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不觉得这一切都完美无瑕吗。”
端坐在窗前的画家轻笑着,起始之镇的气氛始终不曾影响他分毫。
没人愿意听见胖子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也没人愿意听见一个骨瘦如柴的黄毛临终前的哭诉,他们都是剧场的过客,谎言是他们,但主角,从未是他们。
艺术需要相当程度的残忍,艺术会绽放出属于它的烟火,不是吗?
瞧瞧惊慌的人群,跑吧,令人愉悦,演出从未停止,毕竟,如果死亡都无法带来极具张力的演出,那作为艺术就是失败的,没有资格的艺术家何必站上台面。
“恐惧,磨快了每一把刀刃,手中的,亦或者脖子上的,开始学会为明天而烦恼,孩子们你们该长大了。”
画家沉吟着,略微弯曲的眼眸中满是旁人无从得知的愉悦,他收起了画笔,抬头看了一眼略微沉闷的天空陷入一阵思索,随后便缓缓皱起了眉头。
“居然要下雨了,燥热的空气和潮湿的地面.....真让人头疼啊。”
画家捏了捏干枯掉的画笔尖,略微杂乱的,不知名的动物毛笔头扭曲着,像是被挤压的空气一样,开始变形。
说着,他缓步走出了房间,楼梯上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带着雀跃和感叹,空旷的旅馆大厅,还未散去的酒肉茶香,喧闹声仿佛在耳边响起一边回顾着前一刻还在勾肩搭背,甚至比划着骰子的玩家们。
“不错,非常好!”
画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挂起一抹弧线的同时也哼起了莫名的歌谣,伴随着一阵低沉的雷鸣,淅淅沥沥的小雨吹起灰尘落在了房檐上,画家随手拿起摆在门口的黑伞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可不能怯场哦....”
说完,他踏了踏突出的门槛,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随后消失在了旅馆之中,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道瘦小的身影,她披着斗篷,却随着所有人反方向的脚步。
那人自然是亚丝娜,她试图在旅馆的名单中找到那死去的两人ID。
亚丝娜与画家只是擦肩而过,逐渐落大的雨声掩盖掉了画家微不可闻的哼唱,黑色的伞盖住了他的表情,一身白色新手装在黑伞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但....在亚丝娜眼中,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雨越下越大,水花溅在了洁白的衣服上浸出一团黑色的点。
亚丝娜多看了他一眼,阴影中栗色的眸子里却未曾将他刻印半分,就这么踏进了她从最一开始就讨厌的地方——旅馆。
画家走了很远,但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脚步,心脏的跳动声让他怒不可遏。
他回头看了看,试图找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思来想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剧场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
穿帮?
亚丝娜的身影就像是个不和谐的音调,在这完美的编曲里显得格格不入。
被否定的感觉弥漫在画家的心头,逐渐睁大的眸子,摩擦出“咔滋”声响的牙齿,脖子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无疑不让他困惑。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人会不按着自己的剧本演出?
开什么玩笑!
他狰狞着面容,想嘶吼却被自己压抑着,整个人埋在雨伞中抽搐,直到许久后他平静了下来开始大笑。
“仅此而已,还不够吗....”
“嗯哼..”
“哼哼哼~——”
情绪的转变就像是平铺直叙的白纸,他停止了一切行为,扔掉了手里的伞,和普通玩家颓然的模样没有任何区别的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因为是那么的不起眼。
他的画被撕破了,雨水和潮湿让画质变得发皱,变得再也无法完整,画面也无法存在,一切在他眼中都变得索然无味。
唯有他眼底潜藏的一抹兴奋炙热仿佛在宣告着下次再见时,将会带来最为华丽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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