乾夕惕。此次下界擒八妹之行,实属无奈之举,杨戬深知“乾坤交感,阴阳相合,乃万物繁衍之根本”,八妹没错,七仙女没错,而自己面前瑶姬更没有错,错在天条,错在玉帝、王母,因此杨戬并没有将八妹绳之以法,只是待巴特尔寿终正寝后,让八妹来销案。可怜八妹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王母在天庭屡出仙女思凡之事后,到底是按捺不住心中怒气,一股脑去撒在自己最爱的丫头——八妹身上,倒真叫八妹进退不得,直接打入昆仑山永世面壁,比起她七姐更添个“惨”字,七仙女还算有个日子限头,她却永无见天日之时。

九月昆仑山,天早已转凉,哪怕是山麓处也是皑皑一片。说此山乃神山,可真是名不虚传,单道那凡人传说就已是数不胜数,更有眼见为实的奇观——琼脂幻彩白凤双玉洞。此洞于昆仑北麓极寒之处,人道“欲登此洞,必先长翅,亦或学行云之术”由此可见此洞高居——高入云端。想来居高者,知者少,景亦如此,奇观若险,常人不可达,如此怎能扬名于世?原来此洞虽高不可攀,但却终日异彩环盈,即使凡人不可至,遥望去便可见雪莹莹如琼脂,其表覆彩光一环,似虹若霞有日日望洞者竟可见一双白凤时不时徘徊洞前,偶听其嘶鸣半声,即不见踪影。由是人人传颂此洞神迹,各路神话故事频出此洞,言此处既为西王母别居,又是山神府邸,或有话英雄在此牺牲,因而升仙成神,以此为居,等等传说,亦真亦幻般仙洞妙境,加上人人相传之故事,更使此地成了玄秘难测之境。

“嘶嘶——”“快看啊,有两只白鸟,好像凤凰!”一男童山下喊道。此时一小丫头向其奔来,她急望了望远处的“神仙洞”却未见甚大鸟,仍旧是往日那般异彩美境。这丫头撅着嘴道:“你又骗我,又骗我,看打!”那男童边跑边抬着左臂挡住女孩袭来的双拳,他忙道:“阿尔月,无可没诓你,真有,是你没眼福,见不得这番奇观,哪里是我一人见过,你不也听过大人道甚神鸟。”这丫头赌气坐下,她蹙着眉,发了嗔,瞪着那顽童,就这几眼,倒将这淘气的看慌了,他忙走过去,道:“阿尔月,我铁木尔从不骗你,见着了便是见着了,何须说那瞎话,再招个对神不敬之罪,那我真真闲得慌,说实在的,我寻思这白鸟极像贼星,你愈是天天想见,就愈是见不着,没准一不经意就瞧见了,也说不定,不过贼星与这吉祥鸟可没法比,扫把星不见也罢这大白鸟成双成对现身,见着了即觉是福气。”这丫头不语,只望天长叹,铁木尔见其仍是不悦,便道:“不如这样,我给你画个双白凤,如此一来你用不着天天等着看什么鸟,就看我画的即可。”“说真的?你行吗?像不像?”阿尔月双目放彩,疑惑道。“瞧好吧!我呢,不光能给你画鸟,但凡是我见着的,你没见着的又是你想见的,你就说,我就画!阿尔月甚是欢喜,她道:“行!额——,我可得琢磨琢磨,嗯——,月蚀,贼星、白鸟,都给我画!”铁木尔面露难色,他道:“哎——,你好看不看,偏想看甚天狗食月,扫帚星,俱是晦气之景,你看它们做什么。”女孩忽地站起来,看着天色已近黄昏,她道:“说甚晦不晦气,吾不信,那星星并非贼星也不是扫帚星,你莫看它长得像那带灾的,我倒觉得这星星极似天之泪,我虽未见过,可听说那星长得颇长,亮闪闪,有疾速,还不像眼泪?我倒喜唤它流星。天狗食月,真有天狗?你见着了?大人最善诓骗孩童,说甚是灾相,便忙着作法、上供,咱们就得跟着遭罪,依我看,月蚀不打紧,要紧的是地上人自己磨难自己,自己给自己好受的,非折腾出花样,图个心安。”铁木尔惊道:“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仔细叫神仙听着了,遣人来擒你!我就不明白了,你素来爱看月亮,怎忍心瞧着它被吃?对了,你不就叫月亮,难不成你想自己遭人啃食?哈哈哈——”铁木尔大笑,复道:“若你真想,我倒有些不舍呢!”他向阿尔月奔来,这丫头忙躲,她也是敏捷,闪在一侧,嗔怒道:“你呀!倒像条赖皮狗!”铁木尔不恼坐下又大笑,他道:“哈哈——,难明你心啊,走了,画画儿去。”阿尔月瞧铁木尔渐远了,便独笑一阵,又归平静,她见明月初升,心下思忖:天狗食月,我不信,没准就是有神遮月亮,恰似我遮蜡烛,有甚可奇?

