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田聂氏的名字，在公堂一个角落跪着的马文涛，脸色“唰”的一下无比苍白。
“不可能！”
“她明明已经死了！”
可惜马文涛现在被臭袜子堵住嘴巴。
开不了口，不然一定会站起来反驳。
不久，一个老妇人被陌刀队将士带进公堂。
“有谁认得田聂氏的？”
“出来看下，此人是否就是当年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案中的田聂氏。”
李信一拍惊堂木。
旋即，在场有好几个乡亲站了出来，出来辨认。
“禀殿下，此妇人确实长得像那田聂氏。”
“我是那小白菜秦秀儿的亲戚，我去过田聂氏家做客，此人田聂氏无疑了。”
“是田聂氏。”
这些乡亲父老，在江陵府颇有威望，此番出来作证。
在场所有百姓都信服。
只是，听完父老乡亲的认证后，百姓们心里面都产生了一个疑问。
“田聂氏，将当年的事情，如实说一遍！还有杨文涛当年残杀你一家，为何你活了下来？”李信把百姓们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殿下，马文涛当时残害我家媳妇，然后又杀了我的儿子！”
“还有我的两个孙儿、一个孙女、丈夫……全家六口，都是被马文涛这个畜生杀死的！”
“我之所以活下来，是当年负责焚尸的江景阞发现我还没死，将我救了过来！”
田聂氏哭诉着，声音无比凄凉。
场外的百姓，一个个气愤填膺。
原本大家都以为残害小白菜一家的，是那书生杨乃武。
谁料，凶手居然是另有其人！
而且还诬陷他人！
诬陷！
冤屈！
这最让人难以忍受，最容易让人产生同理之心。
此刻，在场百姓，都对杨乃武的遭遇感同身受。
“哗啦！”
公堂外，又开始热议起来。
无数人交头接耳，看向不远处的马文涛，眼中都充满了怒火。
“肃静！”
“肃静！”
李信一拍惊堂木，然后道：“真正的江景阞，何在！”
接着。
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朝李信拜下：“草民江景阞，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在场，不少锦帆贼头目，现在也惊愕。
这真的江景阞，居然是锦帆贼中的二当家！
接着，江景阞便把当年他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身为府兵的他，奉命焚尸，结果发现田聂氏没死，知道了杨乃武的冤情，于是江景阞冒险救出杨乃武，跟杨乃武到水寨落草为寇……
“当年指派你焚尸的江陵府刺史是谁？”
“是否在场？”
李信又问。
“在！”接着，江景阞一转头，看向公堂一侧旁观的江陵府众官员。
大唐地方官吏，若没有关系，极难升迁。
所以多年来，江陵府众官员，基本都保持着原来的班底。
却见这批官员当中，五六个官员，此刻瑟瑟发抖。
江景阞一伸手，指着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刀笔吏：“殿下，就是他，何修远！”
那肥胖的何修远吓得急忙跪了出来：“殿下冤枉啊！”
“我只是收了十来贯钱，奉命毁灭证据！”
“如果我当时不做，江陵府刺史倪舟一定会害我的！”
何修远一开口，便把江陵府刺史倪舟拖下水。
倪舟脸色变得无比煞白。
事情发展到现在，倪舟也知道了此案再难翻盘，于是一叹。
接着倪舟也在李信面前跪下，将马文涛贿赂他五千贯钱，然后设局诬陷杨乃武杀害小白菜秦秀儿一家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臣犯下大错，万死！”
“只求殿下只杀臣一人，切勿牵连臣的家人。”
倪舟岂会不知，李信麾下陌刀队，将各豪强全家上下几乎都杀了个干净。
不然，这倪舟又怎么会主动出来认罪？
要是惹恼堂上那位楚王！
真的会一言不合死全家的。
等那倪舟说完之后。
这一次，公堂之外的百姓倒是静了下来，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倪舟。
这个曾经统治了他们十数年的父母官。
没想到。
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弥天大冤！
就是因为这样的官，才造成的！
马文涛固然可恨，可如果没有倪舟这样的官助纣为虐，小白菜秦秀儿一家又岂会蒙冤数年？
那杨乃武又岂会屈打成招？
而真正的凶手，又岂会逍遥法外！
此刻，对倪舟的恨，百姓们甚至超出了马文涛！
大概是感受到了百姓们仇恨的目光。
倪舟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浑身颤栗起来。
“既然如此，杨乃武，那你的案件现在也算真相大白了！”
“带马文涛上来，看看他有什么话可说！”
李信一拍惊堂木，让人将面如死灰的马文涛带上来。
刚扒开臭袜子。
那马文涛便大声开口叫嚷起来！
“说谎！所有人都在说谎！”
“当时我干完小白菜，明明将田聂氏的脑袋拧断了！”
“怎么可能活下来！”
“这田聂氏是假的！”
那马文涛叫的很大声。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一个个恍然大悟。
哦，这回实锤了！
“那就是说，你亲口承认是你杀害小白菜秦秀儿一家七口的咯？”李信说道。
“……”
马文涛一要咬着牙齿，狂笑：“没错，就是我做的，哈哈哈……杨乃武，你一辈子都想得到的小白菜，到底是什么滋味，我可是尝得仔细极了，又白又嫩……呜呜呜！”
没等马文涛继续说下去，一个衙役便迅速上前将臭袜子塞进马文涛的嘴里。
“看来真相已经大白了！”
“本王宣判！”
“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案，杨乃武无罪；马文涛为主犯，凌迟处死；马文涛家奴家人知情不报，领鞭20；倪舟、何修远……等官员，欺上瞒下，斩首！”
李信宣判完毕，一记惊堂木下。
恍若惊雷。
在场，不少百姓纷纷感激流涕，而杨乃武更是浑身都颤抖起来。
大仇得报！
大仇得报！
当年为了给杨乃武翻案，杨乃武的家人，可是到处求人！
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现在，楚王殿下一出场，一切都改变了！
原本浑浊不堪的天空，变得一片青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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