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老菲利普斯的咳嗽才逐渐平息，他喘息着，突然一把抓住了李维的手腕，眼神带着几分严厉：
“刚才尼克弗瑞给我打来电话，询问这件事情是不是跟我们有关，我给了他否定的答案。但是我也知道了，你将那栋大厦直接炸毁了是吗？”
“是，我启动了那你的自毁程序。”
李维平淡的说道。
“可你知不知道里面有一百多人死于这次事件。”
“知道。”
事实上，李维的私人飞机在过安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一栋修建还不到十年的大楼，被爆破式的拆除。
最恐怖的是，里面还有一百多人直接掩埋在了里面。
这是多么邪恶凶残的恐怖分子才能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
各个电视台都爆了！
世界各地的新闻媒体都炸开锅了。
争相报道。
然后才不到半个小时，李维就接到了一名神盾局内线的电话，报告神盾局内部对这件事情的动向。
在神盾局高层看来，一个分局的总部被灭，这无疑是在硬扒他们的逆鳞。
然后，自然是卤蛋震怒，出动了许多精锐来彻查这件事情，到处追索凶手！
这一切，都已经与李维无关了。
对于九头蛇，他没有半点怜悯，全都死不足惜！
“你……”
老菲利普斯看到李维用如此平淡的语气回答着，眼里没有半分愧疚，他脖子一梗，似要发怒，不过却强压着怒气道：“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许多无辜之人，你怎么能将他们全杀了？！”
“内华达州神盾局分部已经彻底被九头蛇掌握……我没想那么多。”
“绝不是彻底！”
老菲利普斯紧紧盯着李维：“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九头蛇能够控制的吗？有些人为了光明与正义，不惜堕入黑暗，不惜身入泥沼，这些你知不知道？”
他暗暗叹息一声，不等李维回答，就沉声道：“从十年前那件事情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能力会对你的心智造成很大的影响。你现在，果然变得不再敬畏生命，再这样下去……李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一个亲人。”
“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
李维当然知道老菲利普斯在担心什么！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你掌控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力量也会反过来掌控你。
他是在担心自己会堕入深渊，在杀戮中迷失心智，失去人性。
李维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爷爷，我你还不了解吗？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无愧于心。好吧，我答应你，我以后尽量做到不伤及无辜。”
老菲利普斯道：“李维，你是一个天才，我为你感到骄傲。可是，你太聪明了，我害怕你有一天会行将踏错，会站在整个社会的对立面，那无疑将是一场灾难。”
说着，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忽然就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他紧紧握着李维的手：
“对不起，原本按照我的想法，是不会让你承担我的责任的，只希望你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但是那件事情让我始料未及，从那以后，这十年你就一直忙着学习和工作，展现出了非凡的潜力与智慧，我也一度沾沾自喜。”
“爷爷！”
“你听我说完！爷爷要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抱歉，我不该将自己的意志强行施加给你，干涉你自己的生活，让你至今都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李维有些不忍看他的眼睛：“我没事的，现在这样我很满意。”
老菲利普斯又咳嗽起来，他太苍老了，前两年还得了一场重病，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现在只要多说一会话就会感到很疲倦，肺功能也不太好。
他想了很久，才问道：“你今年快17岁了吧？”
“还有几个月。”
“别的同龄人，在你这个年纪，都忙着打橄榄球，踢足球，社团活动，社会公益，找个可爱的女孩谈恋爱……李维，将手上的工作放一放吧，去学校，这样你才能交到一些真正的朋友。”
李维有些无奈：“爷爷，你知道我不需要这些，那会使我软弱。”
“软弱有时候也会是一个优点。况且每个人都需要朋友，你也不例外。”
老菲利普斯坚持道：“我为什么能走到今天？不是因为我的能力强大，而是因为我身边站着霍华德，站着卡忒，还有许许多多的同事。好了，就这样决定吧，我会让大卫安排这件事情。”
呃，还说不将意志强加给我？
李维见他拗执，这么大年纪，李维也不想争辩什么，只能顺着他。
忽然。
他念头一动，自己不正有一个计划要去执行吗，眼下正好！
当即，李维笑道：“行，我听您的还不行吗。不过您知道的，我是公众人物，所以我决定干脆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用全新的身份去一所普通学校，这样才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泡到真心喜欢我的妞。地点就定在纽约，你觉得呢？”
老菲利普斯见李维答应的这么痛快，反而狐疑起来：“你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李维白了他一眼：“老头，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身上有你的基因，我打什么鬼主意能瞒得过你吗？”
“说得也是。”
定下这个基调后，两人在湖边的聊天就变得亲切愉快起来，不再谈工作，都是闲聊一些趣事见闻。不时传来老人开怀大笑的声音。
直到大半个小时后，菲利普斯的精神疲倦了慢慢的睡着，李维轻轻的帮他盖上绒毯，这才向着候立在一旁的大卫走去。
“大卫，几天没见，这几天还好吗？”李维笑道。
“还是老样子，先生这几天总是提起你。”大卫说着，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这人年纪大了难免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是生命。”
李维看着大卫头上的白发，十年前这个高大健硕的老人，背脊现在也有了一些佝偻。
“大卫，你也要保重身体。”
“谢谢少爷。”
“我就先走了。”
李维回到自己的海边别墅，布兰妮早已经等在那里，此刻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在打电话。
见李维过来，布兰妮又说了几句，才将电话挂断，明显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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