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143 不可漏过一块

“乌堐，我想跟你一起上班，一起挖煤，你没意见吧？”

乌堐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可以，有人跟我一起上班下班，这种好事我求之不得，怎么会有意见？”

孟加兴看到乌堐神色自然，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中不由得犯嘀咕：难道乌堐下井的目的只是为了挣钱养家？如果没有别的目的，我就没机会窥探他的秘密了，我岂不是白白陪他冒险了？长辈们是不是太神经过敏，导致判断出错了？

看到孟加兴心事重重的样子，乌堐又是微微一笑，“这里的条件是差了点，比正规煤矿危险很多，但只要我们机灵一点，坏运气应该不至于降临到我们身上。既然来了，就不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安安心心好好干吧！”

方老头说：“嗯，还是黑伢子胆识过人，我看得出来，黑伢子将来肯定有出息。其实很多时候，越是怕死的人，死得越快！死神最爱欺负那些懦弱无能之辈。”

孟加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乌堐，你都敢下井，我又有什么可怕的？从今天起，我跟你一起干！”同时，他心中暗自嘀咕：乌堐背后的那些个高人呐，你是不是在看着我们呐，我保证比乌堐更能吃苦，保证比他更积极干活，希望你能顺便教我一招半式，晚辈感激不尽！

从此以后，孟加兴形影不离地跟着乌堐挖煤，连上个厕所都要一同去。乌堐对如此粘人的孟加兴感到好笑，但并未怀疑孟加兴的动机。他一边非常努力地工作，一边有意无意地检查着井下的每一块黑色石头，黑色石头每次上班都会挖出很多，但就是没有那种半透明的。

矿友们对乌堐的举动感到很好奇，并不知道他在找宝物，还以为乌堐在学着分辨煤块和石头，并没多想。不过，形影不离的孟加兴十分在意乌堐的这些举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双鼋洞

孟加兴挑着一担黑色石头，跟在孟村长身后，气喘吁吁地走入洞中，“爷爷，放哪里？”

“加兴，放这边吧。”孟村长指着供桌右边的角落说道。

孟加兴把担子放下，大口大口喘息了一会儿，然后说：“爷爷，我捡回来的这些石头太沉了，比煤块重多了，可把我累死了！”

“老祖宗说，宁可错捡一千，不可漏过一块！只要是乌堐仔细检查过的黑色石头，必须全部扛回来，由老祖宗亲自检查。”

孟加兴：爷爷，这些石头虽然看起来像煤块，可是真的不是煤块呀！一点用处都没有！老祖宗为什么对这些石头感兴趣呢？我白天累死累活上班，下班后还要挑一百多斤石头回来，照这样下去，我会被累死的！

孟村长：老祖宗让你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你只要按他说的去做就可以了。……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让波仁他们帮你把石头挑回来。你的工作的重点，就是确认乌堐对哪些石头表现出了兴趣。

几个班下来，由于没有宝石的线索，乌堐有些急了，每见到一块石头就要仔细检查一番，有时候还把石头带回家，做进一步确认。

孟加兴牢记爷爷的叮嘱，把那些被乌堐检查过的石头牢记于心，然后安排他的兄弟和叔叔伯父们把那些石头全部扛回家去。

孟村长安排子孙们把石头堆在双鼋洞（外洞）中，每到夜深人静，孟老鬼开启暗门，从内洞中钻出来，对石头逐一检查，等检查完一批石头，将所有无用的石头搬进内洞、把外洞清空之后，再让后代们送另一批石头过去。

双鼋洞内洞

孟老鬼和翁同童盘坐在地上，借着一盏油灯的亮光，一块又一块地检查着石头，在两人身边，黑色的石头堆起老高。两人的手上沾满了煤灰，变得黑乎乎的，脸上和身上也沾了不少煤灰，就像两个黑人兄弟一样。

“唉……，一点灵气都没有，全是普通顽石！”孟老鬼无奈地把手中一块黑石往脑后一抛，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孟兄，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跟玉佩有关的，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翁同童把手中黑石放下，拍拍手上的煤灰，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指的是班车坠崖一事吧，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黑伢子买了一块玉佩送四妮子，严德齐从四妮子手中把玉佩抢了去，然后发生了班车坠崖事件，严德齐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丢失了，还差点丢了命。”孟老鬼淡淡地说。

