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师你好，我是林鑫。”
林鑫硬着头皮走到白发苍苍却梳的一丝不苟的老人面前恭敬鞠躬。
老人坐在红木沙发上，拄着拐杖，仔细观察着他，许久才点了点头：“生的倒是俊俏。”
“噗！”吕正飞不厚道的笑了，“林哥，柴爷爷肯定觉得你是小白脸。”
“哈哈哈……”
柴清修仰头大笑，又没好气的瞪了吕正飞一眼：“你小子惯会胡说八道。”
“那我林哥长得就是比他们好看啊，我又没说谎，你看那个人一脸痘印，我看着都觉得恶心，柴爷爷你对着这个人能吃得下饭？”
满脸痘印的青年羞红了脸。
“去去去，是我收徒又不是你找陪吃陪喝的，赶紧去找你露露姐去，别在这边烦我老人家。”柴清修虽是这么说话，但表情十分宠溺。
吕正飞连连摇头：“我不，我得陪着我林哥。”
“那就闭嘴。”
看吕正飞一脸委屈，林鑫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将准备好的拜师礼恭敬地呈给柴清修，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铜镜，林鑫直接从店里选的，表面已经布满了铜绿，但隐约可见精致的纹路。原本如果有时间的话，林鑫还想着把它打磨出来，至少光亮一些，因此此刻送出手林鑫有些忐忑。
柴清修仔细翻看了铜镜，又递给边上一个梳着背头的青年：“元杰，你也看看。”
林鑫仔细看了眼那青年，一脸倨傲，只有在面对柴清修的时候脸上才露出点笑意，他恭敬的接过铜镜，前前后后查看了许久，这才试探着问：“柴老师，这是……唐朝的海兽葡萄镜？这海兽的刻画朴实有趣，是真品。”
“我也看看。”有人忙从崔元杰手中接过铜镜，仔细琢磨着。
紧接着一堆人围了上去。
林鑫很快收回视线，看着柴清修欣慰的眼神，心里嘀咕着，不就是一面铜镜么，长得那么丑，要不是雕刻的东西还算精致，他都拿不出手。
这时就听柴清修问话：“林鑫，你学古玩鉴定多久了？”
林鑫一震，多久？没开始学好吗？
他老老实实：“没学过，只是机缘巧合盘了一家古玩店，想着当老板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吧，要是赝品当真品，或者对着古董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会让人笑话，这才想着学习古玩鉴定的。”
柴清修点点头，随后望向徐昆，后者老脸微红。
“柴老师，小鑫自小就聪明，古玩鉴定肯定难不了他，而且他还有个古玩店，可以接触不少古董，练手的机会很多，我就想着……”
“哼！”
柴清修轻哼一声，徐昆顿时不敢说话了。
不过他看向林鑫时，面上倒是带着点笑意：“是个勤奋好学的，在这里先看看吧。”
意思很明显，虽然林鑫想学，但是一点基础都没有他带不动，让他在这里看着能多学点。
吕正飞凑到林鑫身边：“林哥，这不行啊，还没开始就被排除在外了。”
“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怎么我就排除在外了？”林鑫瞪他。
“我，不是，林哥你没听懂柴爷爷的意思？”
“那又怎样？我有钱又帅，运气又好，我就不信成不了他的徒弟。”林鑫撇嘴。
他一向很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虽然今日是被徐昆拖来的，但一想到成为柴清修的徒弟就等于获得了他的人脉和权势，他心里头就止不住一股火热。面子什么的，管他呢，他得抓住一切机会，这时候拼的就是一个脸皮厚。
我就装听不懂，你能怎么办？
吕正飞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乖乖，林哥就你这没脸没皮的，等着被打脸吧，哎哟，我已经替你脸疼了。”
“去你的。”林鑫没好气踢了吕正飞一脚。
边上原本对林鑫失去兴趣的柴清修见林鑫和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吕正飞十分亲密，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哎，小伙子的确生的好看呀。
那面唐朝的海兽葡萄镜回到了柴清修的手中，他摸了摸上头的纹路，问：“都看好了吗？觉得是真品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满脸痘印的青年站了出来：“回柴老师的话，我觉得是真品，铜镜上头的铜绿十分厚重，颜色暗沉，不像是作假的。”
“嗯，还有呢？”
青年摇摇头：“看不出来了。”
柴清修脸上一片失落。
“元杰……”他看了眼崔元杰。
之前在中海教书的时候这孩子就十分上进好学，他看着也觉得不错。
“海兽葡萄镜唐代开始出现，仿制则自宋代开始，明清也有仿制。从色泽上看，因为配料比例上导致各朝的海兽葡萄镜略有差异，唐镜银白，宋镜黄中发红，明镜黄中发白，清镜为黄铜色。做工方面，宋朝铜质粗糙，纹饰模糊，线条粗放，显得板滞，明清仿镜纹饰远不如唐精致，也不如宋镜。这面海兽葡萄镜上虽布满了铜绿，但做工精致，而且从小处漏出的色泽来看，光亮银白，因此推断是唐朝的。”
林鑫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我的妈呀，古玩鉴定要这么一大段一大段的说吗？
有点吓人。
见他这般，柴清修忍不住笑了起来：“林鑫，东西是你拿来的，你觉得呢？”
林鑫头皮发麻，我觉得？
这不废话嘛，我觉得学古玩鉴定得背很多知识，有点可怕啊！
他没敢直言，反而眨了眨眼：“柴老师，你可能不知，我有神之右手。”
纳尼？
吕正飞傻眼了，崔元杰震惊了，就连柴清修的脸色也僵了一下。
“我的右手，只要选中的，那都是真品。如果都是真品，我右手摸过的，绝对是里头最贵重的，听他刚才说的，好像唐朝的镜子是最好的，那绝对是唐朝的没错。”
“卧槽，林哥，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这也行？”吕正飞第一个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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