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芸换上男装后,带着药箱,跟着传旨的太监进宫去了。
福童见主子站在灯下,神情恍惚地看着远处,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不敢打扰,轻轻掩上门,退出了竹舍。
“秀郎,你悄悄进宫,暗中保护詹玉照,我真怕她又会闯出什么祸来。”
顶梁上传来一声低语,“是保护詹小侯爷,还是保护王妃娘娘。”
“都保护吧!千万不要出了差子,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进一阵风,墙上的灯影一闪,慕容翼提起笔,重重地落在了面前被双头蛇纸镇压着的桑皮纸上。
柳灵芸进了宫,直接被送进了慈宁宫,太后和平南公主脸色阴沉地接受她的叩拜后,立刻让宫女把她带进了后殿,詹玉照从小居住的房间还是一直保留着,以便他偶尔留宿在太后宫中,可这么直挺挺被送进来,还是第一次。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一团香气的锦帐里,詹小侯爷这么一动不动,时不时被人灌下一碗苦药,这病装得也是十分辛苦。总算是工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等来了要找的人。
柳灵芸的手一搭上脉,就知道他在装病,她阴森森地笑了笑。
只有吃过亏的人才能明白她这个笑容所代表的含意,通常这种表情就代表——她要放大招,有人要倒大霉!
“小侯爷这病不难治,药就不用了,用银针即可。”
“银针刺穴?太医院已经试过了,没有什么用。”平南公主淡漠地说,对于这个俊秀少年,居然被人称为神医,她觉得不可思议。
“太医治病求稳,不求快,而在下却喜欢快刀斩乱麻。”
见太后脸色难看,慈宁宫的太监总管鄂一山忙上前说道:“你这个少年说话怎么如此吓人,你是治病,不是砍瓜切菜。躺在床上的是地位尊崇的小侯爷,你还是要谨慎些。”
“太后娘娘,大公主,不知你们是想让小侯爷立刻醒呢,还是一月醒呢?如果是按我的方法我有九成的把握让他马上醒过来,如果谨慎些,那就我也有方法让他一个月再醒过来。”
太后瞪了一眼多嘴的奴才,沉声说道:“当然是即刻醒了。”
鄂一山喏喏地退到了一旁,心想这少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而且口舌了得,不是个能轻易得罪的主。
柳灵芸从医箱中取出银针包,抽出一根银针,随手扎在了詹玉照的头上。
“在民间行医时,也有这样的病患,大悲大喜时偶尔会痰迷心窍,只要找准穴位,用疼痛感刺激一下,多数会立刻醒过来。”
平南公主不安地说:“多数?那你是说也有醒不过来的。”
“我只是谦虚一下,没想到反让大公主担心了,别的人我不敢说,小侯爷这情况,我保证让他一会就醒过来。”
她抽出一根银针又扎了下去,詹玉照指尖微抖了一下,还好他的胳膊被锦被盖住,没有人发现。
柳灵芸抽出第三根银针,却不急着扎下去,如同说书先生般绘神绘色地描述起来。
“学医时,师傅和我说,人的疼痛感分为六层——
第一是微痛,如蚊虫叮咬;
第二是轻度痛,如撞门上,或被门夹了一下;
第三是严重痛,如手指被割断;
第四是极剧痛,如内脏痛;
第五是难以忍受痛,如妇人分娩痛;
第六是终极痛,如烈焰焚身之痛;
刚刚我扎的穴位,只能带来第一层和第二层疼痛,看来好像没什么用,这一次我直接扎到第四层疼痛的穴位,这一针下去,就如同内脏破裂般疼痛,一般人是无法忍受的。”
詹玉照打了个寒战,背后微微沁出汗来,他咬紧牙关,等待那恐怖的疼痛降临身上。
可柳灵芸偏偏不下手,只是抽着冷气说:“肯定很疼,疼死了,要不还是不扎了吧!”就在詹玉照松了一口气时,她一针扎了下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针又一针的紧接着跟上,詹玉照疼得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却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他剧烈地抖动着抽搐着,全身的毛孔瞬间打开,不一会就汗透了衣衫,像从水里刚捞上来一样。
看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想起他身子弱,再折腾一会,说不定真把他整死了。柳灵芸心一软,悄悄把哑穴和麻穴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哎哟!母亲救我!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
平南扑到床前,惊喜交加地说道:“我儿,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母亲了。”
太后也是泪眼迷蒙,口中念佛。
詹玉照泪如雨下,抖如筛糠,哭着吼道:“快把这些针拔了,疼死了!真的疼死了!”
柳灵芸暗笑着,不紧不慢地收回了银针。
“小侯爷既然已经醒来,小人可以出宫了吧。”
“不行!”太后,平南公主,詹玉照三人居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母后,玉照这身体我还是放心不下,把木神医多留几日吧!”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这小神医的果然出手不凡,我也想多留他几日,寻一些养生之道。把隔壁东厢收拾一下,让木神医安歇,晚上若是玉照不舒服,也方便过来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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