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玉有些蠢蠢欲动，“杀了人，再去把那恶人家中钱财揽尽！”
“又错了，”李瑾道，“这是强盗行径，咱们只拿该得的，不抢不勒索不敲诈，要有职业操守，明白不？”
“公子所言甚是！”张小玉佩服道。
一旁，剑兰瞥了一眼前方赶牛车的刘老汉，和不会骑马坐在车上的刘三五、杏梅，忍不住出声，“公子，这杀人之事……”
“不妨事，就你、谢石、张小玉和我知道，不会走漏风声，”李瑾摆手，又继续问张小玉，“能不能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入伙？”
剑兰：“……”
她不是怕走漏风声，而是觉得杀人不太好。
不过……得到公子的信任真好，那她也该支持公子才对。
“能！”张小玉两眼放光，悄悄摸摸地压低声音，“我师门就我一人，不过我这些年也有不少好友，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游侠，找上十多个没问题。”
“好，那钱我出，人你去找，咱这就叫杀手组织，我做首领，你做副首领，”李瑾拍了拍张小玉的肩膀，“不用太多人，以免引起官府剿杀，此外，你单线联系别人，不要让他们碰面，弄些上元节那种面具，不认识的人，尽量少暴露面容，特别是我，要是传出去，不被人笑死，老爷子心里也过不去这坎，更甚者引朝堂敌视，所以此事交给你……”
李瑾又给灌输了一些杂乱的章程，其实他就是想玩，架子千万不能铺大了，一铺大了，就得费心管理。
张小玉听着，心中涌起创立一番事业的豪情，拿着李瑾给的初始发展资金，乐颠颠地暂时与众人分道扬镳。
杀人，肯定不能在皇权势力集中的长安。
李瑾给张小玉选择的地方，是淮南道，那里水运养肥了一大批人，除了七宗五姓，还有许多富商。
而且听老爷子说，他便宜老爹愁着淮南道盐运的事，就算被发现了，他也能说是想‘为父分忧’。
没毛病！
……
七宗五姓年轻一辈聚首之期就在年后，
随着七宗五姓子弟到来，整个长安表面平静，背地里就像炸了锅似的。
七宗五姓自己斗，跟朝堂上各国公家的小辈闹，或是拉着本家势力跟人斗。
可能今天是仇人，明日就能因哪房亲戚变成盟友，后天又成对头，今天两伙人在酒楼互讽，明日就有人在街上堵路。
关系纷乱，秩序混乱！
李世民一开始还乐滋滋的看戏，直到金吾卫三天两头找他哭诉，那份乐趣才被冲淡了一些。
“今年比往年乱了不少。”
“只怕是因为李瑾来了。”长孙皇后体贴地帮李世民揉着肩。
“也是，如今勉强算是预热，麻烦还在后头，两个崔氏如今都站到了李氏一边，卢氏那边又有郑氏，王氏似乎也有些动摇了，只怕还要闹上一阵子，”李世民有些头疼，“什么五年长安一会，完全是在给我添堵！”
“不必理会他们就是了。”长孙皇后宽慰。
“怎能不理会？看各地来报，那李瑾也不是善相与的，再跟卢家那个碰上，我怕长安被他们给掀了……”
李世民一顿，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听到李瑾痊愈的消息，还伴随着卢子范被撸下去的事，关键点是尸体。
而听说陇西李、清河崔两家小辈接触，还是死了人。
第三次听到李瑾的名字，是程处嗣临时回师呈上的奏折里，察觉吐谷浑阴谋是好事，但特么还是尸体……
“李瑾那小子……有点邪门，”李世民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便将心思放到一边，“总归他来了，我也不得清闲，别的世家说到底是白身，进不到我宫里来，但李瑾来了，定要召见，到时候让人注意些，别失了礼节。”
“陛下是不是太慎重了？”长孙皇后问道。
“他们那些世家……”李世民无奈，“你看看张医师，之前总是苦着张脸，每次一从李氏回来，脸上都有笑意了，你以为是他得了好处？那是被世家规矩给憋的，回到长安自然觉得轻松！再说，到时候魏征肯定盯着我，要是我在世家面前丢脸，别想老头消停，反正今年这年别想好好过了！”
长孙皇后被逗笑了，“是，听陛下的，咱全线备战。”
李世民心情也畅快了些，突然来了兴致，“明日城外冬狩，其他人就别带去了，省得被那些世家子弟知道，带几个侍卫，让人把城外查一查……”
……
第二天一早。
一对夫妇带着小女儿和家丁出了长安城门，在人来人往、非富即贵的京师，并不引人注意。
也只有金吾卫内部的人，才会隐约发觉布防往城东偏移了。
李世民艺高人胆大，骑射更是没话说，在十二三的岁女儿叫好声中，猎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猎物，丢给侍卫烘烤，自己才歇了下来。
火一起，兔子上架，一股浓厚的香味顿时传出。
但香味不是从他们这里传出的！
别说刚烤的兔子不可能这么香，就算烤熟的，他们也没闻过这么香的。
两个侍卫去看了看，回来禀报，“那边有两个人，看着也是来冬狩的，陛下，要不要把人给赶走？”
（ps：唐朝皇室不叫父皇什么的，就是普通的爹娘，皇帝平时也不会老是自称‘朕’，都是很随和地自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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