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云这次回乡探亲,陆新城颇感意外,没想到竟然撞上自己大婚。
回想在特种兵部队的日子,两人在三年里同甘共苦、同吃同睡、又是老乡,一起接受艰苦的训练,一起完成艰难的任务,也一起面临过生死的考验,这种在部队中培养出来的情感自是非普通情感可比。
宋青云的家离市中心比较远,陆新城是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车才到的,他没有换衣服,仍然是一身迷彩服,宋青云则是便装走出小区的。
还是陆新城眼尖,他刚下车,就看到宋青云老远从小区走出来,还跟以前一样健壮,个头比自己略高,圆脸大眼睛,最显眼的是左眉心有一颗肉痣。俩人老远就伸出双手,老宋老陆的叫,哈哈大笑拥抱在一起,互相拍打着,就像是几十年未见的老战友!
此时已是月上高楼,华灯流彩,远离市中心的街市,倒也是热闹异常。
宋青云知道陆新城素来喜静,饭店咖啡馆之类的场所此时正热闹,自然免谈,两人说说笑笑,闲逛了十来分钟,就见到街角处有一家烧烤摊,空无一人,二人一喜,就这了。选定一亮处相对而坐。陆新城回头看了看门面上面的牌子:烧烤乐园。
这个门面是一个独立的三间平房,紧挨着右边的一家门市,两家交界处用棕色的木栅栏做的围墙,围墙上、头顶绿色的架子上,都挂满了五彩灯饰,甚是悦目,还有一串串紫色的葡萄从浓密的绿叶绿叶中低垂下来,一股浓浓的回归自然的感觉,沁入心田可。
足见这家人用了很多心思。
没一会儿,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儿,前身系着围裙,头上还冒着汗,客客气气地说道:“两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有人包场了!”
宋青云疑惑道,“我们只想找个清净一点的地方,才巴巴地跑过来,你这不是没人吗?。”
小伙儿哈着腰一脸陪笑:“有一伙人在后院,这前面不让招待。刚才来了一拨,被他们打发走了。还差点打起来,他们人多,就因为这,还把我们臭骂了一顿。两位是不是以后再来?”
两人探耳细听,这才隐约间听到后院传来嘈杂的笑骂声。
小伙见陆张没有抬腿走的意思,急道:“不瞒两位哥哥,里面的好像是……”那小伙伸出手比量了一个六字。
宋青云并不知道他比量的这个六是什么意思,不满道:“老子还不信那个邪了!就在这吃两口烤串,我挨着谁了?什么五呀六的。上烤串!”见小伙不肯动,他提高了嗓门道:“还不快去?”
小伙儿一脸苦笑,思虑良久只好说:“这样吧,估计这帮人能喝到半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妹妹刚下晚课回来,就让她过来伺候你们,我和我哥在屋里多烤几串偷偷给你们这份代出来,若是快了慢了,还请两位大哥多担待。唯有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做出声来让他们知道。否则会惹乱子的。”
两人真纳了闷儿了,嘿,不就吃个烧烤嘛。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就依你。先拿几瓶啤酒过来。”陆新城从不喝酒,今天例外。
“兄弟,要脱单了。有点着急了吧?”宋青云笑呵呵地问道,眼含戏谑。
陆新城苦笑道;“我是身不由己啊。”
宋青云皱了皱眉:“在部队的时候,我好想听谁常念道什么‘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来着?那人哪里去了?”
陆新城沉默不语,一口气喝光整瓶啤酒。这句话是三国名将赵云说过的,是自己的偶像之一。
“算了,不逗你了,知道你有一肚子苦水。嘻嘻嘻,怎样?新嫂子不错吧?今天怎这么闲?你现在干嘛呢?还在精密仪器厂上班吗?以后打算怎么着?”
陆新城一脸不屑,顺手又拿出一瓶啤酒:“好长时间不见,怎么?还成了管家婆了?”
宋青云哈哈一笑,转而叹了口气......
两人正在感叹,宋青云抬眼见一个戴眼镜身材高挑的女孩儿端着一盘烤串走过来。忙说:“谢谢小妹妹。好像有点少,一会再弄点过来。”
“好的。”女孩儿答道。
陆新城听着耳熟,回头一看,呆了一下,喜道:“小姑娘,这么巧?原来是你啊?”
女孩儿笑道:“我在门口看了一眼就猜出是你。怎么样大——叔,味道还不错吧?”
宋青云刚把鸡翅放到嘴里,噗的一声又吐出来,咳了两声:“小妹妹,你想噎死我啊?”
女孩儿用手挡着嘴笑。
“谁让他老是叫我小姑娘。他以为自己比谁大多少?以后不改口了,就算我吃点亏吧,大——叔!”笑着跑回屋里。
“你俩什么情况?”宋青云狐疑地问。
陆宋两人说说笑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努力回忆历史感叹人生,好不惬意!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女孩儿的尖叫,还没等宋青云反应过来,陆新城面色一凝,立即丢掉豆腐串,直奔屋内,宋青云也弃了鸡翅紧随其后!
进了房间,见屋内很宽敞,显然是两间房并做一个大间,以方便烧烤,地中央烤炉呲呲地烤着已经焦糊了的羊肉串,遍地鲜蘑菇、生鸡翅、豆腐干之类,左侧墙边依次摆放着柜台、酒柜、冰箱、大冰柜,柜台右侧有一道门,通往后院;后院此时喝酒碰撞声、划拳声、谩骂声不断,两人没有理会,女孩儿的尖叫声是从右侧屋中传出来的。陆新城毫不犹豫,一脚踹开那道虚掩着的木门!
屋内,女孩双手护着前胸,尽力要摆脱那男子的脏手,向墙角躲开,面露恐惧。
一个二十四五岁、满脸酒气、烫着黄发的高个青年,左手正尽力去搂住女孩儿的脖子,右手拧着女孩儿的脸骂道:“你妈的,还敢咬我!”
这间屋子不大,门对面靠东边墙有一张单人床,床上坐着年纪相仿的光头青年身穿短袖花衫,胳膊上刺着一对青龙,在他的脚下,正踩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胖男人,手捂着肚子,穿着白大褂,系着围裙,嘴角隐约有血渍,面色扭曲。
屋内的情景,陆新城只一眼便尽收眼底,宋青云跟进来,同陆新城交换了一下眼神,陆新城努努嘴,宋青云即刻会意,退出来带上门。
“大叔,救我!”女孩儿见陆新城撞进门来,似乎见到了救星,眼泪夺眶而出。陆新城镇定地冲女孩儿点点头。
“咦?你他妈的是谁?滚出去!”黄头发怒吼道。
见来人是个中等个,身材单小,貌不出奇,不但未走,反而还靠上前来,心中一怒,狠狠推开女孩儿,一脚踢了过来!
陆新城见对方这一脚绵软无力,心中冷哼,也不退让,反欺身上来,忽地伸出左手抓住对方脚腕,顺势一带,将其掀翻在地,头部刚好撞到书桌角上,黄发青年顿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哥们儿就被放倒,坐在床上的男子吓了一跳,顺手掏刀,陆新城反应极快,急速串过来,人到拳到!瞬息而至!将其击倒在床上,未容对方再有下一步动作,已然死死按住这人的脑袋,不使其动弹分毫,一手夺下他身底的弹簧刀。又让那女孩儿找了绳子,将其绑了,同时又在这人的口中塞进了毛巾。两人又一同扶起地上的男子,这才知道,此人是这女孩儿的哥哥。
而另一个年纪稍小的是女孩儿的堂兄,此时正在后院。
还未容细说,就听到后院叮叮当当打斗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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