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坐在教务处的办公室里。
他旁边围着超过十名老师，而在教务处的外面，密密麻麻地已经围了三圈的同学。
他们都在看热闹，这群人之中，既有惊叹于江楚歌作弊技巧的，又有感慨老师无能的，他们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认为江楚歌是无辜的。
他不可能无辜。
一个原本只是成绩中等的学生，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半学期之内就成绩突飞猛进成为了全年级第一。
而且这分成绩，这份近乎满分的成绩，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对于他们监考体系的无情地嘲弄。
“交代吧，你是如何作弊的？”教务处主任来到了江楚歌的身边，双手抓着椅子的把手，像是警察一样看向江楚歌的眼睛，似乎想要用眼神将江楚歌的怯懦逼出来。
江楚歌回看着教务处主任。
他的目光平和，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里一般。
可是教务处主任的眼神越是看过去，就越是会发现江楚歌的眼神之中，似乎酝酿着什么东西。
他漆黑的眸子，仿佛一口深井一般，想要将人吞噬。
看了十秒钟，教务处主任感觉自己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害怕，他不易察觉地避开了江楚歌的眼神，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你还是不愿意说吗？还是说利益相关者，并不只是你一个人？”
“江老师，”这时候，江楚歌终于开了口，“我们也算是本家了，你为何会执意觉得我是做了弊的？”
一句“我们也算是本家”了，让周围的人忽然一静，随后便更加喧闹了起来，仿佛江楚歌讲出了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少在这里攀亲带故的，”江主任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他的神色更加地严肃，“你问我怎么肯定你作弊的？”
他从自己身旁的文件里拿出一张A4的纸张，递给了江楚歌，“这是你先前的成绩表，下面是你这一次考试的成绩表……”
“所以呢？”江楚歌看也不看成绩单，就这么看着教务处主任，“你们就认为，只要成绩进步，就是作弊吗？”
“如果污蔑我作弊，请拿出证据，否则，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妄自揣测别人？为人师表，竟然被学生的进步吓到，妄图以莫须有的罪名指控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你们是不是觉得太可笑了一点？”
江楚歌缓缓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场的老师竟然被他的气势给摄住，半晌都没有说话。
房间外面的人们，围着教务处办公室那半幅大玻璃，看着里面的情景，听着里面的江楚歌的声音，也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阵，教务处主任才回过神来，认真地说道，“你一定不肯承认这件事吗？”
江楚歌平静地看着教务处主任，没有说话。
教务处主任江老师被噎了一下，随后避开了江楚歌的眼神，然后说道，“很简单，我们这里还有一套杂糅了期中考试考务范围的新的试卷，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没有作弊，完成这份试卷，然后成绩在85分以上，我们就认为你没有作弊。”
“呵呵，”江楚歌看着周围的十多位老师挤在这办公室里，冷笑了起来，“莫欺负我没有学过法律，即使在法庭上审问罪犯，都是出示证据来证明一个罪犯有罪，还从来没有一个罪犯需要自己出示证据来证明自己无罪的……”
众人被江楚歌说的再次噎住，不过江楚歌单手扣在了江主任递给他的卷子上，“你们要我做这份试卷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嗯？”江主任一愣。
“如果我的成绩达到了你所说的标准，那么你们必须在全校范围内，出示一份书面文件，向我道歉。”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一片哗然。
他们看着眼前的江楚歌，仿佛看着一只怪物一般。
他竟然不仅不害怕，还等着做完试卷后要所有老师道歉。
难道他真的不是作弊？
这样的自信让老师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
不过下一刻，江楚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怎么？这会犹豫了吗？你们不是很肯定我是作弊的吗？”
“……”主任沉默了。
但是他旁边的老师却叫嚣了起来，“主任，你怕什么，他肯定只是虚张声势，让他做题，看他嚣张什么？”
周围好几个出题的老师也开始起哄。
旁边一个出题老师拉着江主任的衣袖，小声地说道，“别担心，这次的试卷比期中考试要难很多，即使他有这水平，这场考试也不可能考得到这么好的成绩……”
他们说话小心翼翼，殊不知江楚歌的耳朵听力早已达到了非人的境地，即使他们再小声，江楚歌也听得一清二楚。
江主任在听完老师的话之后，才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衣领，然后对江楚歌说道，“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江楚歌同学，如果你真的达到了我们这次试卷的要求，即85分以上，我们愿意向你道歉。”
江楚歌转身就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笔，也不写名字，就开始在试卷上写了起来。
“这道题和《信号系统》书上137页的例题很相似，不过是参数变了一下而已，并不困难……”
“这道题是《通信原理》书上154页例题的变种，虽然改变了形式，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也就马马虎虎……”
他一边做着，一边竟然开始点评其这些习题起来，每一道题，他竟然都能够将其出处溯源到书本上的页码上去。
在主任旁边的出题老师的面色，随着江楚歌的声音，渐渐变了。
周围外面的学生也听得见江楚歌的声音，他们面面相觑。
难道这个家伙真的将整个书本倒背如流？
还是他仅仅是虚张声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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