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你说的宁挑一线不买一片，是什么意思？”萧烔并不是一时起意，否则让李师帮忙切了也就完事儿了。
萧烔就是想要练手，然后进入赌石行业试试。
所以才选择了自己来。
听到赌石行业的一些话题，自然有性趣。
李师傅见萧烔疑惑，随即走到柜台前，抱出两块翡翠原石。
值钱的石头都锁在保险柜里，这两块算是普通的。
李师傅指了指石头：“你看这一块，被磨开石皮的部分，翡翠有不到两指厚度，长大约十五厘米，深度未知，这种叫做一线。”
“你看这一块，上面分别从同一面的三个不同位置打磨，都露出了翡翠，面积就是这么大一片，这叫一片。”
“赌石，特别是半赌石料，宁愿买一线，不买这一片。”
萧烔疑惑：“这为什么？”
李师傅指了指一线翡翠的石料：“这一块，宽度长度已知，深度未知，只要深入一根指头长短，就可以听掏出三个镯子，小心一点可以分出四个镯子，边角料至少可以制作二十个戒面，十个吊坠。”
“你在看这一块，这么大一片都是翡翠，但是深度未知，很多情况下这种玉料深入不了一厘米，什么都不能做，就是块废石头。”
一片，看起来大，看起来有冲击感，可只要深入不多，那就是废的，一个镯子都打不出来，因为深度可能不够。
而翡翠在自然界诞生过程中，经常出现这种一片薄片的翡翠，几百年来，赌石行业早就摸清了一些规律。
萧烔若有所思。
李师傅指着这一块石头，的确只有表面一片，不过这块石头很特殊，在巨大石料的另外一面，居然有另一片翡翠，两片翡翠中间都是石头。
“李师傅，这种一片的石料，多少钱？”
“这一块价格大约一百二十万，如果能真的切出这么大一块玉料，起码九千万。”
这就是赌石，百倍增长，但其实可能是自然界的陷阱。
其实这块石头，顶多有不到两万的鱼肉。
不管是涨跌，都是百倍。
萧烔若有所思，这块石头有意思，自己可以搞下来。
“李师傅，这块石头你会切开吗？”
“切？”李师傅微笑：“自从开出一个面上这一片翡翠，我就没想过要把它切开。”
陶光对这个还是了解：“在我们行业内，有个游戏叫做击鼓传花。”
“击鼓传花？什么意思？”
陶光：“就是对于一些表现好，但是没人敢冒风险去切开的石头，大家会选择不切开，而是等买家，买走。”
“买家买走一般也不会切开它，而是等着市场均价上涨后，再卖出去，直到鼓声停止为止。”
比如传到某一个人手中时，他突然缺钱，他可能就会冒险切开那石头。
然后，等待着这个赌博者的命运，不是跳楼就是东山再起。
“原来是这样。”萧烔微笑：“我相信我这块绝对不是什么一片，而是一块。”
萧烔手继续移动，砂轮在石料上继续前进，开的窗口也越来越大。
等到把四周磨掉一半后，已经不能叫开窗了，而是一块明石料了。
因为只要电筒一打，整块鱼肉都会暴露在观察着的眼下。
萧烔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着。
李师傅点头：“这小伙子好稳的手，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料。”
陶光乐了：“他的手稳不稳我不知道，不过一块这么好的石头随手放在包里就来了，心是真的稳。”
逐渐，整块玉料已经打磨去了三分之二，萧烔翻转一面：“有小型切割机吗？”
李师傅愣了一下：“只有这么点了，慢慢擦开就行了，用什么切割机。”
“就算花两小时磨开，也是稳妥起见啊，要是不小心伤了玉肉，那就亏大了。”
更有可能，直接把玉肉整个报废都有可能。
一般来说，翡翠切开的纹路不会有问题，可如果翡翠本身有开裂，你又切错了位置，分崩离析并不是不可能，当然了，这很少见，毕竟没人拿自己的钱开玩笑。
萧烔摆头：“不用那么麻烦了，现在已经很清晰了。”
李师狐疑。
虽然玉肉的色泽种水都已经确定，但是大小依旧不确定。
更何况萧烔连电筒打光都没有用。
难道这个小伙子是切石高手，根据石皮纹路就判断出了玉肉大小？
李师想到之前自己还想要代替萧烔解开翡翠，不由有些发愣。
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小型切割机在左边那个箱子里。”
萧烔拿出小型切割机，将翡翠放在台子上，肢解一刀下去，不带半点犹豫的。
“这……”李师蒙圈了。
就算是解石高手，也要画一条线再切啊，万一切偏了怎么办！
不过，萧烔这一刀很准。
一刀下去，又是将将出绿，却没有看到半点玉肉。
换句话说，又是一刀将翡翠和石皮一分为二，却距离翡翠还有头发丝的距离。
萧烔再次拿起砂轮打磨。
李师震惊：“这手法！太厉害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干脆果决但是精准的赌石师或者解石高手呢！”
而陶光的关注点根本不一样：“好大一块玻璃种的帝王绿翡翠！好大！”
“足足一颗大青枣大小！体积和鸡蛋都差不多，只是形状更像胶囊而不是椭圆球。”
萧烔仔细将最后一点石皮也擦掉。
因为一边打磨一边用水冲着避免高温，所以翡翠表面很干净。
不需要抛光，就能清楚地看到品质。
“看样子，用赌石行业的行话说是切涨了？”
“涨了！大涨！”李师激动：“陶总，快去取一挂鞭炮，大涨啊！”
陶光深吸一口气：“李师，这儿可是燕京王府井儿，放鞭炮庆祝？”
“啊？哦……我太激动给忘了！”李师傅哈哈大笑：“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看到玻璃种的帝王绿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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