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浩翻出小区围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公交了，江浩只能自己走回去……这一个星期基本都这样！
体力充沛，步履轻盈，江浩越走越快，看起来闲庭信步，但是速度却不比路上的汽车慢！
这还是他特意克制的后果！
沿途路过一个公园时，江浩突然停住脚步，朝公园里嗅了嗅鼻子。
有妖气！
这几天，几乎每天凌晨他回到店铺时，那边都有各种各样的妖怪在等着，就等这他的店铺开业，把自己卖出去。
所以这几天，他跟妖怪打交道，比跟人打交道还多，对妖气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感受到妖气的稀薄，江浩心里明白过来，是一只修为即将散尽的小妖！
修为散尽，就要沦为浑浑噩噩的野兽了！
江浩叹了口气，转向走进公园，其实很多现存的妖怪，都跟啸月天狼差不多，动不动就是一族的最后一只……江浩还真没办法看着一个族类灭绝！
顺着妖气走进公园，没走多远，江浩就听到了一阵“嗖嗖嗖”的破空声，还有夹杂在其中的尖叫。
有女人在？
江浩面色一变，速度加快，整个人撕开空气，如出膛的子弹一样射了出去。
几个纵步，江浩就抵达了现场，然后愣住了。
一条水桶粗的巨蛇，正盘在一处空地上，脑袋对着天空中的月亮，一动不动，反而尾巴尖好像机关枪一样抖动，不停的向四周发射着什么东西。
四周已经一片狼藉了，连几颗大树的树身上，也被射出好几个洞，木屑飞溅！
如果是人拿着机关枪在这里横扫，江浩好歹还能接受！
但是一条蛇……尾巴就跟机关枪一样……
江浩忍不住苦笑，妖怪的世界就是这么奇特！
在巨蛇的不远处，两个人正抱着头趴在一棵树后面，一男一女，尖叫声就是那个女的发出的。
“九尾蛇，形体巨大，体有鳞甲，腰以下有九尾，拖行，有铁碰撞之声。尾端有小孔，会喷射，如枪弹，中者非死即残。”
虽然修为退化到只剩一条尾巴了，但是江浩还是根据脑子里的《山海经》，认出了眼前这条蛇妖的本体！
看得出来，这条九尾蛇并没有一心要杀死那两人，反而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天空中的月亮上。
它想要强行修炼！
这是一条已经陷入绝境，开始不折手段的妖怪！
那边抱头趴地的两人中，男的好像看到了到来的江浩，远远的拼命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只不过在密集的弹雨中，他连起身都做不到！
江浩只当没看到，盯着巨大的蛇妖，开口大声道：“你要是敢修炼，当场就要化为灰烬！”
跟妖怪打了这么些天的叫道，江浩当然知道，妖怪强行修行的后果，妖体当场灰飞烟灭，妖魂会被固定在原地，被烈日灼烧七七四十九天，受尽痛苦后才能魂飞魄散！
听到江浩的话，蛇妖顿时浑身一僵，尾巴的扫射也停住了。
它又何尝不知道强行修炼的后果，所有的妖怪都知道这个后果！但是它以及没办法了，凭它的修为，最多一天就要彻底散尽，沦为野兽！
缓缓低下巨大的蛇头，蛇妖看向江浩，眼中充满了人性化的绝望，闷着声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气充满了愤懑：“我宁可博一把，哪怕死在这里，受尽痛苦，也好过沦为无知无觉的野兽！”
“我靠！会说人话的大妖怪！”抱头的男子突然咋呼了一声，顿时把江浩，还有蛇妖的目光吸引过去。
被巨蛇盯着，男子浑身一僵，重新抱着头，趴下。
江浩收回目光，看着蛇妖，道：“跟我走，我能帮你！”
巨蛇吐了吐蛇信，低沉的道：“帮我？天道之下，谁又能逆天？”
“我是江浩！”
巨蛇的身躯剧烈的一震，鳞甲发出金铁碰撞的声音，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浩，许久之后，语气充满了无限期望的道：“你……你真是江浩？你真的肯帮我？”
江浩眉头一皱，奇怪道：“我为什么不肯帮你？”
好像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拒绝过任何妖怪吧？
巨蛇语气带着试探，带着小心翼翼，低声道：“我……我杀过人……我没吃，我只是杀了他，就一个……”
江浩顿时哑然！
古代传说，妖怪是吃人的，但是在现代，人类的地位无限上升，几乎成了天道之子，这种情况下，别说吃人了，就算是杀人，这种因果带来的劫数，也没几个妖怪敢触碰！
建国初期，曾经有一个上古大妖不适应新时代，还抱着古旧的心思吃人，结果一夜之间，曾位于妖怪顶点的修为就彻底消散殆尽，沦为野兽后，还被人扒皮拆骨吃肉，惨不可言！
也就是说，在新时代，不管妖怪是吃人，还是杀人，都会大幅度加快修为消散的速度！
只不过比起杀人，吃人所接下来的因果更重，哪怕沦为野兽，也没有好下场！
江浩有点理解眼前这个九尾蛇，为什么修为会这么弱了，弱到只剩一只尾巴，弱到一天之内就要彻底消散！
救，还是不救，这个问题一下子摆到江浩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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