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气魄!东帝果然如外间传言的那般,慧眼如炬!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小子,都能够被帝君您封为这大齐天下的兵马大元帅,那以在下之才能,帝君您又封在下为什么呢?”
突然,就在田恒的心中正感到纠结的时候,一个身穿素雅服饰的年轻人,却突然从人群堆里站了出来,然后朗声的对田恒说道。
田恒一看此人,起初还没有看出来这人正是他所要找的人!
但是当这人一撕掉其脸上用来易容的脸皮后,田恒立马就惊呼出了声:“你是韩非先生?”
与此同时,其余的众人,包括那墨家的各位统领在内,一个个皆是睁大了眼睛,望着韩非!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竟能够在此地碰到这位前韩赫赫有名的九公子,战国七子中,最为年轻的一位大能者,流沙之主!
“我等见过韩非先生!”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后,便纷纷开始向韩非行礼,但是韩非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田恒,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少了许多以前他在han国时的潇洒与不羁,多了几分家国被灭被毁的悲凉,以及隐忧!
他就那么看着田恒,田恒也那么看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
韩非终于开口:“帝君是在等在下?”
田恒没有否认:“是的,朕是在等你。”
“朕曾经听人说过,身处井底的青蛙,只能够看到狭小的天空。朕很好奇,在如今的局势当中,如何才能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多么熟悉的开头,一如当初秦王政与韩非的那段对话一样。
韩非接茬:“有些人没有见过王阳,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
田恒依据记忆,恍惚问道:“所以,你是后者?”
韩非想了一想,继续回答:“行万里之路,才能见天地之辽阔,经万事万物,才能够悟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适合做什么,在下曾经流浪,曾经无比的沮丧,也曾经看到过无数的家园被毁,很多素不相识的人们,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田恒:“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沮丧?”
韩非:“为了寻求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让在下很沮丧。”
田恒:“什么样的答案?”
韩非:“这个问题,那人也曾问过在下!”
“那你是怎么告诉他的?”
田恒又问。
“在下告诉他,在下曾遇到了一位十分不凡的老师,在下曾问老师,这天地间,是否真的有一种超越了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之中,主宰着各人的命运!”
韩非答。
“那你的老师,是如何回答你的?”
田恒再问。
韩非看着田恒的眸子暗了一暗:“他当时也像你这么问在下的。”
“那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田恒继续问。
韩非:“在下回答他说,老师说——有!”
田恒:“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韩非轻笑:“帝君你太像当时的他了,只是你比他还要年轻!”
“是么?多谢先生夸奖!”
田恒也轻笑着回答:“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在下当时也是这么追问老师的。”
韩非接着答道。
田恒:“那你的老师,应该回答你了吧?”
韩非:“所以,这就是,帝君你在这里等在下的原因吗?”
田恒:“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韩非:“帝君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年的一系列事情?”
田恒:“朕起初是为了求存,后来只是从心。”
韩非:“每个人都会变的。这心,如果在深井,眼中的天空就会变小。”
田恒:“那你并不了解朕。”
韩非:“不如在下先回答帝君你一个,你并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吧!……你会死!”
田恒:“这个,朕当然知道,而且是人都知道,关键是什么时候死,如何去死!这才是大家都比较关心的吧?”
韩非:“帝君你和他真的不一样!”
田恒:“当然不一样,这世间,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就像这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
韩非一愣,他真没有想到田恒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了一顿,他才又继续对田恒说道:“在下曾经穿过岁月的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帝君,你相信吗?”
田恒:“朕相信!”
他的回答,再度让韩非一惊!
韩非继续回:“死亡并不可怕,尤其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
田恒:“那么,你到底想对朕说什么?”
韩非:“帝君,你刚才不是问在下,那存于天地间的超越凡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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