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日落西山,百鸟归巢,四人又累又饿,实在难熬。能否逃的出这茫茫大山,还是个未知命数。
眼下疲乏,困极难耐是在所难免,眼看天色渐暗,刚好发现一处山洞较为隐蔽,适合藏身休息。
山洞口有种紫色荆棘花,香气异常,一直延伸到洞中。闻闻都可让人觉得浑身放松,昏昏欲睡之感。
几人瘫坐而下,整理气息,屁股还未座热,肚子也是咕咕作响,打算着如何弄些吃食。
忽听得这石洞深处有动静,像是某些物体挪动之声,乍一想总不会是山妖鬼魅吧!也或许是山猪野兽,经过大家一合计,实在是走也走不动,哪也不去了,若是遇到野兽,合力打死饱餐,若是鬼怪就让其饱餐吧!
几人婆娑着步伐,往洞中深处探去。
嚯…
眼前景象,让几人都有些不小的震惊。因着石缝余光的透射下,可见白骨满地,多半是已经腐朽。
在大家震惊之际,昏暗中一条赤色大蟒,已经袭向前面的猎户严喜。严喜奴隶出身孔武有力,但这几天的遭遇,以让他难以抗衡这条缠身的大蟒。不断挣扎中,同伴们随手抓起石锥与朽木,和大蟒切磋了起来。这条大蟒却显得好斗异常,张牙吐信,丝毫不惧。
景云情急之中,也顺手抓起地上的物件,眼下留意发觉,应该是一把剑,只是剑鞘生锈,如铁杵一般。用力使劲的拔了拔,锵的一声…白光立现,照得满洞是流光晃眼。一把好剑也来不及欣赏一番,几下挥剑砍去,大蟒那是血肉横飞。
所谓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眼下几人都快饿晕。不知这蛇肉如何食得,几下砍剁剥皮生火,倒是解了燃眉之急。受伤的严喜那是一顿狂吃,丝毫不觉身上的伤势如何。
熊公子饱餐后熊公子恢复了公子哥的架势,对着景云言道:“云兄…适才多亏那柄宝剑,不然怎可食得如此美味。”景云才想起要好好看看这把剑!听得熊公子提醒,立刻咽下蛇肉,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此时身处危境尤能谈笑,真不愧取名叫熊狂呀!”
景云拔出刚才砍蛇宝剑,又是一阵白光夺目,映的洞中明亮,就连刚才未抹尽的蛇血,都已无踪。打量一番剑刃有梵文小字模糊不清,又有金鼎文,白稀二字,敢情这剑名叫白稀剑,得其通体亮白,大音稀声之意。
饱餐后已经睏极难奈,四个人打了个盹,就不知睡到何时。警惕的玉子守夜,也不知怎么就昏昏欲睡进入了梦乡。
天色已暗,洞中极黑,月也昏沉,群星无光,适合妖魔走兽游荡之夜。
景云和熊公子靠的最近,俩人睡的最沉。谁都不知道那洞口的紫色荆棘花,不仅将人带入梦中,产生幻觉,永远也不会醒来。之前这堆白骨人的生前,也必是因为睡死在了这梦洞之中。
梦中的景象如现实一般,熊公子很是警惕,景云也剑不离身,用蛇皮枝条简略包裹放在侧。
忽觉有动静,即刻就利剑出鞘,这是习武之人应有的警惕。剑光犹如一盏灯,越是暗处越显明亮。熊公子也警觉的睁开了眼,见一张面目狰狞的兽头野人,在剑光照耀下出,出现在十步外。
景云镇定的喊了一声“拉桩”,熊公子也是反应极快,将身边的藤条猛的一拉,两排拒马桩平地而起张了开来。兽人笨拙,居然还大步向前一冲,腰间就插到了拒马桩上,一声嘶吼低亢震耳,血如泉涌,散发血腥恶臭。景云应声也是利剑出鞘,刺向了兽头野人的大胸脯,这才让他缓缓的垂死在了拒马桩上。
可那个时代有拒马桩吗?显然没有,要不怎么说是在梦中呢!若是熊公子醒来,要是还记得,若干年后或许会发明出这种用于战争拒马的防御利器。
俩人本以为就此解了危机,不料洞外又传来了,阵阵凄厉呼叫声,听的俩人毛骨悚然。玉子和严喜也也起身如木头人一般站在身旁。
闻此怪声,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继续留在洞里怕是退无可退,后果不堪设想。
出洞去或是要面对大量的兽头野人,又该如何对付。
严喜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常在山中打猎,听过很多兽怪都是晚上出没,白天怕光躲在洞里,我们在洞里撑到天亮就好了。”
景云看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四周的石壁上,被剑光照的是犹如白天。
此时几个兽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进洞,就被白稀剑的亮光,压制的视力下降。景云这时才发现,果然和严喜说的一样。几剑撂下几个兽人,又躺在了血泊之中。可进洞的缝隙并不大,兽人个大如牛,几个兽人的尸体已经堵了半边,再来个七只八只洞口就要被堵死了。心里这样想着,洞外的声音却渐渐远去,但是显然数量上,越来越来多的在聚集。
熊公子同样意识到这个问题,说道:“兽人笨拙,我们恢复了体力,边杀边撤,有这白稀剑,走夜路亦是无妨。”
走出洞口,豁然令人嗔目结舌。此时天已微亮,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股乌云笼罩翻流涌动,压的是树枝弯腰,百草伏低,江流凝结,人难喘气。山脚下布满了黑压压的兽人,千千万万之多!
