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的望着，绯烟眼中此时的坚定。此刻，有些惊讶的念端，在此时绯烟的眼中，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心中自问道。那时，她不也是这样的眼神么？为了内心的一缕执念，甘愿舍弃自身的所有。去追寻着内心深处那一道渺茫的希望，一直到了永远。也因此，许下了这永生永世的誓言。
“他若得胜归来坐王座，我便执手相伴谓相陪。
他若战死沙场入轮回，我便弃身下座永相随。
他若劫沦尘世不相归，我愿舍命燃魂辅相位。
我不求地老天荒，心只愿对错相随。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静静地，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自己头的念端。再次，有些决绝的说出了。这当初，舍弃一切所立下的誓言。
纵然是，因为之前的失望，而变得有些冷漠的她。也因回忆起了，最近与逆夜日常相伴的点滴。温柔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脸。
没有计较对错与得失的思考，也没有对所有荒芜孤寂的埋怨。
这一切，只是在她遇到逆夜的那一刻。所剩下的，只剩下了满满的牵挂，与对爱的包容。就如同，她所立下的誓言一般。不论如何，她都会为他，献出自己所有的“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想起了这些，她看向绯烟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虽然，她没有完全搞清楚绯烟的情况。可就凭她刚才的述说，她业已确认了十之七八。只要再做最后的试探，她就能完全确认绯烟的真实情况了。
思绪到了这里，她也有些伤感的感慨道“命运么？”
随后，望着依旧看着自己的绯烟，喃喃的说道“这，又是一次永无止境的轮回么？”
而此时，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念端低喃的绯烟。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只是在心底。一股沉重中，带着解脱的悲伤，淹没了她自身的所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那莫名的解脱感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此时内心的感受，理当如此。如果自己不是这样，才是真正的奇怪。这种有些叫她纳闷的直觉，就是这么在自己的心中回荡。
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有些失态的神情。仿佛下了什么决定般，绯烟重新坐到了，念端对面的位子上。
此刻的她，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畏惧。剩下的，只有可以称之为绝对的坚决。但之前念端的气息，还是吓到了她。以至于，如今表现的所有外在。全部都是她那股莫名的勇气，强撑起来的。
只见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对于这种，不符合自己初衷的问题。念端自然，根本就没有回答她的欲望。也就没有，答复她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喝起了杯中的茶水。
见到念端这副表现的绯烟，心中也是有些失望。她并不像此时的念端一样，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作为领队的她，本身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的。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直去追寻这个答案。
可那种伤感中，还带有揪心的痛楚感。她却是，再也不想感受到了。可在她如今的眼里，唯一一个知道答案的念端，却是这种态度。这种情况，纵使是一向强势的她，也有些心累了。
无奈之下，只能先思索一些，与念端相关的话题。想要试试，能不能以此。使念端说出，她自己知道的答案。
思索过后，她却是什么也没想到。毕竟，她们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了。根本没有逆夜，与她相处的时间长。
但一想到逆夜，她口中的“小流氓”。好像又同时想起了，其他的什么。绝美的脸颊，转瞬之间，便变得通红了起来。
有些害羞的，轻轻的拍了下，已经有点发烫的双颊。想着那个，狠心叫自己去顶缸的“小流氓”。绝美的脸上，也出现了似娇嗔，似羞恼的神色。让一旁一直在观察她的念端，摇头不已。
对她，真心有点无奈。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害羞！
好像是听懂了，念端的无奈。这时的她，也反应了过来。看向念端的眼光，也重新冰冷了起来。手上也聚集起了真气，随时准备出手。
要知道，她现在面前的这位大能。可是逆夜在半路上，“行侠仗义”捡回来的。可她刚才稍稍露出的气息，却好似在无声的嘲讽他们一样。
这种只是依靠气息，就让她这么一个先天巅峰的小高手，束手无策。甚至，直接叫自己跪了下去。恐怕就算只是保守的估计，她至少是天人境界的。
这样的她，要是还需要逆夜出手相救的话。那她们这些只是先天，就被称之为高手的。岂不是走在街上，连保命的资格都没了么？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她们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此时，她只能去寻找解决的办法。就连念端的目的，她也没有心情去思考了。她只能尽力的，让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想明白了这一切，她也就不再惊慌些什么了。
