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贼进犯寿州城？怎么可能？”托尔衮从女人的身上爬起来。
“我爹没有把那些宋狗杀干净么？这可怎么办？难道我爹战败了？完了，我该怎么办？快！收拾东西！我们快跑！”
“主人，宋人只有两百多个骑兵！必然是绕过了老爷的防备，杀了个不经意，城里还有两千守军！”
托尔衮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一脚踹在面前卑微屈膝的奴才。
“爷怎么能不知道？给爷拿刀背马！”
一路上，大火燃起。
无数金人自睡梦中惊醒，投入救火的行动中去。
张澈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留，一路朝着城南进发。
快马加鞭之下，也足足跑了将近半个小时，可想而知，金人的防守松懈到何等地步。
驻军居然离城墙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而张澈到时，托尔衮才刚刚穿好战甲，骑上战马。
没有啰嗦，没有多余的试探。
这是难得的机会，趁敌人没有准备好，难得的以少胜多的机会。
“杀！”
托尔衮似乎有些愣神，似乎惊讶于对面的主将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骂几句再开打么？
战场上没有那么多套路，也没有功夫愣神。
狭路相逢。
勇者胜！
也就是片刻，张澈的身影已经来到托尔衮的面前。
长刀已经来到他的头顶。
托尔衮慌乱的举起长刀想要抵抗，可是已经太晚了。
人头，猛然落地。
伴随着托尔衮转瞬即逝的倒下，张澈身后的两百骑兵如同凶猛的战锤狠狠的砸进还没有排列好的队伍之中。
“主将已死，降者免杀！”
张澈挑起托尔衮的头颅爆喝。
仓促的战局让大多数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宋人士卒跪倒在地。
命最重要，他们不介意重新再认一个主子。
如果可以活着，谁都不想死。
也有金人跟着跪下，放下自己的武器。
也有誓死抵抗的人。
动乱持续了三十多分钟，留下了将近四百多具尸体。
而张澈这一方，损失了五个人。
看着跪在地上放下武器的士卒，张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手掌轻轻一挥。
“杀！”
两百多个骑兵再次暴起发难，猛地冲进不再抵抗的人群，如同一群饿狼一般。
人群中传出哀嚎和咒骂以及恶毒的诅咒。
“你不能这样，你说过的！降者免死！”
“你这个背叛了诺言的人，长生天会审判你的罪恶！”
“降者免死？你也信？”
张澈一刀砍掉他的头颅，鲜血飞溅了一地。
“我等着你的长生天来审判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鲜血，怒骂，诅咒，哀嚎，一地的残肢遗骨，面前的一幕如同人间炼狱。
通红的火把映照着张澈沾满鲜血的面孔，如同在地狱里饱受折磨的恶鬼。
“这才是开始！”
张澈一脚踹开一栋大门。
奴仆纷纷跪倒。
一个女人，脸上带着绝望，双目无神的望着房梁，裸露的身体上，满是青紫。
似乎注意到了张澈的身影，也似乎是听到了声响，身体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然后又害怕的抖了一下身子。
张澈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来水。
缓缓的将满是鲜血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踏出院子。
“城里的金人，有一个算一个，不分男女老幼，尽杀之！”
他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张澈原本的想法只是能带走多少同胞带走多少同胞。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杀！有几个杀几个！”
他亲自推开一个破旧的屋子，一个瘦弱的汉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的角落，不敢看张澈一眼。
当啷
一把沾满鲜血的刀扔在汉子的面前。
“看着我！”
张澈的声音很低。
汉子的头却压的更低。
一柄刀架在他的脖颈上，冰冷的刀锋让汉子的呼吸几乎停滞下来。
“看着我！”
汉子畏畏缩缩的抬起头，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张澈沾满鲜血的脸庞。
“看清楚！”
“看清楚我的头发，看清楚我的肤色，看清楚！我是你的同胞！”
张澈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脚尖轻轻的踢了一脚地上染血的长刀。
“拿着他，跟我去杀人。”
汉子一动不敢动，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拿着他，跟我去杀人，不然……”
“杀了你！”
张澈的刀再次压低了一下。
汉子趴下身子，颤颤巍巍的拿起手上的刀。
“起来！跟着我！”
张澈的声音，在汉子听来，并不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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