景云对着呆愕的玉子说道:“玉子,你怎么了。怎么鬼蕴寒气又发作了吗?”玉子一动不动如木讷一般。
熊公子像是没看到玉子一样,而是看着山下说道:“难道…这是鬼兽大战在即吗?”
景云神情凝重问道:“你能看清?”
熊公子答道:“所谓将门无犬子,我即是王候之后,自然习得俯瞰眼,隔墙耳,三里内五指可见,不然怎能指挥的了千军万马开疆阔土!”
严喜慌张失措道:“两位公子真是艺高人胆大,这个时候了还能闲聊,我们还是快逃命去吧!”
熊公子哼了一声:“逃…逃那儿去,这等情况还能下山否?难道飞过去吗?”
景云看看洞口四周,崎岖险峻易守难攻,对着严喜言道:“我们就在这等着吧!鬼人与兽人的战争实难一见,据说牧野之战时,有过千年来未有过的大战。”
熊公子言道:“莫非云兄也知晓一二。”
两人相互言及一番侃侃而谈,真如那笑谈中樯橹飞灰湮灭般的潇洒。
鬼人和兽人长年征战,兽人胜少败多,在已极快的速度骤减,兽人由于怕太阳,白天对其视觉影响很大,所以按适合生存之道,消亡也是必然的因素。楚地人对鬼人和兽人有些许了解,早期时兽人对人类的侵害甚大,如今兽人势力大减,鬼人才会越过六邪江,顺江而下抓捕一些人类练气血,这才有了他们的遭遇。
“看哪!哪里的兽人个头明显大很多,颜色暗红,他们就是兽人首领,正在做法术,可偷星换日,让天夜乌云笼罩,这就是他们的最大能耐,是存在他们遗传里的独特法能!”熊公子看的有味,说的兴奋。
景云默然道:“这也是他们最大的弊端,他们靠遗传法能,无法突破和晋升,而鬼人窥得鬼道天机,通过练血气,幻化人身,鬼魔兼修,不入五行天劫,方有鬼王这等不可一世的存在。”
熊公子对景云的见识甚是佩服,这些事情是自己都不胜知晓的,疑问道:“莫非!云兄是得道高人之徒。”
景云抿嘴一笑:“晔城受鬼人侵扰多年,总有传言。我常听一些老人讲起。我师父教我研读古籍三坟四水、五德六道、七殇八素、九阴九阳,我武学甚微,不好提及师父,恐失他老人家颜面。”
熊公子虽觉得,景云武学不济,但他居然还能学研读过三坟七殇这等罕辟的古籍,着实对景云刮目相看。
闲聊间,鬼兽双方已经开始搏杀,兽人群起而攻,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踏的地动山摇,后方的统领做法,天降火石焚烧鬼魅。
鬼人手持镰刀动作矫捷,开肠破肚杀红了眼,后方的鬼人统领召唤异能,使得地上生出烈爪,狂舞着收割兽人的残肢。鬼人死的是灰飞烟灭,兽人死的是血流成河。
战场逐渐向着远处移动,胜负难以分说。不料这鬼兽之战,居然会有一位剑仙御剑而过,视两军万众如蝼蚁,一袭白衫,白色间隔着红色细丝纹理,头顶道髻束以香木簪,腰系玉带,气度秀雅又不失霸气的剑道高人。
剑道高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五官可见,越来越近…面部悄然转变,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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