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最后的一月中旬,安静的临淄犹如冬眠的动物,临淄城中,秘密调查的惊鲵,再次来到田齐的相国府邸。
齐相府邸之内,田齐拿着一卷书简,看向进入的惊鲵,缓缓起身说道:“秦使,安坐,本相这就唤人”
惊鲵闻言,缓缓落座一侧,此时,一名相府官吏,带着一位战战兢兢的男子进入相府大厅。
“小,小的拜见相国大人,小的有,有事情通报”
看着这名男子,田齐微微说道:“你叫什么,有何要事”
说着,便从一侧的官吏手中,接过帛布的榜文。
然后微微又问道:“可是你,揭榜而来”
战战兢兢的男子说道:“是,是小人,小的叫季混”
田齐闻言,说道:“季混,本相问你,你见过此榜文之中的人?”
此时,季混弯腰躬身说道:“相国大人明察,小的确实见过,这是小的的言词,请相国大人查验”
季混说着,便从衣袖之中,拿出一道书简,微微呈上。
接过简牍,看了一番,田齐挥挥手,说道:“好,如果查实,本相绝不食言,下去吧”
接着官吏带着季混,躬身告退,步出相府大厅。
田齐看人离去,转身恭谨的看了看一直不言不语,坐着的惊鲵说道:“秦使,本相这就派人前去核实此人所言之事,秦使可否在宽限几日”
惊鲵点点头,说道:“嗯,本使耐心有限,田齐三日后,还没有消息,本使者便上书秦王”
田齐擦擦额头冒出的一丝细汗,说道:“好,本相三日后,必定给秦使你满意答复”
语落,恭谨的送着惊鲵,步出相国府邸大厅。
时间回溯,记忆恒留,彭季随行护送着荆轲和丽姬,在濮阳大战的一个月后,便来到了齐国边境处的一处村庄。
国邦覆灭,家族遇祸,漂泊于江湖中的荆轲以及丽姬,看着前方的袅袅炊烟,微微露出笑容,已经月余没有看到人烟的他们,不由加快了脚步。
一炷香之后,荆轲一行五人,在一处乡民居所内,缓缓喝着温水。
荆轲这时,吃了一口野果,说道:“彭大哥,刚才的老伯可有言明此处何地?”
彭季微微说道:“回少公子,刚才吴伯说了,此处是齐国边城——伏牛村”
荆轲点头示意,接着众人叨扰一会之后,荆轲微微拱手说道:“老伯,晚辈想和你打听一个人,可若告知”
吴伯点头,微微说道:“小郎请说”
荆轲接着说道:“此村之内可有一位剑术名家在此隐居”
吴伯想了下,然后微微摸了摸长须说道:“小郎所言不差,此处却有一位江湖异人”
片刻之后,打听完消息的荆轲微微准备一丝薄礼,送于吴伯之后,一行人往打听到消息的地点行去。
不久,荆轲带着丽姬几人来到伏牛村南边的一处田林之中,这时忽然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传来,然后又复归于平静,闻声警戒的荆轲,微微示意丽姬几人。
不久五人分别拿着兵刃,小心的沿着密林的道路前进,没走多久,便看到道路之中的斑斑血迹。
沿着血迹,荆轲看到一处别致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跨过院门,只见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名黑衣打扮的强盗。
“师兄,曹先生可有大碍”
丽姬担心的看着荆轲不由微微问道。
荆轲微微说道:“曹先生与师傅生死之交,况且他乃剑法高人,岂能有事”
言落,荆轲手中长剑微微握紧闪身进入院落之中。
院内,曹秋道看着前方来人,微微戒备,此时的他功力消耗过半,微微说道:“老夫不会前去咸阳的,请回吧”
站在曹秋道身前的男子,微微回道:“大王,已经下令,曹先生,莫要为难于我”
此时,荆轲已经入内,看到曹秋道的情势,不由喝声说道:“曹先生,荆轲前来助你”
语落,荆轲剑走轻盈,剑锋斜入天际,一招公孙剑法便信手拈来。
和曹秋道对峙的男子,不由轻疑一声,然后手中风雷戟身前一挡,便是击退袭来的荆轲剑锋。
“嗯?公孙步法?你和公孙羽是何关系”
荆轲闻言,不由一惊,然后戒备着说道:“正是家师,阁下可与家师认识”
男子一听,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卫国余孽,本卫,踏破铁鞋可算找到你了”
语落,手中风雷戟轻轻一震,便是栖身袭来,杀向荆轲。
此刻,曹秋道见状顾不得耗损功体,手中剑法一展,便是回护荆轲而去。
金铁交鸣,剑戟相撞,一阵激烈交锋下,黑煞风不由大惊,自己刚才一战,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不可久战,于是便卖个破绽,借力飞身退走。
见黑煞风离去,曹秋道微微颔首的看了看荆轲说道:“没想到吾友公孙羽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荆轲,你师父可好”
荆轲闻言,哽咽的说道:“曹先生,家师已经于月前战死殉国”
惊闻好友殉国,曹秋道不由诧异,怔怔的看了半天荆轲,微不做声,最后化作一句,无可悲凉的叹息。
“人死不能复生,好友也是得偿所愿,荆轲你今后可有打算?”
回神,敛气,曹秋道看着荆轲微微问道。
荆轲躬身说道:“家师时常提起先生,荆轲欲求先生授业收徒”
曹秋道闻言,微微一叹,说道:“恐怕要让荆轲你失望了,老夫恐怕不能教你了”
荆轲闻言犹如雷击,不由问道:“曹先生为何?”
曹秋道缓缓说道:“老夫现在状态,暂时无法授业,刚才老夫激斗的那人你可知道是谁?”
荆轲不由问道:“请先生直说”
曹秋道便开口说道:“刚才那人乃是秦王身边护卫“风火林山”的黑煞风”
“什么!”,闻言荆轲怒不可歇,不由攥紧拳头回道:“先生你可知我恩师如何殉国”
曹秋道不由问道:“难道不是战死沙场吗?”
荆轲不由说道:“恩师是被秦王四大护卫中的蟒鞭林和霹雳火联手杀死的”
曹秋道闻言,再看了下荆轲,说道:“四大护卫乃秦王身边高手,老夫内伤未愈,如何教你”
荆轲闻言,赶忙说道:“先生,我愿照顾先生起居,待先生痊愈”
看着荆轲微微露出渐渐失望的神情,丽姬心中放下执着。
这时,丽姬来到曹秋道身侧,微微跪下泣声说道:“家祖命殇,师兄报仇之心无比坚定,望曹先生,看着丽姬不情之请,授业师兄,已报家祖之仇”
丽姬此时心中又痛,又不忍,月余已过,爷爷的战死,已经成为丽姬长久的痛,已渐渐平复,不忍的是荆轲那怅然若失的状态,在心痛与不忍之间,丽姬选择了后者,体谅了师兄,摒弃真实想法她,此时言落,看向曹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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