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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 堕殺 第八章 交易

目送载着巴利尔伯爵的马车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厂长脱下满脸的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脸孔,回到他的办公室里。

厂长回到办公室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墙壁上的挂钩扫去,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排铜制的挂钩,第二个钩子上挂的一串闪着银光的东西,正是之前不翼而飞的熔炉塔钥匙!

之前钥匙不翼而飞,而现在它又神奇地出现在这里。

厂长背手站在挂钩前面,凝神看了一会失而复得的钥匙,稍加思索之后,立即打开广播,通知密涅瓦军工厂里的工人们全部召集到熔炉塔前的一片空旷的草坪上。

工人们听到广播,纷纷停下手上繁重的活,马不停蹄地奔到指定地点集合。须臾,空旷的草坪上集合了上百号人,他们围着厂长四下散乱着,叽叽喳喳,似乎都在抓紧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厂长见他们人到的差不多了,于是扯开大嗓子问:“安静!都安静一下,我问你们,你们谁在工作期间到过我的办公室?”

工人们纷纷摇头。

厂长仔细想想也是,有哪个员工会闲得没事且没经老板允许就私自到老板办公室去呢……

厂长又问:“那你们有没有谁看到有人在我和伯爵之前进了熔炉塔?”

工人们依然纷纷摇头。

厂长纳闷了。工厂有开放熔炉塔让工人添煤的专有时间。既没人到过办公室,也没人进塔,那钥匙怎么会凭空消失,最后又凭空出现呢?

厂长郁闷地想,如果有“监视者”就好了,那是不知道哪位天才发明出来的新玩意,只要把它安装到难以被人发现的角落中,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监视着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的一切,可这种可以侵犯他人隐私的黑科技只能在黑市里买到,而且贵如天价,像自己现在这样落魄的处境,恐怕连进入黑市大门的资格都没有吧……

厂长本还担心钥匙不见会发生什么,不过目前看来,工厂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看着工人们忙碌了一天东倒西歪的样子……

“唉……“厂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了,没什么事了,大家辛苦了,下班吧!”

而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草丛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声音便消失在军工厂门口……

躲掉大人们的眼线,安德烈即使远离了军工厂跑到大街上也不敢懈怠半刻。

他跑到了东西区的交界地带,这里人流杂乱,川流不息。

安德烈走在各式各样的人流中,不管是奔忙的生意人还是休闲的贵妇,在安德烈经过他们的身旁时,他们的目光几乎都不住地留在安德烈身上片刻,目光里包含了好奇,但更多的是怜悯。

“我现在这副样子回去肯定不行的,我得把自己弄干净,假装刚从学校回来,除了学习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安德烈气喘呼呼地看着街道上人潮来往,自言自语:“去哪里避避好呢……”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去处。

“去老师家吧!就算爸爸问起来也能有个正当的理由。”

说完,安德烈马不停碲地就往詹姆斯惠斯勒的住处奔去。

正好惠斯勒老师就住在交界处的一栋租屋里,他以前经常按时按点到老师家里学习绘画。

出身东区的詹姆斯惠斯勒,是位远近闻名的画家。不过,虽然是有名的画家,可惜名气并不能当饭吃。饱腹才华却受众人群窄,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看就罢的心情欣赏他的画作,所以没多少人买的作品,导致他现在只能住在两室一厅的简陋租屋里。为了摆脱现状,他当下可要把赚钱作为首要任务。在没遇到伯爵之前,他连这屋子都租不起,现在情况比没给贵族少爷上课的时候好多了,经济宽裕了一些,除了平时日常起居的支出,手头还能空余一些资产了。他把租屋的墙重新粉刷了一下,不仅换上了暂新的防腐地板,还为客厅添了一套真皮沙发。

詹姆斯惠斯勒早在伯爵离开不久后回到家中,心中愤愤不平,但又能怎样呢?

此时他正在家中休息。刚进完可口的晚餐,准备为明天的授课撰写教案时,他听到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这么急促的敲门声,这个时候谁会找他呢?

