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这母牛作甚？”
孙思邈一句话，却让刘村正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治疗天花就治疗天花，要这母牛作甚么？还是患天花的母牛？
“老弟莫要管那么多，只管牵来就是了。”
孙思邈大手一挥，当下也没有和刘村正做过多的解释。
刘村正他们毕竟不懂医理，不像自己这个大唐第一......第二神医，老师一点就通。
好吧，其实孙思邈也不太懂。
这老师的具体方法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否则，他也不会死皮赖脸的求着长孙无易一同前来了。
既然孙思邈就这么说了，刘村正也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谁家还有患了天花的母牛，快快牵出来，几位大人有大用！”
刘村正清了清嗓子，对着在场的村民大声的说道。
“俺家没有哩，村正当时不是和俺们说了吗，一旦患了天花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律烧毁，俺家那头母牛都被俺烧了哩。”
旁边有汉子绕了绕脑袋，很是认真的说到。
其实在唐朝的时候，私自宰杀耕牛可是犯法的。
只是整个寒山村都已经被官府封锁了，为了活命，刘村正只好让大家把所有可能感染了天花的东西，通通都给烧毁了。
“俺家也是，俺家那老母牛可都跟了俺家好些年头了，烧掉的时候俺还伤心了好几天呢。”
当下，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了自家的情况。
等报告完毕后，刘村正竟然尴尬的发现，自己村子里还真的没有患了天花的母牛。
村民们按照自己的吩咐，所有患了病的牛统统都被烧毁了。
“这，诸位大人，俺们村子里没有大人说的，患了天花的母牛。”
“您看，要不换一下其他的东西行不行？”
自己亲自下的命令，这下让刘村正也是颇为尴尬，对着孙思邈试探性的问道。
“这，没有？”
“老师，您看这......”
听到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孙思邈挑了挑眉，也是有些错愕，向长孙无易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长孙无易微皱着眉头，他在自己的脑中思索着后世的天花预防方法。
“那，这该如何是好啊？”见长孙无易不说话，孙思邈挠了挠脑袋，有些伤脑筋的说道。
众人思考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方法，最后老石出言道：“要不老夫去其他村子去带一头生病的母牛回来？”
孙思邈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就是太过繁琐。”
这寒山村本来就是地处偏僻的大山深处，方圆数十里之外都是廖无人烟，眼下更是被官府封住了出口。
凭借老石的能力，带回一头病母牛回来肯定没有问题，只是有些麻烦。
“我家有患了天花的母牛！”
众人回头一看，发出声音的正是被村民按住的虎子。
“快放开我！我家有病牛！”
虎子刚失去了双亲，两道明显的泪痕挂在脸上。，件麻布衣服还被当做至宝一样，死死的护在怀里。
由于肩膀被众人按住，此时还在不住的挣扎。
“把虎子放开吧。”
刘村正挥手让众人放开了虎子，望着虎子很是认真的说到。
“虎子，你家真有病母牛？这次你可不能诓骗你刘爷爷？
“是真的！刘爷爷我没有骗你！””
虎子重获了自由，先是在原地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肩膀，重重的点了点头。
“昨天我被爹娘赶出家门后，本想到牛棚将就一晚来着。可是看见那母牛像生病了一样，我就没敢在那里呆着，后来才被刘洋叔带到了他家里。”说到这里，虎子还往刘洋也就是虎子家的那名壮汉邻居看了一眼，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孙思邈闻言大喜，“真的！？那太好了，小娃娃你快快带我们去牛棚把！”
虎子当然也不会拒绝，径直把众人带到了自家的牛棚里。
刚才爹娘放火烧掉的只是自家的屋子，为牛棚这些东西因为离得有点远，所以没有被波及到。
“恩！这头母牛确实是患了天花。”
孙思邈对着牛棚里的那头母牛仔细的观这，发现母牛和其他患天花的病人一样。
身上还有许多尚未结痂的脓包，这就基本可以确定，这确实是一头患了天花的母牛。
当下，孙思邈撸开袖子就准备开始动手。
只是孙思邈在那里比划了好久，却始终没有下手，心里也是颇为尴尬。
牛身上这么多脓包，他都不知道挑哪个部位下手。
想到这里，孙思邈治好向长孙无易投去求救的目光。
长孙无易想了想，这次倒是回答了孙思邈，“取出母牛乳，头附近脓包的脓液。”
这牛痘病毒，为何要取这个地方，长孙无易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叫什么爱德华的外国人就是用的这里。
“唉，好嘞！”
孙思邈对于长孙无易的话当然是深信不疑，当下就开始操作。
只见孙思邈从随身携带的药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瓶，在那母牛的脓包里小心翼翼的挤出了脓液，然后盖上了盖子。
就这样，这取脓液的操作是完成了。
可是接下来最重要的种痘这一步，却是成了一个大难题。
孙思邈中总不可能种在自己身上吧？
想到这里，孙思邈就走向刘村正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刘村正瞪大着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这牛脓包的脓液真的可以预防天花！？大人你可不要诓骗与我？”
刘村正虽然不懂医理，但还是觉得这个方法太过冒险了。
这脓液可是来自患了天花的母牛，这人要是涂上去也感染了天花可怎么办！？
“我骗你作甚！？老弟你只管去执行就是了，出了事我拿我这颗项上人头以命抵命！”
孙思邈不满的看了刘村正一眼，居然不相信自己这个大唐第二神医。
不过孙思邈还是补了一句，“天花肆掠也有些日子了，你等可见到有母牛病死？”
刘村正闻言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牛倒是死了些，不过都是患上天花后，被他们给亲手杀死烧掉的。
“咳咳，各位乡亲且听好了！现在各位大人有新式的预防天花的办法，需要一批人帮忙！”
“大家自愿前往！家里是独苗的就不用上来了！”
刘村正虽然觉得这种痘法有些不靠谱，可还是选择相信长孙无易等人，只不过心里没有底的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有些欲言又止。
这刘村正话才刚说出口，后面的一干村民就开始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只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也是有些不太相信。
倒是有好几个男人想要上场，可都被身后的家人们死死的拉住了。
当是时，场面就直接僵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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