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微亮,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方易。
“谁啊,一大早就在敲门,有没有公德心,还让不让人睡了!”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怨念。
方易有起床气,而且还低血压,早上起床那会儿脑子基本上不大清醒。
摸摸找找的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九公主站在外边,神情有些尴尬。两女徒弟在后边,憋着偷笑。
顿时方易清醒了一些,挠挠后脑,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那啥,呃,吃了没?”
阿琪:“……。”
阿珂:“……。”
朱媺娖憋了半天:“……还没。”
早饭是小米粥加青菜,清清淡淡,倒也合出家人味口。
“什么?这么一早陈近南就要和我比武?我没招惹他吧……他人呢?”
道观门外长满野草的荒地上。
这里原本有一座村庄,后来毁于战火,就只剩下这座道观还算完好,也是人去楼空。四周的田地没人打理渐渐的荒芜,就成了现在长满野草的模样。
两人相隔六丈,对向而立。
陈近南面色沉稳,一手持剑,锋芒毕露,凌利的气息扑面而来。
旁边十米开外还有几个吃瓜群众看戏。
方易一脸无可奈何的站在他对面,开口直言:“我能认输么?”
“方兄此言差矣,比武论道,以武会友,正是我等江湖中人所向往之的事情,你我相识恨晚,又经年难得一见,陈某见猎心喜,欲向方兄讨教一二。”
翻译成俗话就是——我手痒了,想打一架。
这是练武之人都有的习惯,而像某些已经站到顶端的高手,更是欲求不满,不惜养虎为患,只为能寻得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于生死间领悟武之大道。
其中尤其是以黄派武侠最为凸出,其中的顶尖高手总是各种作死,看见某个小辈有潜力,各种调教,各种放生。
也有一些牛到没有朋友的,如金大大书里《天龙八部》里的隐藏Boss扫地僧,还有打遍天下无敌手欲求一对手而不得,只能隐居山林与雕为友的独孤求败。
陈近南作为当世顶尖的武林高手,能让他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的,冯锡范看不对眼,而且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台湾郑家的马仔,情理上说不过去。
九难师太武艺非凡,可惜身为女子,打起来时终归束手束脚的。而且对方前朝公主的身份让陈总舵主也不敢下狠手(虽然下了狠手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沐王府铁背苍龙柳老爷子年纪大了,也不适合。
然后方易出现了,武力值和身份都很适合。
尤其是昨天被喷的体无完肤,今天只好在另一方面找回场子。
练了半辈子的武功,陈近南表示自己还是很能打的。
但是方易不想打啊,自己好歹也算是个修真的,欺负练武的良心上说不过去。
好吧,其实主要是懒。
“况且你我还未交手,方兄就认输,莫不是瞧不起我陈近南。”陈近南露出生气的表情。
要是在场有个歪果仁,这时侯该眼睛成蚊香圈儿了,怎么认输了反而是看不起呀?神奇的天朝话!
都说到这儿份上了,不应战也不行了。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呆会别说修真的欺负练武的。
“等我一下。”方易转身进了道观,没多久提着一根长长的布条出来了。
布袋抖落,露出一根漆黑的大枪。
黑漆漆的枪身,看着就很有份量感。
方易:“此枪名唤苍牙,镔铁磨砂,长八尺六寸,重五十二斤。”
陈近南:“……此剑无名,为陈某配剑,百锻钢所铸,长三尺二寸,重四斤四两。”
互报一下兵器,逼格一下子就上来了。
“请。”两人异口同声道。
话音落下,陈近南率先出手。
脚步滑动,长剑同时平举至胸前,另一只手抵在剑柄的尾端,随着身体向前冲射,滑过一串流光的剑身,笔直地向前推出。
在方易看来,这一剑的风采完全可以用稳如老狗来形容。
而稳,代表着沉。
徨徨大气,反而比许多诡异的剑招更难对付。
不过,和我比力气,算上内力你也只能乖乖叫爸爸。
方易露出一个微笑。
随着存灵观想法修炼渐深,他对肉体的控制力达到了十分高深的地步。
人有三宝,精气神。
人之精藏于体,蕴藏于血肉之中,故又名气血,气血能量之强,可以媲美武道大宗师的真元,修真者的法力。
