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冰冷的语气伴随着令人心悸的杀意，就连靠边站着的关图，都莫名毛骨悚然，冷汗止不住地从背后冒出。
连关图都这么不堪，更别提被这句话针对的江子欣。
“我......”
江子欣一时间不敢说话，甚至小腿都有些哆嗦，她从来没见过陆哲这幅模样。
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纪录片，里面讲了被狼群抛弃的孤狼，此时的陆哲，便给他这种感觉，凶狠到见谁就咬，令人颤栗，但却又带着令人唏嘘的孤独。
害怕的同时，江子欣又感到阵阵心疼。
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到陆哲缓步朝外走去，江子欣咬了咬牙，准备再次上前阻拦，但却被一只手抓住。
“行了，子欣，那是陆哲自己的决定，他想送死就去，你管他做什么？”
转头一看，原来是关图。
“我跟你很熟吗？谁允许你直接叫我名字？放手！”
江子欣想要抽出被对方抓住的手，但却被对方抓得死死的。
关图摇了摇头，道：“你走不了。”
什么意思？江子欣与关图对视了两秒，从对方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某种欲望，那是一种令她极其恶心的欲望。
“你给我放开！”江子欣开始不安，她的叫声也吸引了一些人的关注，但却没人上前拉开。
见挣扎无用，江子欣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举动，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陆哲！你给我站住！”
江子欣的大叫声响彻整个体育馆，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这让关图不由得脸一黑。
看着此时的状况，在场不明所以的其他同学一脸懵逼。
为什么关图抓着你的手，但你却喊陆哲站住？
听见江子欣的叫声，陆哲的脚步顿住，犹豫了两秒，他最后还是转身看向了江子欣。
两人遥遥对望，江子欣看着陆哲毫无表情的面孔，心中一阵刺痛，她咬了咬下唇，动了两下嘴巴。
“带！我！走！”
陆哲没有学过唇语，江子欣也没有发出声音，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陆哲有心拒绝，因为重生后的他，已是孤身一人，除了复仇和变强，其他的人、事、物，统统与他无关，他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族。
但是不知为何，他脑中突然闪过几幅画面。
那是几段回忆，回忆的主角正是他和江子欣，他原本以为经过五年的末世洗礼，他早已经忘记，却没想到，这段记忆居然还在，甚至埋得更深。
是的，其实他一直都很喜欢江子欣，早在重生之前，早在末世之前，只是两人一直没有捅破那层关系。
上辈子，江子欣的死，让他一个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哭过的人，哭了整整一宿。
没有救下江子欣的懊恼与自责，直到对背叛者的憎恨出现，才淡出他的内心世界。
此时的陆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当个恶魔也不容易。”
没有说话，陆哲慢慢走到江子欣与关图跟前。
“你，你要干什么......”关图依然心有余悸，陆哲之前散发的气息，实在太过恐怖。
“放开。”
“你......”关图下意识想要松手，但随后又咬牙忍住，“你凭什么让我放开！”
然而，他的硬气并没有得到陆哲的尊重，迎接他的是一记重拳，这一拳将关图打得大脑一阵晕眩，抓着江子欣的手也不由自主松开。
一脚将被自己打得七荤八素的关图踹倒在地，陆哲抓过江子欣的小手。
非常柔软，非常嫩滑，曾经想做没有做到的事情，他今天居然当中数十人的面，霸气地做到了。
“就凭她想让我带她走。”
陆哲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关图，懒得再去补刀，那有失自己的格调，这一拳一脚下去，关图能不能活，那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跟对待关图时不同，江子欣任由着陆哲抓着自己的手，跟着一步步朝外走去。
“下手也不知道轻点......”
江子欣心中所想的这句话可不是在担心关图，而是在抱怨陆哲抓着她的手，力道太大。
不过，即使被抓得有些疼，江子欣还是非常满足，陆哲的大手，让她感到十分有安全感。
“我们要去哪儿？”
江子欣小声问道，语气虽然有些担忧，但不再有不安。
“你跟着就好。”
“哦......”
目送着两人离去，有着关图的例子在，在场三十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没阻拦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而是他们压根儿不知道这场冲突是怎么发生的，甚至大部分人都是抱着“他们要出去送死，关我屁事？”的念头在看戏。
还有少部分男生看着江子欣的离去，眼神中有些挣扎和不甘，最后也没有“挺身而出”。
体育馆突然陷入一片死寂，直到陆哲和江子欣彻底离开后，才发出了断断续续的议论声。
而卫志行、郑权、史飞龙三人此时才从人群中跑出来，去看看倒在地上的关图。
“卧槽！全是血！”卫志行掀过关图的身体，见到对方嘴里吐出的一地鲜血，整个人都震惊了。
“到底怎么回事？陆哲怎么下这么狠的手？”郑权皱着眉头，看着关图的惨样一阵后怕。
其实刚才他也有点想去跟陆哲打招呼，更准确的说是去找江子欣打招呼，不过却被关图抢先一步，没想到居然落到了这个下场。
“谁知道，陆哲疯了！他肯定疯了！”史飞龙扶起关图，摸了一下鼻息。
还好，还有气。
“明明都是兄弟，居然下死手，他绝对疯了！”
此刻，体育馆的其他同学才慢慢靠过来，看到关图的惨样一个个都被吓到，甚至有几个对血液比较敏感的女生，当场吐了出来。
“卧槽！怎么下手这么狠，我记得陆哲和关图不是很要好的兄弟吗？”
“陆哲疯了吧！”
“没想到陆哲居然是这样的人！一定要报警把他抓起来！”
“诶？我听说他好像还是警二代来着？”
“确实是，但那又怎样？天子犯法都得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老爹好像早就死了！”
“呵呵，死得活该，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
没人关心关图的死活，纷纷都在议论陆哲。
也许，这就是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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