翁同童：被严德齐丢失的那块玉佩，会不会就是公孙前辈所需要的域门钥匙呢？

孟老鬼沉思片刻，说：“你实话告诉我，公孙前辈这几天的活动规律有没有什么变化？”

翁同童两眼微闭，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说：“他老人家的活动规律没什么明显变化，大部分时间都在落凰峰上，仍然以闭关打坐为主，偶尔出去活动活动也是快去快回。”

孟老鬼皱了皱眉头，“情绪方面呢？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翁同童：自从公孙前辈来到落凰峰，他的情绪一直比较忧郁，似乎没有开心过。

孟老鬼：严德齐丢了玉佩之后，他的情绪没有明显波动吗？

翁同童：这倒是没有。

孟老鬼恍然道：“严德齐丢失的那块玉佩，不是域门钥匙。”

翁同童：哦，你能肯定？

孟老鬼：我不能肯定。我的直觉告诉我，域门钥匙仍然在落凰峰一带的村子里，并没有落入他人手中。

翁同童指了指堆积如山的黑石，“就算域门钥匙还在附近，可我们每天折腾这些石头，也不是办法呀？”

孟老鬼：乌堐也在寻找域门钥匙，或是在寻找一样宝物，他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跟他学，错不了。因为，他有高人指点迷津。

翁同童：孟兄，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乌堐只是想自食其力养家糊口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

“上次你偷偷塞到乌堐家里的那笔钱，至今一分不少地收在那里。从这件事来看，他并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他肯定是在找东西——不是域门钥匙就是其他宝物！”

“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孟老鬼：乌堐的武功进展神速，定有高人在暗中指点他，而且定有高人在暗中给他提供天材地宝！如果不是这样，任他资质再好，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的！

翁同童：这些黑石，我们还要继续检查吗？

孟老鬼扫视了一遍堆积如山的黑石，叹了一口气，“鬼才晓得乌堐会挖出多少石头出来？他没完没了地挖，我没完没了地查，我是不要紧，问题是这么多石头都得靠我的后代们用肩膀扛回来，十几里山路呐！凭两条腿走，凭肩膀扛，实在太累了！”他停顿了一下，稍一沉思，继续说：“不能这样折腾了，从明天起，我要抓重点了，凡是被乌堐扔掉的石头都不要扛回家了，只有被他带回家的石头，我才会想办法确认一下。”

翁同童：嗯，孟兄明智！我这就去通知孟村长。

说罢，两人站了起来，试着打开通往双鼋洞外洞的暗门。暗门喀拉拉响了几下，露出两指宽的一条细缝来，然后就卡住了，任孟老鬼如何拨弄机关，暗门再无动静！

“完了完了，宝宝出不去了，要饿死在洞里了，我们还是节省体力吧，这样可以多活一两天！”翁同童说着，颓然往地上一坐。

孟老鬼把油灯取来，通过细缝往外面照，发现暗门被一大堆黑乎乎的石头堵死了！

“孟伢子！你这不肖子孙，你就喜欢坑老祖宗！你把我堵在内洞里，到底有几层意思吗？是为我送终吗？”孟老鬼冲着外面嚷道。

内洞中一遍遍响着孟老鬼的回音，外洞中静悄悄的并无任何回应。

翁同童转过身子，朝内洞深处望去。由于油灯光线很暗，而内洞曲折深幽，看不清内洞的情况，于是说：“孟兄，我听说这山下全是空的，山洞与山洞之间有暗道联通的，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别的暗道跑出去？”

孟老鬼：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这双鼋洞的确有一条暗道连接落凰峰天坑，问题是，我的地盘仅限于双鼋洞，包括外洞和内洞，也就是巴掌大的一点地方。再往里走的话，就是别人的地盘了，我们贸然闯入别人的地盘，恐怕会引起冲突，到时候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翁同童：那怎么办？宝宝不想饿死在这里呢？

说着，他把手指头伸入暗门缝隙中，试着把暗门推开，但暗门卡得太死，费了好大的劲未能撼动暗门分毫。

“别白白浪费体力了。我们不可能用蛮力把暗门打开的。”孟老鬼淡淡地说。

“那我就使劲喊！喊村长过来把外面的石头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