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元气如海汇聚。
石豆豆的脸色迅速稳定下来。
江凡抬起手。
她长舒口气，冷汗迅速消退。
玲珑疑问道：“师父，荒古圣脉是什么？”
石豆豆也竖起耳朵。
她只知道自己每到魔夜时就会浑身剧痛，有时甚至达到无法忍耐的程度。
记得小时候，她在这一天，甚至活生生痛晕过去。
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熬不过这一晚。
全靠着村长整夜整夜的为她输送元气，才保住性命。
但今天，江凡只是简单出手，就止住了她的痛苦。
这让她心中涌起了一丝希冀。
江凡朝外边的天空瞥了一眼，见乌云仍在涌动，现在也看不出什么，便简单解释。
“所谓荒古圣脉，是人族最强大的圣脉之一，先天便被上天眷顾，修炼速度极快。其体质和血气都对种种邪秽力量有天然的极强抗性，更能免疫夺舍，化解杀气、以及对各种力量的侵蚀有着极强的抵抗力。”
“同时，荒古圣脉每提升境界都需要海量元气，相应的，同级情况下圣脉的力量和战力将远超同阶，只有极少数特殊道体能够媲美。”
听到江凡的讲解，玲珑和石豆豆嘴巴渐渐张大，这效果有点夸张了。
石豆豆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体。
自己这么强，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玲珑也一脸惊讶，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什么，小幅度举手。
江凡用眼神示意。
她立刻问道：“师父，按你的说法，荒古圣脉因该是世间少有的天赋才对，可为什么豆豆会这么痛苦？”
“问得好。”
江凡夸奖一句：“因为她的圣脉是残破的，或者说，她现在是荒古残脉。”
不等她发问，继续道：“常人经脉，奇经十二脉，在练气六层便要尽数凝聚。但荒古圣脉不同，天生便比别人多出两条至尊脉，在练气六层花费的时间也更长。”
“可一旦成功凝脉，潜力将彻底激发，自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但她不同，她的那两条至尊脉，在出生时就被人截断，强行分离。因此伤了本源，也就落了病根。这魔夜诡异，煞气极重，邪秽之力充斥天地，便触动了她的旧伤，因此每到这个时候，对她而言便是一次大劫。”
两人听到这里，已完全理解。
玲珑咬牙道：“到底是谁这么狠，竟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手。”
石豆豆则摸了摸后背：“我的至尊脉被人截断分离了？为什么村长爷爷从未告诉过我？”
江凡轻轻摇头道：“非但如此，因为少了两道最关键的至尊脉。她此生凝脉无望，练气六层便是极限，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并且随着年龄增长，她的伤势也会成为顽疾，什么时候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玲珑同情的看了豆豆一眼。
突然眼珠一转，露出笑容道：“师父，您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定有办法能救他对吧？”
石豆豆也眼前一亮，满是希冀的朝江凡看去。
自从江凡的元气注入她的体内，所有的痛楚就完全消失了。
体内暖洋洋的，任由外界如何邪风呼啸，也无法牵动她的伤势。
长这么大，这还是首次。
江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荒古圣脉是世间最强道体之一，天地至公，因此，失了至尊脉后的荒古残脉也是最难治愈的绝症。放眼天下，能治愈者不过渺渺，为师也无全然把握。”
他摇头叹息着，脸上浮现为难的表情。
石豆豆脸上刚刚燃起的希冀迅速暗淡下去。
但她天生乐观，仅数秒，她就露出笑容。
“不碍事的小环姐，我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至于能活到哪一天，就看我的造化了。不过我会努力活下去的，咱们上次说好去偷火烈鸟的蛋还没去呢。”
她咧嘴，又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玲珑见她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能有这么笨的人。
师父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江凡把浮尘放在肩上，双目微虚，一副老神在在的淡然模样。
但他的目光却不动声色的朝石豆豆看去。
见她居然有认命的迹象，开始傻笑，整个人都惊了。
不是，和我想的剧本不对啊。
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
我刚才没把话说死吧，只是说很难啊。
她怎么就理解成不治之症了？
难倒她没听懂我的意思？拜师啊，赶紧跪下啊，笨蛋。
他心中无奈。
之前玲珑曾讲过和这个石豆豆平日里的事。
故事里，她还是很机灵的，根据玲珑的说法，不比自己差。
现在看来，只有在偷鸟蛋，捣兽巢的时候机灵。
正常情况下是个憨货啊。
这要是换成玲珑，早就心领神会了。
但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要装完。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向天边。
主动收徒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郁闷中，他的目光骤凝。
四周，不知何时寂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寂静的让人发狂。
江凡一扫之前情绪，表情凝重下来。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之前的时候从未有过。
天际，皓月彻底被乌云遮掩，连一点光都无法透下。
石豆豆也收起笑容，有些恐惧的看向远处的黑暗。
呼啦啦的声音突然传来，三人抬头，只见半空中一只只大鸟呼啸而过，黑压压的，在夜空中只能看到一点黑影。
然后，大地开始震动，树林倒伏，一只只平日里不多见的妖兽不知从何处钻出，撒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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