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怎么搞的跟特务接头一样？”
没有了心理负担，许秋白说起话来，也轻松了许多，开玩笑地问道。
从小到大，活了几十年，他什么都能学会，但唯独有一点一直都学不会，那就是求人。
上学的时候，问同学借块橡皮都要先犹豫半天。
工作以后，只要是能自己完成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麻烦别人，哪怕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更不要说求人帮忙、跟人借钱、找人办事这些事！
除非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比如说上厕所忘了带纸，又比如一分钟前的情况，他才会开口……
有人说他是社交障碍，也有人说他是性格内向，
许秋白全都虚心接受了，只不过，这一点他花了一辈子始终也没学会……
“滚，还想不想听了？”
徐清明压着声音，没好气的骂了一声，紧接着说道：“想不想知道内部消息？”
“想！”
闻言，许秋白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他虽然不会主动去打听消息，但送上门来的消息没有不听的道理！
“我给你说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徐清明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好像真的在和特务接头一般，生怕被人听到。
“快点说！”
许秋白完全被他吊起了兴趣。
“我跟你说，我可是冒着被辞退的风险在跟你说这些……”
这下，徐清明反倒不急了，磨磨蹭蹭半天，直到许秋白威胁要挂断电话，方才说道：“根据我们舆情监控组的调查，这次事情闹大，跟你有脱不开的关系！”
“废话！”
许秋白顿时无语了：“谁看不出来跟我有关？你们什么监控组是在拿脚做调查吗？”
“你听我说完！”
徐清明急了，低喝一声，又马上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详细说道：“本来，是苏北卫视那边想要蹭你的热度宣传一下他们的节目，没打算把事情闹这么大，但没想到被人中途给截了胡，有一群人想要借苏北的刀杀你的人，明白了吧？”
“谁啊？谁想杀我？”
许秋白眯起眼睛看着电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还没查到，境外的IP。”
徐清明顿了顿，没有直接敞开说：“你也知道，近些年尤其是近两年，国内的渔轮形式一直不太好。”
“这次雾霾舆情，你化解的太好了，他们盯上你一点也不奇怪。”
“网络上出现的关于你的情况，基本上也是他们控制的媒体捅出去的，苏北是被他们给坑了，正被问责呢……”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能听懂就行。
国内的渔轮战由来已久，尤其是进入网络时代的二十一世纪以来，更是达到了巅峰！
那些年流行于网络的外国段子都是渔轮战的结果。
随着时代的变迁，民众的鉴别能力变强，隐藏在国内的“第五纵队”也用上了更高明的手段。
比如现在——借刀杀人！
许秋白舔了下嘴唇，微微一笑：“我怎么感觉挺荣幸的？”
“呃……”
徐清明先是诧异，随即又想到和许秋白接触时他的种种表现，莞尔一笑，说道：“这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千万别说出去啊！”
“放心，我就当抓住你的把柄了。”许秋白笑道。
“你妹的！”
徐清明儒雅一声，也跟着笑了，继续说道：“苏北那边的人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们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他们能控制的范围了。”
“没事，我原谅他们了。”
许秋白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新建了一个记事本，输入了“苏北卫视演我”六个字。
“还有啊……”
徐清明再度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你最好准备上一篇稿子，有可能会用到！”
“怎么？”许秋白皱起眉头，疑惑道：“你们不是已经找好人了吗？”
“是找到了，但我觉得吧，可能会出问题！”
徐清明近乎笃定说道：“你也知道，由谁上节目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这次，保守派占了上风，他们找了个教育界的老教授。”
“老教授你懂得，不是说我瞧不起他，是他讲的那套东西，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听了。”
“现在的人都愿意听你那种风格的演讲，要有激情，要有活力，要喷起来！”
“……？？？”
许秋白满脑门子黑线，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我本来就是在夸你啊！”
徐清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兴奋的说道：“就要使劲喷他们，骂他们，那样才有效果！”
“最好是拉着观众一块喷他们、骂他们！”
“你说一老头子在上面念叨半天，说道半天，看个电视还以为在上课呢，谁愿意看？”
“我说真的，你赶紧写一份稿子发我邮箱。”
“到时候舆情控制不住了，我就把你给搬出来，给他们上一堂课！”
“……”
徐清明像个小孩一样，越说越兴奋，可又得时刻压着声音，最后听上去就像是拉了很久都拉不出来的S终于拉出来了一半生怕一用劲断掉一样……
但可以听出来，他很想搞好《讲述》这个节目，或者说是……变革！
而通常，想搞变革的人都不得好死……
“好好好，有时间我就写……”
许秋白把脚搭在桌子上，望着天花板，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渔轮战吗？
这可是他的老本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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