心想，小流氓，我可不是在帮助你！只是为了我们，整个道门的谋算。以后你知道了，可不要想多了。想完这些，她就直接开口问道。
“你，究竟为什么要接近逆夜？”
“你是以什么身份问出这个问题的？”
“身份？”
“他是道家天宗的弟子，而你是阴阳家的，你又有什么资格管他？”
听到了念端的解释，她刚想说，他们都是“道门”的同门。可还没来的及开口，念端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不要和我说什么道门，更不要和我说什么你们的计划，我现在的所有举动，好像都没有触及你们的底线吧！”看着被自己的分析，说的已经有些动摇的绯烟，念端并没有给她思考借口的机会，径直逼问道“你自己的私心，你真的不清楚么？”
“不清楚么？”在念端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就跌坐在座位上的绯烟。此时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句话的眼前回荡。
听到了念端的逼问，她其实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做的，到底是为了谁！这个她一直都不想面对的问题，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最初。一向冷静的自己，会露出，那般急躁的表现。
在谈判中，竟然直接说完就走。
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这个选择题。自己的宗门，还有自己心中有些朦胧感觉的逆夜，他们之间的选择题。而这，也是她一直在逃避的根本原因。
没有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名节是不在意的。就算是青楼的女子，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们一样，也不会去做那些出卖自己身体的事情。
而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都一直是生活在众星捧月中的她。对自己声名的在意程度，更是高到了离谱。
当初在池塘中换衣的她，如果不是逆夜跑的够快，之后的认错态度还算是诚恳的话。恐怕，她就算是被整个道门通缉，也一定要誓死杀了逆夜这个“淫贼”。
不管怎么说，她到底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待嫁女子啊。就这么被看光了全身，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她以后还怎么立足于世啊！
而最后她被看光的事实虽然没有丝毫变化。和逆夜的过节也在他们的交流中和解了。
可这并不代表，事情所有的结束。一颗小小的种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悄悄的，种在了她的心田。
那种子，更是在这两天里，逆夜无事献殷勤的交往中，茁壮生长。到了现在，已经是一颗支撑着，她内心中所有柔软的，参天大树。
虽说这些天来的生活，她真的很满足。但也终究，会引出了另一个问题。当这两者的利益发生冲撞的时候，她到底是应该向着那边？
从小便展现出极高的天赋的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个问题。可她真的不敢想，她很喜欢这种生活，也很喜欢和逆夜在一起的欢笑日常。没有生存的压力，没有周遭同门的算计。她真的很享受，这种让她舒心的生活。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逃避所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事件。今天，她终于逃不掉了。被念端逼到墙角的她，只能做出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宗门，还是逆夜。
此刻的她，有些颓废的坐在位子上。现在，就算是腿下垫子，再怎么柔软。她也感觉不出来了。迷茫，混乱，退却，又一次填满了她的身心。
良久，她声音中有些沙哑的开口，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
“他的女人，以他女人的身份，我是以他女人的身份问出的这些问题。”到了后面，声音中的颤抖，已经全然不在了。只有坚定，还有坚决。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我只知道，他对我，真的很好。”没有注意周围，此时把自己已经所有的注意力，全都交给了前方等着她回答的念端，也再也没有心情，分心去注意周围，只是继续坚决的说道“乱世的女子，本就是困苦的，我能感觉的道，他对我的真心，我不奢求成为他的妻子，”说道了这里，她的情绪，也有些激动“我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但是只要我还能感受到他的温暖，在这淡泊人情的世间，还能找到一个像他这样可以做我温暖的港湾，哪怕是失去所有，背叛一切，我也愿意去追寻，就算是最终的目的地什么也没有，那怕只是为了这缥缈的希望，我也愿意去付出。”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后。
绯烟就好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了一般。虽然因为幼小，还有些单薄的娇躯，不由得软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要躺倒地上的时候，一股让她无比熟悉的气息，将她揽进了一个，让她万分安心的怀抱。而一道带着调笑，并让她无比惊奇的声音，也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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