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走进旁边的茶店，拿了五两左右茶叶出来，放在摊位上，笑道，“红果子算你送我的，扇子钱却不能不给。”
“公子大方！”胡商瞥见那李氏茶店的招牌，心里也松了口气，这绝对不是忽悠他的。
李瑾买痛快了，这才想起跟踪的人，拿起折扇往人群中走，而后一转身，又朝右边小巷拐去。
暗处的人一惊，又跟了上去，只是到了巷口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人呢？”
李瑾就伏在旁边人家的院墙上，看清那做富商打扮的人的面容，也有些惊讶。
金线夺命手张小玉！
张小玉又往巷子里追了一段距离，疑惑挠头，看了看院墙，一跃而上，刚想借着地势看看，就看到一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院墙上。
这一吓，差点没让他直接摔下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李瑾问道。
张小玉仓促稳住身形，“你……你怎么……”
“天底下又不止你一人会轻功。”李瑾道。
“那倒是，我跟着你，是……”张小玉说着，突然调转身形往后掠去。
李瑾一愣后失笑，也以轻功追上去。
他这轻功连个霸气的名字都没有，但却是意外的轻、快，去繁化简，也就一瞬就追到了张小玉。
“怎么见了我就跑？”
张小玉被李瑾的速度吓了一跳，又跃到另一家院墙上，继续埋头狂奔。
好在他发现李瑾的轻功玄妙，内力却不如他，拖了些时间后，奔到城外，一头扎进一条飘着野猪毛、羊毛的臭水河中。
河是死水，岸边也是屠夫每日一早杀牲畜的地方，水黑红浑浊不说，还有一股子恶臭。
“这莫非就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瑾停下脚步，看着如鱼一般往远处蹿去的张小玉，“开启幽灵状态！”
一分钟的幽灵状态，李瑾是彻底化身幽灵，看不到，也碰不到，速度惊人，穿墙过壁也不在话下。
张小玉在河中飞快往尽头游时，李瑾已经先一步到了岸边，找了歪脖树隐匿在后。
上了岸，张小玉直接坐到地上，“累死小爷了，家里那么好，做个混吃等死的大公子不就行了，学什么武……”
埋怨的神色骤然凝固。
李瑾从树后走出，感慨道，“我也想混吃等死。”
张小玉腾一下跳了起来，一脸戒备，“你何时到的？”
李瑾自顾自道，“帮我查个人。”
“我凭啥帮你？”张小玉皱眉。
“玉清子，在这一带很有名的道长，想必你也听说过他引雷诛邪的事，”李瑾道，“我想知道他出生何处，家里有没有亲人，他的好友、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还有为何会做了道士，相信你有自己的门道，只要你能查，条件任你开。”
“你想报答他？”张小玉误会了，想了想，“成！既然是报恩，那我帮你一次，条件我也不提了。”
“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李瑾笑了起来，“你是侠。”
张小玉眼睛一亮，“你居然知道侠是何意，那我帮你一次又何妨！”
只可惜，大侠都死得早……李瑾腹谤了一声，故意一叹，“我也羡慕高来高去的江湖人。”
张小玉顿时有些感慨，“我一路跟着你，你赶路、回府，一待就是几天，出门就去军营，害得我都没敢跟进去，去喝酒也得赶着回去，是够闷也够累，就连崔项，他在清河那一带时我也跟过，也没个真心实意去玩的时候。”
“所以我打算离开陇右一段时间。”李瑾道。
“你打算去哪儿？”张小玉问道，他觉得李瑾这人还是很不错的。
“不知道，”李瑾想了想，“你愿不愿做我的门客？”
张小玉犹豫片刻，刚想摇头，就听李瑾继续道。
“我不干涉你的事，也不需要你伺候其他人，只需在我离开陇右后，跟我说说外面的事，要钱要地或是要别的，你尽管开口，谈钱或许俗气，但人也离不开吃穿，如此轻松的来钱之道，还望你认真考虑一二。”
张小玉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成！那就先试上两年，若我俩觉得不妥，两年后我就走，可行？”
“行！”李瑾很干脆。
“公子，”张小玉答应下来之后，立刻改了称呼，抱拳道，“那我现在就去查玉清子道长的事！”
“嗯……”
李瑾目送张小玉后，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他在李府总觉得不得劲，是没有自己的班底。
事事都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总比不过有自己人可以用来得好。
……
李府。
李瑾回来后，正打算去东院继续找剑兰腻歪，就被谢石拦下。
“公子，家主找的先生已经在东院书房等着了，还有让我教公子箭术一事，家主也跟我说过了，公子先去见一见两位先生吧，明日就可进学了。”
“也好。”
李瑾自是随意，跟谢石一起走向书房。
“对了，公子，你上次是不是帮了一个姓刘的老汉？”谢石道，“他的孙子孙女找回来之后，带着两个孩子跪在门口，想以后某跟着公子，家主先替公子应下了，让他先去东院仆役处休息，以后帮公子照看一下马儿，听公子差遣。”
“刘老汉？”李瑾意外，没想到能遇到这么个知恩图报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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