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隐隐的疼痛不适错觉，悠悠从昏迷中转醒，夏禾猛地睁开眼睛做出戒备的姿态，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死之前的战斗中，势均力敌的敌我双方，让她觉得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够得到胜利，可惜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棋差一招的失手让她懊悔不已。
“你醒了。”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什么情况，在她背后想起了张灵玉的声音。
手按在心口的位置，那里还有未曾彻底干涸的鲜血，表明那痛楚并非错觉，自己所记忆的战败也并非幻想，可是……龟公呢？那个深藏不露的猥琐男。
“这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呢”夏禾略带迟疑的语气说道。
张灵玉没有回答夏禾的疑惑，自顾自的说道：“我接下来要回龙虎山，你的打算是什么。”
“小旭在哪里？”与张灵玉一样，夏禾也没有正面回应，反而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夏旭的下落。
张灵玉脸色微暗，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还是被夏禾看到了。
“告诉我！”夏禾抿了抿嘴，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但眼底的悲伤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情，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
夏旭自认为把自己的能力隐瞒的很好，但那是对普通人来说，而异人不同，听觉、视觉各方面的感官都十分强悍，夏旭又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也就是说他平时不合格的掩饰都落在了两个异人的眼中，只是他们都很善解人意，并不去揭发夏旭的小心思。
但这并不代表两人没有好奇心，在观察下，虽然不清楚夏旭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但发动的条件和需要的代价却是无比清楚和明显的，只是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来而已。
而现在……夏禾自然是清楚自己的伤势的。
让出一个身位，被挡住的东西就出现在了夏禾的面前，那是一具鲜血已经干涸的尸体，从没有被衣服遮挡的手臂和脖子能够看到的是如同陶瓷龟裂的恐怖伤势，可是他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的，毫无疑问那是一个笑容，仿佛再说“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一般，但这只是别人的遐想而已，不管是谁，面对一具已经冷透了的尸体总是会把各种美好的东西往上面加。
实际上没人知道夏旭在闭上眼睛之前究竟想的是什么，英年早逝的他是充满遗憾的，可是他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沉默，良久的沉默，夏禾带着微微的踉跄半蹲在夏旭的尸体面前，纤手拂过他半睁着的眼睛，想要把眼帘闭上，也许在她的心理，想的是“安心的去吧，至少在地下睡得安稳些。”
可是刚刚碰到，就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夏旭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的纸屑化为飞灰。
那是毫无任何能量所言的杂质和余烬，哪怕有一丝的能量，都被作为代价支付了出去，留在这里的，仅仅只是一句脆弱的空壳而已，一触即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就是骨灰了。
夏禾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不仔细看的话也许会认为那只是错觉，心中的真正情绪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明白。
“太狡猾了，喂，牛鼻子道长，你说夏旭这个小鬼是不是太狡猾了。”任谁都可以听出少女语气中的悲伤，可是偏偏就要说那些抱怨的话来，太刻意了。
“是啊，这样的做法的确很狡猾，但是欠了就是欠了，不管如何的不愿意，这辈子…我们都还不上了。”
“我会去全性，成为加入他们的决策层，我会找到那家伙的。”夏禾没有流泪，她永远也不会允许自己流泪，露出那样脆弱的模样，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悲伤。
张灵玉知道夏禾话里所说的“那家伙”是谁，他亦有着相应的觉悟。
本来属于一板一眼的张灵玉居然仿佛没有听到夏禾嘴里要加入邪教的宣言，而是回应的说道：“我要回龙虎山，下次出现的时候，绝不要如此无力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让它发生第二次！”
“呵呵，”夏禾用炁包裹住夏旭的“骨灰”，略带讥笑的说道，“你永远也没有办法阻止悲剧的发生，唯一能做的是当悲剧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拼掉这条性命去拒绝悲剧的发生。”
“没有这样的觉悟，我们就不会死一条路上的人。”
“那就分开走吧，总有一条路可以走得通的，”张灵玉无所谓的说道，“至于我的路，总得去看看，不去走走试试，谁知道这条路上的风景是怎样的呢？”
夏禾郑重的收好“骨灰”，毅然决然的背对张灵玉离开，在背影几乎消失在张灵玉视线中时，才隐约传来两个字——“天真……”
======分割线===========
没有方向感，纯粹的黑暗，时间在这里驻足不前，空间对这里来说根本毫无意义，如果真的有什么可以形容死亡之后的感觉，夏旭觉得自己应该有着充足的发言权，那是无法形容的。
如果硬要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大概就是：虚无。
什么都无，什么都没有意义，夏旭下意识的以为这就是地狱，并且认可了这个想法。
不知道过去多久，夏旭僵硬的思绪突然的活跃了起来，“不，不对，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不对劲儿了。”
“如果这真的是死亡，那么我现在又是怎样的存在呢？为什么我依旧能够思考，这真的就是死亡吗？我思故我在，有着明确的想法与念头，这样难道还不能称为活着吗？”
什么是真正的死亡，什么又是广阔意义上的活着，夏旭陷入到了不明所以的思维怪圈中。
这是无解的难题，夏旭既不是著名的哲学家，也不是庸人自扰的钻牛角尖者，在思考无果之后，他选择遗忘。
但有一点不能否认的是，夏旭并不觉得自己死了，要说为什么，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了。
“张灵玉…夏禾…全性……那不是《一人之下》的人物吗？为什么我会遇到他们，不对劲啊，在我的记忆里面，遇到他们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对《一人之下》的认知，可是现在却又想起来了，是因为死了一次吗？”
“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单纯的肉体毁灭似乎并不是我的终点，相反，还给我解除了某些方面的限制。”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