惠斯勒打开房门,一股灼焦的热气扑面而来,他愣了一下,然后皱眉上下打量了一遍,才认出眼前这个黑得只剩下眼睛的孩子是谁。

惠斯勒惊讶地看着向来比瓷娃娃还要白净的安德烈灰扑扑地蹬掉两只小皮鞋进到房间里,奇怪地问:“孩子,你去哪里了?做了什么?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

“对不起,老师,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安德烈像枚炸弹一样一屁股砸进皮革制成的沙发里,两手摊开,大幅度喘息。

啊……紧张的神经得到了暂时性的松弛,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惠斯勒心疼地看着干净的地板和新买的沙发被这小子染上灰尘,拌着烧烤似的的气味,感觉连他家里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了。还没完全下山的太阳的光斜照进他的窗户,他仿佛看见夕晖照耀下雀跃的灰尘颗粒。

自己跟巴利尔伯爵已共事了一年多的时间,他的性格和处世方式早就摸索得通透,只是今天伯爵的行为语言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叫人捉摸不透。他的儿子也和其父亲差不多,惜字如金,平常问他什么也不做回答,性格孤僻怪异得很。

真是一对怪胎父子。

他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好心地对像只螃蟹似的仰躺在沙发上的他说:“先去洗一下吧,我给你拿一件干净衣服。”

安德烈睁着还算精神的大眼睛向上看他,短暂的迟钝过后,反应过来了老师的意思,抬起一只胳膊嗅了嗅,“唰”地一下像弹簧一样从舒适的沙发上弹起来。

哦,老天,他竟然一点顾虑都没有地就坐下去了!如此没教养的行为,要是被爸爸看见,又免不了一顿屁股开花。

他赶紧不好意思地朝惠斯勒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惠斯勒回以善意的微笑,表示没关系。

狭窄的浴室只能容下一个人,乌黑的墙壁上挂了一面脏得看不清人影的镜子。

他把我带进了浴室,将我搁在镜前的洗手台上。

我目不转睛地看他慢慢脱下了上衣。

他胳膊上起了一些水泡,脱衣服时不小心弄烂了那些水泡,里面流出黄色的脓,粘住衣服。

“撕拉”一扯,连皮带肉地撕下一大块来。

“啊……”他疼得连叫出来的声音都变了。

因为红肿,他很艰难才脱下了裤子。

此情此景,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想要落泪。

这是他为了救我而受的罪!这是他为了救我而受的伤!

我内心像倒了五味瓶,横竖不是滋味。

我既心疼,又感激。

当你经历了绝望,以为什么都完了的时候,忽然被某人拯救了,不管那是谁,他上刀山,下火海,无怨无悔冒险救你,把你从垂危中解救出来,就能够理解我现在此刻的心情了。

那可是炉心啊!稍不留神就会死的!

这种不顾惜自己生命的恩情,我没齿难忘,唯愿辅他,爱他,伴他,以生命作誓,不离不弃!

他很聪明的,懂得用凉水冲洗。

洗浴完毕后,安德烈套着惠斯勒的大衬衫走了出来。

安德烈洗净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干净的味道,仿佛夏日里的薄荷。即使是凉水,他的脸蛋也是白里透红的,十分着人喜爱。不合身的长袖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他的身上,金灿灿的头发往下滴着水,一双天蓝色的眼睛飘着盈盈水汽,显得更加透亮晶莹。

他的红肿消退了些。

惠斯勒将他的脏衣物用清水简单地洗过一遍,然后放在烘干机上。

惠斯勒不经意瞧了一眼外面,窗外已是夜幕,华灯初上。

“都这么晚了啊……”惠斯勒喃喃自语,而后转头对端坐在沙发上的安德烈轻轻道:“等衣服干了,就回家吧,你爸爸的脾气老师可担不起。”

毕竟,他的父亲巴利尔伯爵可是位极其严格的,时间观念非常强的父亲,他见识过的。

安德烈说:“惠斯勒老师,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你说,孩子。”詹姆斯惠斯勒也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您了解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家里一边练琴一边等待晚饭,但是因为某个原因,我不合时宜地打扰您……所以,我想拜托您,如果我爸爸问起我为什么不回家而是在您这里的时候,您能否向他解释一下,我是因为想请教绘画上的问题才不得已在这个时间拜访您的?”

“可是……你的爸爸可是朝野权高的伯爵,老师不过是低等阶级的小公民,欺骗贵族,这恐怕……”惠斯勒无奈地搓着手,显出十分为难的表情,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却委婉。

“我会在自己画作的署名处签上您的名字的。”安德烈吞了一口唾沫,下定决心道。

“好吧!”惠斯勒愉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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