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又点了一根烟，继续说道：“许三宝死的那晚，是开学前一天，寝室里刚好就他一个外地学生，你轻而易举的杀了他。”
“王虎死的那晚，你在他的方便面里下了药，本该在寝室上课的他，却回到了寝室休息，却不知道，死神早已等候多时。”
“最后，你想杀完薛冰雨就停手，就像你二十年前一样，但是很可惜，她被我救下来了。”
段辰两根烟的时间，把他二十年前杀人的前因后果，和现在要杀人的经过简单说出。
梁军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很了不起。
如果不是他，自己还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说这么多，我输了，你也输了，你只能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梁军望着段辰，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都说了你是个失败的连环杀手，还想着赢我？”
段辰抽完最后一口烟，踩灭了烟头。
“反正我被警察抓住也是个死，我杀了她，再自杀，神都阻止不了，我也不会和警察谈条件，他们不会放过我的，电视剧里的情节并不会上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你杀了她，我就杀了他！”
段辰用极轻极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别人或许听不懂，但梁军听懂了。
他的意思是，自己杀了薛冰雨，他就杀了梁凡！
梁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从没想过，眼前的少年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想骗我？你一个鸡都没杀过的学生，你觉得我会受你威胁？”
段辰慢慢靠近了梁军，蹲了下来，他把距离控制的很好，不会让他觉得有太大的威胁，但他们已经能在微弱的灯光下看清楚对方。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杀了她，我会把梁凡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喂猪，你放心，他绝不会死的太快。”
“我每切他一片肉，都会帮他止血，我会把他身上的肉切到只剩下骨头，请相信我的技术。”
“然后，我会告诉他，我这样对他是为了什么，你猜他会怎么样？”
“没错，他会恨死你，有些痛苦，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忍受了极限。”
“所有，请你杀了她吧，我或许会为她伤心三天，但是梁凡所受的痛苦，我向你保证，绝不止三天！”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能从我的眼里看到真相！”
段辰说到后面，梁军的身体已经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他望向他那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里面没有任何情感，冷到冰点。
甚至他刚才说了这么多血腥的话，里面连杀气都没有，只有平静。
我说了，
我就会做到！
是的，他看出来了。
他真的做的出来。
可是，为什么？
他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他凭什么...可以做到？
“看懂了？很好，还不至于智障到以为我做不出来。”
“不可能！你凭什么？我不相信……”
段辰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很自信。
“周韩博。”
听到“周韩博”这三个字，梁军在薛冰雨脖子上的右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个少年说出了这个名字，当然就是杀周韩博的真凶。
因为现在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周韩博不是他杀的，警察都不知道。
连环杀手，是一类特殊的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
因为他们没有人类正常的情感，他们不被法律、道德、人情以及任何世俗的东西所束缚。
如果不是这种人，又如何能接二连三的杀人呢？
梁军知道，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他也懂了，为什么他说他是“失败的连环杀手”，因为他二十年前杀了三个人以后就不敢再杀人了。
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因为他怕，自己再杀人会被发现。
二十年后，他杀人的理由，在段辰看来很可笑。
所以，他是失败的连环杀手。
没错，此刻梁军唯一的软肋，就是梁凡。
而警察是不可能和他这样谈判的，所以他以为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眼前的少年，他不是警察，他和自己一样。
所以，他输了！
输给了另外一个连环杀手，他可以接受。
“我放了她，你会放过他吗？”
段辰点了点头。
“只要他不成为我需要的那类人，我不会动他。”
梁军明白他的意思，每个连环杀手杀人时，都有特定的选人方法。
他的弟弟，是个好学生，他们以后不会有交集，当然也不会成为他的目标。
他很放心，
所以他转身，
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在空中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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