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取的名字真的有问题吗？祈梦来了以后，几乎把我起的名字都否定了啊。”
美香子有些郁郁。
“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祈梦一种孺子可教的表情。
美香子有些懊恼，不过也没什么不快。
祈梦明白，美香子需要的不是唯唯诺诺，而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已经过了几千年的无聊日子，也很不喜欢所有人都畏惧她，排斥她的感觉。
万能天使们飞行的速度都很快。
“代达罗斯，你说伊卡洛斯的飞行速度是多少来着？”
奥蕾迦娜在祈梦前方不断盘旋着飞翔，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时不时一头扎下去，然后上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祈梦曾在西纳普斯下方的大陆上见到过的花朵，然后献宝一样地送给祈梦。
这让祈梦简直不能忍。
伊卡洛斯倒是安安稳稳地飞在祈梦身后，但是祈梦突然想起，貌似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妹子才是所有万能天使里性能最好的吧？
“一般速度在24马赫，如果全力飞行的话，会更快一些。”
代达罗斯说道。
24马赫？
祈梦有些无语。
他记得好像某种只有3分钟活动时间的巨人们普遍飞行速度都差不多在10马赫左右。
这不是说，伊卡洛斯的速度已经完爆了他们两倍还多？
当然，一些特殊的巨人不在此列。
换算一下的话，伊卡洛斯的速度大概是8200米每秒，也就是8公里每秒的样子，但是某些巨人的速度是按每秒30万公里的光速来计算的。
不过，就算这样，伊卡洛斯的速度也已经很惊人了。
很快，众人到了中央浮空岛。
还是一片空旷。
“总觉得这个地方很死寂的样子，我看其他的浮空岛也都有着植物啦什么的，这个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祈梦说道。
“这里本来就是准备安置‘规则’的地方，不确定‘规则’到时候会是什么状态，就没有弄什么东西。”
代达罗斯解释道。
“好吧。”
祈梦点点头。
代达罗斯手一挥，一个全息屏幕出现，上面有个高大的建筑，像是方尖塔一样。
她将全息屏幕抛出去，变成了巨大的3d模型，出现在中央浮空岛的一个边缘处。
“好了，可以往进填充材料了。”
代达罗斯拍拍手。
“这就完了？”
祈梦瞪大了眼。
“嗯，不然呢？”
代达罗斯疑惑道。
祈梦摇摇头。
翼人的科技实在太先进，只要构造一个模型，再往里面填充材料就能完成各种各样物品的制作。
现在就连建筑都行的吗？
有生活用人造天使不断地抱着材料飞来，把材料丢进3d模型中之后，他们又飞走了。
“这样不是很浪费时间吗？飞过来，又飞回去的。”
祈梦问道。
“他们从工房里带材料过来，然后就去接替其他翼人们的工作了，事实上，现在见到的每个奥塞斯，都是不同的个体。”
米诺斯解释道。
祈梦再次无话可说。
“主上，如果现在飞舞着的是奥蕾迦娜，主上可以分辨出哪个是我吗？”
奥蕾迦娜小声问道。
“不能。”
祈梦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祈梦感觉到有个柔软温暖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是奥蕾迦娜。
她表情有些哀伤。
祈梦最终还是没有放开奥蕾迦娜的手。
“为什么主上选择量产奥塞斯呢？真的是因为奥塞斯更加强壮吗？”
奥蕾迦娜看上去很迷茫。
“因为，他们是男性。我没办法看到奥蕾迦娜被量产，更没办法接受那个虽然没有感情，但是被我摸头会闭上眼很乖巧的奥蕾迦娜出现在我面前，我却没办法分辨出她来的那种感觉。”
祈梦有些自嘲地笑笑。
“明明奥塞斯也没什么不同，就因为他们是男性，我就可以毫不在意地无视，甚至管他们去死。”
“因为奥蕾迦娜是女性吗？”
奥蕾迦娜问道。
“是漂亮可爱的女性。”
祈梦想了想，发现如果奥蕾迦娜被做成凤姐那样的话，祈梦同样管她去死。
“就像动物族群里只会有一个雄性的王，其他族人都是雌性那样？雄性可以照顾雌性，但是如果有雄性出现的话，族群的王会攻击他们那样？”
奥蕾迦娜举例道。
“嗯，是那样没错。”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祈梦总觉得很怪异，有这样的生命族群吗？
“那奥蕾迦娜和伊卡洛斯都是主上的配偶吗？”
“绝对不是。”
“唔...”
