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一脸异样的看着他，想象着一个大老粗深情无比得唱着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正要婉言拒绝，杜荷开口说道：“这还用苏兄弟教吗？今晚过后，这首曲子必定在长安城盛传，多听几遍也就会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泽：“苏兄弟倒是好算计。”
“算计？什么算计？”程处默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杜荷。
杜荷笑着道：“这首曲子连处默你听完都是心中触动，更别说那些女子了。一旦在长安城流传开来，必会有无数的女子争相学习。到那时候，苏兄弟在将香水抬上市。嘿，你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吗？”
程处默倒吸了口气，奶油蛋糕的销售有多火爆他已经见识过了，现在又来了个更加恐怖的香水，这苏泽是魔鬼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赚个盆满钵溢。
苏泽赞许的看着杜荷，几个公子哥中，也就属他的心最细，看的最清楚。笑着道：“要是世人都如杜兄一般，那苏某这等把戏就如小丑行径，只能够贻笑大方了。”
这是苏泽的客套话，杜荷心里清楚。自嘲的摇摇头，轻叹道：“苏兄大才，杜荷是万万比不上的。杜荷之所以能看出苏兄的计划，是因为所有的底牌都浮出水面了。这就好比行军打仗，敌人都攻破城门了，你才明白过来敌人是用了什么计谋，可那还有什么用呢，木已成舟，你只是一个失败者罢了。”
苏泽没想到自己的营销手段居然会被杜荷拿来用作军事比较，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杜兄此言太过于负面了。战争可不是一场胜负就能够定乾坤的。昔日汉高祖刘邦被西楚霸王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可最后呢，项羽自刎乌江，刘邦建建立了汉朝，延续四百余年。所以说，只要性命还在，谁都不可能是失败者，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杜荷怔怔的看着苏泽，漆黑的眸子中带上了恍然的清明。突然，他离开座位，对着苏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苏兄的教诲，杜荷记下了。”
……
随着柳若兮的退场，凤栖楼的客人们也渐渐的散去。
苏泽因为还有一些尾事要处理，也不在继续作陪，提出告辞正要先行一步，忽看到长孙冲和柴令武带着下人正朝他们走来。
苏泽眉头一皱，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苏泽之前落了长孙冲的面子，长孙冲一直记在心里，看到他后脸上冷冷一笑，开口就是嘲讽：“奇技yin巧，商人本性，与汝为伍有失斯文。”
他是知道奶油蛋糕是苏泽弄出来的，在结合柳若兮刚才说的话，稍微一想，立刻就知道香水事件的背后策划者是谁了。
而古时的民众地位一直是士农工商，商排最后，长孙冲说苏泽是商人本性，就是想狠狠的贬低苏泽一番。
“长孙冲，你这是什么意思？”见苏泽受欺，程处默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杜荷等人也怒视长孙冲。
“程兄，交给我吧。”苏泽拦住程处默，在长孙冲挑衅的眼神下，目光落在他嘴角处的一点泛白，戏谑着道：“长孙公子，奶油蛋糕好吃吗？”
嗯？
长孙冲一愣，不明白苏泽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难道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带给他的压力，想为之前的错误行为向自己道歉？
呵，晚了！
他长孙冲从来不会轻易原谅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
就在他洋洋得意，心里想着一会该怎么教训苏泽时，却听到苏泽这么说：“长孙公子要是真的喜欢这奶油蛋糕，那苏某送你几份又有如何？何必留点残渣带回家去，咋滴？留着当明天的早餐吗？”
残渣？早饭？
长孙冲一脸懵，下意识的用袖子在嘴角一抹，低头一看，红色的袖口上，白色的残留物异常的显眼。
丢人。
长孙冲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他堂堂赵国公的公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失了仪表，不知背地里有多少人在偷笑呢。
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的跟班，眼神中尽是斥责，怪他为什么不早点提醒自己。
跟班心里也委屈啊，自家公子吃完蛋糕就朝这里走来了，自己身为下人又只能跟在后面，没有发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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