王母终日留瑶池之中,早朝在灵霄宝殿上走回神外,余下时辰便长居瑶池,她已许久不问政事,不过今日却是例外——王母宣了杨戬。她道:“去,把二郎神找来!”杨戬私译着天条,忽听王母娘娘传唤,即起身赴瑶池。

“小神,参见娘娘。”“免礼。”王母看了看二郎神,若有所思。杨戬亦瞧了瞧王母,满腹狐疑。二人各有心思。二郎神见其独自思忖,便小心地道:“娘娘,不知有何吩咐。”王母回过神来,笑道:“二郎神,我知你务忙事繁,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件事你去最为妥当,天条改了,嗯——。”王母顿了顿,琢磨一会儿,道:“对了,你还记得八妹、七儿吗?”二郎神闻此言后便明了王母心意——正是叫他去释了这两位仙女。杨戬即道:“小神,当然记得,两位仙女,娘娘您——”他欲言又止。王母瞧着司法天神这般犹豫,便道:“怎么?放妹妹那般决绝,如今竟瞧不出我的意思?”笑话!杨戬假惊一番,连忙后撤,躬身低头道:“小神,怎敢妄自揣测您的心中所想,我只是想听娘娘之意,依娘娘之旨行事,不敢有自己心思。”“是时候放她们出来了”,王母道瞟了眼二郎神道,“杨戬你别瞒我!”她含笑向二郎神走来,也不作言语,只笑得人慌,。二郎神再躬下身子道:“小神,不知娘娘何意,自不敢有所欺瞒您。”杨戬连向后退了几步,王母也跟着步步紧逼,忽地,她停住,笑道:“你慌什么,说实话,当年你追捕八妹、巴特尔时,可有骗本宫,你当真找不到他们?嗯?杨戬!”“小神,——”杨戬没再讲下去,却听王母抢话道:“行了,你不说本宫也知道,凭你本事,抓个仙女,还不是易如反掌,这些年来,你骗本宫骗得还少吗?”杨戬闻此言,急向后退,他未作言语,只静听王母后话。“不过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不但不罚你,反要奖你,你放八妹一马,多为八妹求一次情,也算是少在本宫心窝子上捅刀子,本宫还要谢你,这样我奖你休息一日,走趟昆仑,结八妹返天,当年我仅当着你一个天神面把她发落到了昆仑山,今儿还是你宣我旨意,把她请回来,你记牢了——是宣我旨意,我旨意。”“小神明白,小神遵旨——”杨戬道。