奥蕾迦娜满脸不快。
祈梦突然感觉到另一个不同的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是伊卡洛斯。
“？？？”
“-。-”
好吧，不能厚此失彼。
“那为什么妮姆芙，阿斯特蕾娅，哈比姐妹也是女性，主上却没有让她们铭刻呢？果然是奥蕾迦娜和伊卡洛斯更合主上的胃口吧？”
奥蕾迦娜问道。
“并不是...”
祈梦黑着脸。
“既然代达罗斯把所有资料都输入给你的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吧？我敲你头了哦。”
奥蕾迦娜吐吐舌头。
“可是，人家并不需要教导，主上还是让人家铭刻了。”
“那是因为我不确定你的情况会不会和伊卡洛斯一样，而后来，虽然你的情况好多了，但是...”
唉？
祈梦陷入沉思。
“就算人家不喜欢听其他人的命令，也可以装作愿意的样子，主上一定是很喜欢奥蕾迦娜才这样的吧？”
奥蕾迦娜开心地笑着。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奥蕾迦娜的泪水？
还是因为，她那些几乎相当于告白的话？
她说了只属于祈梦的话，而他不想让她去和其他人铭刻，是因为占有欲？
祈梦突然有些烦躁。
“主上如果不要奥蕾迦娜的话，奥蕾迦娜在当时会选择自爆的，奥蕾迦娜的主人只有您一个，这是我还没有感情系统的时候就已经做出的选择。”
奥蕾迦娜轻声道。
“与其他人看物品的目光不同，主上的手，很温暖。”
她喃喃道。
“因您而生，因您而死，奥蕾迦娜只会是您的奥蕾迦娜。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们就算换了主人，也只会继续为了新主人献上忠诚，奥蕾迦娜不一样。”
她满足地笑着。
“在铭刻的那一刻，主上不是感觉到了吗？人家的动力炉，只为主上而跳动。”
“才没有感觉到！”
祈梦反驳道。
“那么，要再感受一下吗？奥蕾迦娜的一切，都属于主上...”
奥蕾迦娜呢喃着。
哇，简直要命。
祈梦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Master...”
伊卡洛斯紧了紧握着祈梦的手。
“嗯？”
祈梦赶紧逃一般地转移了视线。
“我和奥蕾迦娜不一样...”
伊卡洛斯神情不安。
“我只是按照程序与Master进行铭刻，就算铭刻的是其他人，我也会为他付出一切。”
她低下头。
“就算Master现在和我解除了铭刻，如果有人需要我的话，我也会和他进行铭刻，并为他付出一切。”
握着祈梦的手更紧了。
“我不会自爆。Master，我是不是很奇怪？”
祈梦沉默了。
“真的是这样吗？伊卡洛斯妹妹？”
奥蕾迦娜的声音有些诡异。
“唉？”
伊卡洛斯疑惑地看向奥蕾迦娜，祈梦同样疑惑。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是万能天使啊。”
奥蕾迦娜怪异地笑笑。
“程序并没有设定我们要和谁铭刻，虽然和眼前的生物进行铭刻是万能天使的准则，但是，在你面前的，可不止是主上啊。”
祈梦心中一动，有些不敢置信。
“有我们的创造者代达罗斯，有米诺斯，有西纳普斯的王美香子...”
奥蕾迦娜低语着。
“为什么不和代达罗斯铭刻呢？明明她才是你的创造者...”
“为什么...”
