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是在天刚亮的时候，长安城的数座大门全都开启的时候，离开的长安，走的是开远门。
这里也是也丝绸之路的商贾旅人和前往安西北庭都护府的军队的必经之地！
在李凯为数不多的从21世纪那里带来的记忆中，他记得开远门这里会在不久之后设立一座里程碑。
碑文内容是：“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以示戎人不为万里之行。也就是告诉诸位路过的请不要担心，我们这里到大唐西疆只有九千九百里的路途，绝对没有一万里，因此没有必要担心“万里长征人未还”。
李凯之所以记得这句话，是因为他当时学历史的时候，看到这句话，就觉得大国气派，扑面而来。这是李凯印象里，华夏历代王朝中，最嚣张的低调装逼法，没有之一。
此刻，李凯依旧换了一身普通的灰布麻衫，带着一个斗笠，背着一个包裹，隐匿在排队进出长安的人流中。
他甚至对自己的面容做了一些简单的修饰，遮盖住了自己原本因为常年戴面具而显得有些苍白的面色，又稍微对自己的五官做了一些调整，整个人显得平淡了许多。
这是间谍的基本素养……
定远门那里，此刻排起的队伍有些，长安米贵，但是依旧止不住无数的青年对这里的向往。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竟然是难民一样的人，排着队伍，涌入长安。
看样子，东突厥大军袭来的消息，已经满不住了，长安开始接手长安城附近的难民。这应该也是李世民的手笔。
在李凯的正对面，还有好几个风尘仆仆，不知道跑了多少里的农夫样子的百姓，苦着脸，拖家带口的排着队，一边拍着还一边和旁边的人开口。
“兄弟，你是王家村的吗？”
“是啊！你是哪儿的，也跑来长安避难？”
“别提了，这不是突厥来了吗？庄稼啥的都被他们糟蹋光了，我一早听到了风声，来长安找亲戚避难，临村的人据说走的满的，整个村子都被糟践了……他们那是屠村啊！”
“这帮天杀的突厥……大唐能赢吗？”
“能啊！一定能！咱大唐什么时候输过！”
李凯那里正了一下自己的斗笠，在一旁没有说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这种风雨飘摇的年代，一点儿错都没有。
而李凯那里的出城，也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虽然一开始守城的官兵，还想搜一下李凯的包裹，但是却被李凯翻手而出的令牌给吓退了。
那令牌来源是李世民，整个长安城，有资格拿着这块令牌的也没有几个，因为那令牌是李世民还是秦王时，给他们的令牌，令牌上印着两个字——天策。
此刻，天气有些阴翳，不远处的天空，有一只黑色的鹰隼，飞速的划过……李凯于辰时，彻底离开了长安。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李世民正在自己的书房内，挥毫泼墨，狼毫的毛笔，吸水力及次，但是写出的字迹，会带着一股沧遒感。
李世民那里极少见的写的很认真，每一笔落下，都似乎用下了极大的力气。
王升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不敢说话。上一次，陛下有这种状态，好像还是在玄武门之事之前。
而就在这时，大殿外，有一个身披这战甲的金吾卫小跑着来到殿内，恭敬的跪在了李世民的前面。
“回禀陛下，李铠，李大人，已于今日辰时从定远门，离了长安，有护城军说看见了天策的令牌！”
李世民那里的狼毫笔一顿，点了点头。
“知道了，宣李靖过来见朕，长安的军兵，他也该准备好了！”
这一刻，李世民才缓缓抬笔，他的字刚刚写完。
雪白的宣纸上，只有一行大字……“风萧萧兮易水寒”！
……
长安城外，李凯在驿站里租了一匹普通的黄骠马，配上他已经易完容的样子，就跟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没什么差别。
而与此同时，在李凯出了长安不久之后，一只黑色的鹰隼，从天空俯冲，落在了李凯的肩上，那只鹰隼吐出一个黑色的小球。
李凯打开后，小球掰开后，是一个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叉标记的地点。
那是他和东突厥的密探，约定好见面的地点……
此刻的东突厥大军距离长安，不足一百里……渭水，将成为他们踏足长安的最后一道天堑。
李凯那里此刻一用力，内力配合着暗劲使用下，纸条连同小球，瞬间变成了齑粉。
“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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