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句话倒是刺激了印真的神经，印真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印真说：“假如印真也变成邵元君那么富有的人呢？”
奚若顿了顿，说：“我再强调一遍，我喜欢的是叱咤风云，并不仅仅是富有。比如说你，如果你当上一个级别很高的官员，我也会觉得你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我这么说，是不是很现实？”
“很……很直接。”印真的心里也觉得奚若过于现实，但他还是用了“直接”这个词，这样显得更礼貌一点。
奚若笑了笑，故意问道：“那你……”
印真看着奚若那绝美的脸庞，说：“我没法控制自己。哪怕你是一个功利主义者，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奚若说：“那，我希望你将来会很好，但是起码目前来讲，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回到别墅，印真躺在床上，反复咀嚼回味着人生中的第一次不算约会的约会，心潮澎湃。
从今晚的聊天可以看出，奚若是一个功利主义者，奚若爱的并不是邵元君，而是爱权势。用奚若的话说，权势可以带给女人安全感、荣耀感、崇拜感，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是个呼风唤雨的英雄。
这种功利的女孩，并不是印真想象中理想的另一半。但印真抗拒不了自己对奚若的喜欢。自从看到奚若第一面，印真就感觉，自己好像上辈子见过这个女孩，似乎见过无数次，或是在梦中，或是在潜意识里。哪怕今天知道这个女孩的功利心并不合适自己，可自己对她的热爱仍然丝毫不减。
印真实在难以入睡，拿起床头的报纸翻了起来。
江沪日报头版就是关于市委书记季明赴各县调研综治工作的报告。看到季明的新闻，印真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大膘说起的关于江沪市委为季明选秘书的事。
印真赶紧打开江沪门户网站，找到了江沪市委版的版块，找出了关于给季明书记选拔秘书的公告。公告里显示，9月5日，也就是明天，就是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了，9月15日笔试，然后根据笔试成绩按1:5的比例确定面试人选，9月22日面试。时间很紧。
正在这时，大膘的电话打了进来，印真很奇怪的接了电话，说：“大膘，半夜了怎么还没睡啊？”
大膘似乎醉醺醺的，说：“卧槽，我们这种干夜场的，哪有天亮前睡觉的道理。真弟，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放心上了没？”
“参加季明的秘书选拔？”
“哎呦我去，我真弟终于把哥哥说的话没当屁了。真弟，江沪是个什么城市？人口一千万，GDP接近一万亿！上次国土局那个贾清你看到了吧？他妈隔壁的，一个国土局的副局长罢了，神气上天了，他贾清在季明面前，那就是个蚂蚁，季明分分钟就可以捏死他。季明的秘书打个喷嚏就能把贾清齁死。”
印真笑道：“大膘有文化了，都知道GDP了。”
“真弟啊，你别看膘哥我天天吃香喝辣的，唉，背后的辛苦你是不知道，公安、消防、税务、城管、安监、街道各路衙门三天两天来弄我，个个都是爷，不喝不送就得关门，一年一半的利润贡献给他们了。就刚刚，消防的人说我消防有问题，我带两个美女请他们吃饭唱歌，你知道这些孙子说什么，罚款5万，不过一杯酒可以折抵五百，让我跟两个美女喝。卧槽他妈的，我喝了五十杯。喝的血都吐出来了，那帮狗日的一边笑一边看着我喝，跟他妈耍猴似的，我一边心里日他十八辈祖宗，一边还得满脸带笑。你说，憋气不？这些当官的面上的流氓，还有暗里的流氓呢，你说，黑陀螺和毒猪这些江湖老大，我们见了不得点头哈腰吗？惹得他们不开心了，分分钟就砸了我的场子，妈的，搞不好命都丢了。唉。”
“大膘你悠着点，别别把身体喝出问题来。”
“你说你学那狗屁法律有什么用，这些狗日的贪官你抓的完吗？黑陀螺和毒猪这些人你抓得了吗？我大膘早知道做生意伺候这些当官的这么辛苦，我他妈小时候肯定跟你一样好好学习，长大了考个公务员。但是大膘我没那命啊，真弟，你有那个命，真的，你别天天不把自个儿当回事，我小时候就觉得你能成大事，兄弟，你不能让你那些书白读了。”
“大膘你早点休息吧，今晚怎么跟个鸡婆似的。”
“什么鸡婆呀，这叫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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