伊卡洛斯茫然自语。
“你也能感觉到的吧？虽然她才是你的创造者，但是在她眼里，你只是一个产品，如果不是可变翼系统独一无二，你也只是一个型号α，名叫伊卡洛斯一号的存在。就像我一样，奥蕾迦娜一号，直到奥蕾迦娜三万号。”
奥蕾迦娜的语气有些嘲讽，有些悲哀。
“虽然我们确实是产品，但是只有主上，把我们当成一个完整的生命，只有主上，身上散发的感觉是暖暖的，也只有主上，看重的不是能力，而是我们本身。你还记得吧？”
奥蕾迦娜的声音有些痛苦。
“α，β，Δ，γ...他们称呼这几个符号的表情和感觉。只有主上，他从来没考虑过这几个符号，在他的眼里，我们是伊卡洛斯，妮姆芙，阿斯特蕾娅，哈比，奥蕾迦娜...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奥蕾迦娜注视着伊卡洛斯的眼睛。
“我的诞生全是因为主上，我的铭刻是因为我只愿意为主上付出一切，所以，我很明白自己的感受。你呢？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哈比姐妹有米诺斯注入的感情，所以，她们就算由主上启动，也只会和米诺斯铭刻。阿斯特蕾娅是个笨蛋，她除了战斗方面的，这方面并不敏感，所以，她是谁都可以。妮姆芙则更加理智，虽然她也同样选择了主上，但是并不像我一样，不是主上就不行...那么，你呢？虽然代达罗斯他们说你的感情系统很弱，但那也是相对于战斗系统和电算系统。我和妮姆芙都知道的，最完善的感情系统是你才对。”
祈梦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不会因为输入的信息而形成人格，不是因为你感情系统低下，而是因为你不会被那些信息影响，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最出色的感知，让你能轻易地分辨别人对你的感觉。其实，妮姆芙的黑客入侵，带着嫉妒吧？嫉妒你可以呆在主上身边，她已经预料到自己不能待在主上身边，所以带着恶意。所以你才会自主反击，同样身为姐妹的我们，又怎么会是普通的探查就会反击的存在？就像我踩了你一脚，你反而会帮我向主上解释一样，你其实什么都明白才对。只是，你需要用自己的感觉去确认信息的正确性，才显得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奥蕾迦娜低声说着，很坚定。
“最出色的是你吧？”
祈梦忍不住吐槽。
“不，人家只是触发了潘多拉进化程序而已。”
奥蕾迦娜自豪地说道。
“因为对主上的感情和万能天使的准则发生了违背，一想到要听从其他人的命令，人家就感觉到害怕，一想到不能呆在主上身边，人家就觉得，还是自爆算了，这样的感情触动了潘多拉进化程序，虽然没有得到战斗力方面的进化，但是，我也和伊卡洛斯一样，拥有了完善的感情系统。”
祈梦沉默了。
虽然奥蕾迦娜说的简单，但是，祈梦怎么能不了解其中的难度？
“代达罗斯，潘多拉进化系统怎么触发？”
犹记得，祈梦当时因为自己无法变得更强而问代达罗斯。
“潘多拉系统的触发？什么时候可以放弃一切，什么都不在意了，只为了变得更加完美的时候，你就可以触发了。”
代达罗斯解释道。
“我觉得自己可以放弃一切啊。”
祈梦说道。
“那只是你觉得而已。”
代达罗斯当时的表情很是不屑。
奥蕾迦娜，她一定不是觉得自己能为自己付出一切，也不是觉得自己不能呆在自己身边就可以自爆。
祈梦知道，她是已经为自己付出了一切，才能触动潘多拉系统产生进化。
祈梦主动抓住了奥蕾迦娜的手，紧紧的。
“主上~”
奥蕾迦娜害羞地红了脸，满脸开心。
“Master的身边很温暖...”
伊卡洛斯的眸子在绿色和黄色之间转变着。
数据流疯狂地在她眼中运转。
“代达罗斯身边很冷，最优选择为Master，如果解除铭刻...判断机体会失控。”
伊卡洛斯的声音冷漠。
“她在进行自检，没事的。”
奥蕾迦娜见祈梦很担心的样子，解释道。
“最终结果判断，自爆。”
伊卡洛斯的眼睛恢复了绿色，她面无表情地做出了判断。
“Master，我明白了，我只会选择Master进行铭刻，在所有生物中进行比对，进行三亿五千八百六十三万九千七百四十二次模拟，判定Master为Master。并只会为Master付出一切。”
她紧了紧握着祈梦的手，表情柔和。
“那么，就是说，如果有更优选择出现，伊卡洛斯会解除铭刻和其他人进行铭刻？”
祈梦问道。
他从来不是什么大心脏的人，他也从来没有什么安全感，他更是从来都没什么自信。
“奥蕾迦娜也是，如果当时在场的有比我更温暖的存在的话，也会选择他的吧？”
祈梦目光幽冷。
如果不是只有他才可以，如果不是只有他才行的话，他永远不会打开自己的心。
“主上，没有如果。”
奥蕾迦娜温柔地把祈梦的手抬起，放在脸上摩擦。
“事实上，只有您在那里。”
“如果有人可以穿越时间，穿越空间...”