铁木尔独立于一块平石之下,那石高二尺左右,与铁木尔相比,正道其股根。石壁上枯藤满布,那藤上有包了一层厚雪,如此一扒,藤连藤,枝连枝,雪裹冰,尽落铁木尔身。他扯掉身上枝,抖落身上雪,从袍子里掏出一把背横纹嵌双羊镶贝花刀,好一把玲珑小刀,铁木尔看了看这刀,又将其揣入怀中收起。他不急着动刀,直先折了一枝枯藤,将其尾端揉出穗儿,再把穗儿揉出一撮,穗作笔尖,藤枝作笔杆。如此铁木尔便得一支笔,其形酷似中原毛笔,接着他环视四周,瞧准了一株长青绿草,他虽不知这草名,却懂其色易沾难除,画于石上,,尚好抹掉,只是粘着衣裳,便要带上几天了。他谨慎小心,用手捏了些汁点在枯藤上,再将余下绿叶盛到片片枯叶中,后混上雪水,将其调色。墨绿——未掺水之本色,青绿——略掺滴水,翠绿——掺上三四滴水,淡绿——掺上一捧水。他极像画家,着不同墨色于石壁作画,只见铁木尔先勾起玉洞之形。他虽不将那神洞画为主,但却不得不作做此洞。他寥寥数笔便作出洞形,着得是淡绿墨色,只是大致勾出洞形,略画洞边灵芝宝树、雪莲仙花,那些个原不在极高极寒生的,也均显现洞旁,不可谓不奇。由是铁木尔非画不可,他简画几笔却也像个模样,只美中不足的是,没法绘出此洞那般异彩神光,因是缺料少彩,甚为可惜。铁木尔作完玉洞后,便画那对白凤,别人画兽,多以头为始,后添其身。他却不然,先作两凤双翅,比翼齐飞。铁木尔画到此处,便起痴笑,虽还是无头二鸟,但这孩童见其身肢已成,自觉画得好,暗忖道:吾见那二鸟盘旋洞上,几个来回,虽多姿多势,但我却独爱此态——比翼双飞,谁知那两鸟是否一雌一雄,我既难明真相,姑且如此认为。他边画边思,天至黄昏铁木尔已将凤身作完,此凤身于玉洞各占巨石一半,洞长三尺,二鸟身长五尺,双翼齐展约四尺,然巨石约有十尺长短,宽七尺左右,而铁木尔年纪尚幼,身量不足五尺,尚为个十一岁孩童,作此画着实不易,他又转至石另一侧,倒画二凤冠,因是不顺手,故慢了些。待其画毕双凤姿形,尚不算完。此时铁木尔从怀里掏出了那把玲珑小刀,不紧不慢地照纹刻起,仍按画时之序。这孩童自朝阳升至月初挂,未得一刻闲,竟不知疲惫。待朗月高升,夜至三更,他方将纹刻作完,仅剩这二凤双睛未点,铁木尔忽地觉累,其实,那两双凤睛刻上不过片刻功夫,只是他不愿罢了,倒非怕什么画龙点睛,龙欲飞,是其另有心思,故留此笔。铁木尔抓起身旁雪将那绿墨痕悉数抹尽,巨石上墨痕不见,倒是这孩童双掌翠汁满满,难辨其肉。铁木尔瞧着掌心,不以为意,他笑道:“大功告成,吾真神速。话完即倚石而眠。

人人都道昆仑神仙事,却不晓得仙人不及传言多!琼脂幻彩白凤双玉洞确住着位神仙,便是玉帝王母之女——八妹。“年复一年,无尽之日,巴特尔,我已不知来昆仑多久,十年?亦或二十年?三十年?难不成已过百年?我不晓得今夕是何年,人间是甚日子,就连我之容貌也难当一把尺子,难让我知自己活了多久。巴特尔,其实自你走了,我在哪,有甚要紧的,在哪不过是虚度日子罢了,在昆仑,最不济尚可眺望昊天,观苍鹰搏击长空。对!尔恰如苍鹰,愿你他生都有今生般自由。”八妹独忖道。这仙子日复一日得忆着往昔,却不思量以后,倒是她早明了自己这般,哪有以后可言,当然八妹深知自己何须甚以后,于她而讲,再没比那凡间几十年更快活之日了,此生足矣,因而无欲无求。

八妹居昆仑以来,终日所见便是双白凤化雪为守,偶见这对白鸟显现原形本身,除此之外,其少见昆仑他物。八妹日子寂静若死水一般,唯有一次惊动到她,便是沉香劈山救母时拿开山神斧。那时沉香丁香放斧之时震得地动山摇,八妹自然感应。当时她问道:“怎么回事?”那对白凤化为人形惊疑道:“八公主,我们也不知啊?”“地动山摇,人若遇着,没准会想昆仑山下圣兽翻身,可依吾看,指不定是什么神仙惹祸、发怒,引得这般。”八妹道。“八公主放心,山塌了也砸不着您,此洞,壁内皆有屏障,就算四周岩石碎尽,这洞内屏障还在呢!况有我们在此守护公主您,您何惧之有?”一只白凤道得甚是恳切。八妹闻此言后,笑道:“惧?有甚好惧?你所言极是,待到山无棱,天地合,八妹尚在,此洞尚在。此番话后,这仙子即静默下来,其坐等下次地动山摇,然她未能如愿,自那以后,昆仑静若水之日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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