为什么一般的武道修炼要从炼精化气开始,不就是气血太强无法掌控,所以要转化成更弱也更容易控制的内力么。
方易现在已经可以初步控制气血之力。
略微催动血气,皮肤立刻泛起微微的红色,靠近了还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散发,人体仿若一尊洪炉,勃发出来的汹涌力量尽数贯注到平举刺出的铁枪当中。
锵~
刺耳的金属声里,剑尖和枪尖不差分毫的撞上。
陈近南脸色微变,从剑身传导的力量大到超乎想像,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
枪身擦着陈近南的鼻尖冲过,劲风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
瞬息确定了不可力敌的想法,陈近南的两只腿立即下屈半截,手腕一转长剑转到长枪之下,刮着枪身迅速带开一串火花。
顺着枪杆削向方易握枪的手指。
原本的劣势在丰富的经验下被轻易化解。
在手指被削掉之前,方易轻描淡写地抖动长枪,贴着枪身的长剑受力狂震伴随着枪身一同抖动,差点让陈近南把握不住。
后退,抽身,出枪。
陈近南连忙躲闪。
方易追上前去,又是笔直一枪,带着气流爆裂之音。
瞬间响过一串叮叮当当兵器碰撞的声音。
说起来漫长,其实只有短短几息时间,两人交手时招法的变化让吃瓜四人组看的眼花缭乱。
陈近南一生经历不知多少恶斗,先手出错失了先机被方易压着在打,看上去岌岌可危,却总能凭借丰富的经验化险为夷,且战且退。
韦小宝着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哇,师傅,那恶道士那么厉害啊。陈总舵主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阿珂,不得无礼。”长平公主喝斥一声,又道:“方兄神力无双,陈总舵主先手出错失了先机,不过比武瞬息万变……你们俩个好生看着便是,这场比武,对你们可是一场天大造化。”
“是!”*2
正如朱媺娖所言,交手七十多招后,陈近南终于寻着一个破绽,兔起鹘落间,侧身闪开攻击从右侧绕过一道弧形,方易变招回防,已经被他欺近身前。
剑影纷纷,兵器交击声响彻耳畔,陈近南不断抢攻,跟本不给方易拉开距离的机会。
江湖有言,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枪是典型的长兵器,若是与人拉开了距离,杀伤范围远强于刀剑,但是一旦被人近了身,方寸之间却难以施展。
不过方易也不是易与之辈,一杆大枪由整根镔铁打磨而成,长一丈二,成人手腕粗细,重量竟高达五十多斤,落在他手中,却一点也看不出滞重的感觉,挥动间卷彻风云,或抡或砸,枪使棍招,虽然招法显得十分生硬,变化不多,但是胜在气势磅礴,威力可怖,一枪扫过,劲风好似龙卷一般。
怎奈陈近南知道方易力大无穷,就是跟本不他纠缠,剑招变幻,身随剑动,化作一团青色旋风围着方易打转。
寒光乍射,将气流分开。三尺青锋,丈许铁枪,以惊人的速度交错。一触即分,刹那间又再一次碰撞,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将人影吞没。
枯草被劲风卷起,四外散落,更是为这一幕场景增添了几分萧瑟的气质。
阿琪阿珂姐妹两都是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不想漏下半点细节。
无论是陈近南行云流水般精妙绝伦的剑法,还是方易以力压人,以拙胜巧的枪法,都让她们大开眼界。
观看这样高手之间的比斗,对于武艺平平的她们两,实在是大有益处。
却没有察觉到师傅对她们态度的变化,尤其是对阿珂,她本是陈圆圆和李自成的女儿,吴三桂喜当爹,被朱媺娖误以为是老吴的种,将之抢走。
爱乌及屋,恨乌也及屋。
朱媺娖对吴三桂恨之入骨,对阿珂也是颇为不喜,加上阿珂本人也有些天真或者说无知,总是莫名惹事,所以经常受到责骂。
朱媺娖本是想培养她去刺杀吴三桂,来一场人伦惨剧,却又不肯教她真功夫,练着三流的内功,招式东一招一西一式也不成套路。
放在以前,怎么可能提点她认真又见看高手比武,汲取养分。
“好功夫。”看了一会儿,心痒难耐加上手痒难耐,朱媺娖踩着精妙的步法杀进战团,独臂挥剑,剑光一闪把方易和陈近南都圈了进去。
顿时,一对一的比武变成了三人混战。
最终又演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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