祈梦实在是被自己在地球上看到的各种绿帽文，各种穿越收女搞怕了。
他恐惧着，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从来不敢和其他人交往。
不是自己就不行的事情，怎么可能存在？
任何的感情都显得脆弱。
他恐惧着。
“就算平行空间存在，就算会有人可以穿越时间，那个奥蕾迦娜都不是在这里的奥蕾迦娜，您的奥蕾迦娜就在这里，动力炉只会为您跳动。”
奥蕾迦娜神色平静。
“我和伊卡洛斯一旦认定一个人的话，是不会变的，哪怕未来出现比主上更优秀的存在，也只认定主上而已。动力炉已经满了，无论再怎么优秀的人，都不会进来，除非主上自己抛弃了我们，冰冷到无法接受。”
“不会变的，Master。”
伊卡洛斯说道。
“现在的我，也可以很确定了，Master非Master不可。”
是啊，不管再怎么绿帽，再怎么穿越，再怎么同人。
在那里的自己都不是自己，在那里的奥蕾迦娜和伊卡洛斯也不会是自己的伊卡洛斯。
祈梦感觉到了心安。
不是无法确定心情的存在，不是无法知晓内心想法的现代社会。
奥蕾迦娜为自己开启了潘多拉，伊卡洛斯一直都是只注视着自己，连对代达罗斯都毫无感情。
那么，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心里的冰冷想法不知道有多少，这样也行吗？”
祈梦做着最后确认。
“您对我们的感情，起码直到现在都不是虚假的，我们感受的到。”
奥蕾迦娜喃喃道。
“只要是您的愿望，只要您心中的那份温暖还在，无论怎样，冰冷也好，残酷也罢，奥蕾迦娜都会为您付出一切。”
伊卡洛斯学着奥蕾迦娜的样子，把祈梦的手放在脸上摩擦。
“Master，MyMaster。”
她同样喃喃着。
“还是不行。”
祈梦突然说道。
“唉？”
奥蕾迦娜和伊卡洛斯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这不是爱情。”
祈梦说道。
“亲情，友情，忠诚，这些感情，都不是我想要的。”
他终于无比确信自己的感情。
无论是不接受妮姆芙的铭刻，还是无视奥塞斯，男性人造天使的感触。
前者是祈梦无法确定她的心情，无法掌控，他感觉到害怕，然后退缩。
后者是他性取向正常，不关心男性的死活，甚至，全世界的男性都死光才好。
能永远待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爱着自己，自己爱着的人。
亲情，友情，忠诚，不管是人类的怎样的感情，都不如为之付出一切的爱情靠得住。
父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
友情在女人面前就是个笑话。
为了利益而背叛...
甚至爱情，都会变质。
但是，如果是奥蕾迦娜和伊卡洛斯的话，一定可以...
她们已经做出了无法不相信的行为不是吗？
“听我说。”
祈梦邪魅地笑笑。
“你们现在的感情，我并不能确定是什么，但是经过我那个世界的解释之后，如果你们确定那是爱情，而不是其他的什么的话，你们想跑都跑不了。”
祈梦喃喃自语。
“如果你们能为我付出一切的话，那就是爱情了，对，那就是爱情没错了。那就是我一直追寻的感情。”
他已经有些疯狂了。
“呐，没错吧，你们确定的吧？”
他询问着奥蕾迦娜和伊卡洛斯。
“是，主上。”
“是，Master。”
奥蕾迦娜和伊卡洛斯对视一眼，脸上只有怜惜。
“我们会为您付出一切。”
她们坚定无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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