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连忙上前，作为阁老他必须先答话。
“敢问陛下，书铺卖书，何人抄写？”
裴寂进入状态还是很快的。
“当然是当世大家的亲笔作品，朕卖些不知名的人写的书，掉面子。”
李渊特意设了个圈套，谁知道裴寂硬生生往里面钻。
裴寂直言：
“陛下，恐怕书籍昂贵，这件事只会亏钱，不会挣钱呀！”
若是说裴寂此时心里在搞鬼，那真是冤枉他了。
在他眼中，一本装订成册的书，动辄几十两银子，本就是豪门世家的标配。
要知道，寻常人家，一年也才花的了几两银子？
书籍的制造成本之高，超出想象。
纸张，笔，研墨，还要找书法上等的人代为抄写。
这些都是雪花花的白银！
如果皇上只是让一些咸鱼烂虾随意抄送，卖这种东西，先不说能不能挣钱。
陛下的目的可能是打算开明智，用寒门子弟来打压豪门，毕竟刚刚通过了开科举这件事。
李渊把两件事放在一起讲，背后的深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只是裴寂刚开口试探，李渊便说自己要卖书法大家的书籍。
按这个做法，每本书挂上去肯定是一抢而空。
问题是价格高昂，产量低下。
稳赔不赚的买卖。
裴寂也是为了李渊好，这才出言阻止。
“不如这样，爱卿，朕与你打个赌。”
李渊兴致勃勃，说道：“朕和你赌，这书铺买卖稳赚不赔！”
裴寂继续出言劝阻。
“陛下，天子一言，不能儿戏呀！”
裴寂不干，身后的五姓七族倒有些跃跃欲试，哪管李渊死活。
李渊满不在乎：
“既然你不让朕用国库来办，也行，朕让锦衣卫在京城开设书铺，若是有盈余则准许锦衣卫在全国开设书铺，如何？”
裴寂跟不上李渊的思路，一会儿要全国办书铺，一会儿又要锦衣卫先开试点。
到底是想降低寒门的学习成本，还是借机扩大锦衣卫的影响能力？
或者两件事都想做？
双管齐下！
只是李渊提出的这个赌局十分有意思，在场的众大臣都觉得李渊必败无疑。
于是众人纷纷开口：
“陛下既然有此雅兴，我们只当奉陪。”
“只是不知道陛下想赌些什么？”
“几本书罢了，我们还是赌得起的！”
一群大臣十分自信，
只需要京城的有钱人联起手来，不去买书铺的书，买方市场就彻底没人了！
难道还能是穷鬼去买书？
他们花得起十几两银子吗？
花得起，舍得花吗？
他们就代表着买方市场，如今李渊要和他们赌，他们巴不得！
李渊一定会输！
“赌嘛，自然是要加点东西的，若是朕赢了，各家不仅要按时上贡，贡品数量翻倍。”
还是清河崔氏的走狗率先发难：“敢问陛下，若是万一...”
“朕若是输了，则各家贡品免贡，天下赋税减免一年！”
众大臣倒吸一口凉气。
免贡这件事倒没什么大干系，本来就不该他们贡的。
只是免税一年，那是多少银子呀！
“天子无戏言！陛下此言当真？！”
立刻有人跳出来，这一次是陇西李氏。
虽然他们也是李渊的支持者，但利益面前，人人平等。
“敢问陛下！怎么算输赢？！”
别的世家没他这个闲工夫，还和李渊确认什么？
直接问输赢的评判标准，再决定要不要赌！
“朕让锦衣卫开设书铺，每本书定价不变，同时可以按原书价八折回收！”
“朕的书铺一个月后开张，按30天算，若是30天内能净卖出10万本就算朕赢，如何？”
李渊豪气十足，10万本，听上去很多，对自己来讲，就是小k斯。
“陛下，请问若是有书籍回收，则不算净卖，两者相抵，对吗？”
“对！”
博陵崔氏也忍不住，站出来问道：“敢问陛下，一人能购买多少？”
这是害怕李渊自己把书都给买了，耍赖皮。
自己花钱买自己的书，别说十万成交量，一百万都行。
“一人限购10本，如何？”
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
“锦衣卫就几千人，加上禁军，完全可以自己买回去呀！”
“就是，左手倒到右手。”
“肯定是这样，估计连10万本书都没有，怎么卖10万本？”
“陛下这个也太无耻了吧？”
李渊看着叽叽喳喳的人群，知道他们把自己给想歪了。
不过没关系，先让这些井底之蛙好好得瑟一会儿。
自己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他们呢！
“陛下，不如这样，每人限购1本，如何？”
在古代，谈什么限购，都是笑话，有没有ID卡。
众人压根不相信李渊能有10万本书卖，限购只是恶心一下李渊罢了。
“众爱卿，不如这样，朕每一本书印上编号，你们出一些掌柜的在朕的书铺帮忙售卖，这样大家都心里有数，如何？”
“那怎么好意思...”
“就按陛下说的办！”
诸位大臣十分心动，然后接受了这个提议。
“不过朕刚才又想了一想，如果按这种方式决定朝堂赋税有些儿戏。”
“既然赌，不如赌大一点！朕赌30天内能卖出100万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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