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兴趣使然的死神，根本就是个疯子，老子给你钱都不要，你想干嘛？！”
沈墨有些疯狂，不断抬头大吼，虽然他知道操纵着这一切的人不在这里，但要是自己不说些什么的话，心里的恐慌就会越放越大。
“你到底是谁，死神？好，就当你是死神，你可知道这里是天湖夜总会，你想要杀人吗？这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杜经理沉声说道，现在的局势愈发不能掌控，隐隐约约间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而沈墨听到杜经理的话，连忙说道：“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的家族一定会替我报仇，所以你要么等死，要么我给你钱，放我们走。”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不是说明他有良心，而是为了以后好收买人心，可以在这夜总会里安插走狗，还能够让这里四处逃离的宾客对他感激。
果然，在沈墨说完这番话后，心里恐慌着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对沈墨投以感激的目光，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似乎是有些犹豫，那股看不见的力量没有再动手，说话之人也没有说话。
“哈哈哈……”
沈墨疯狂大笑，他认为这所谓的死神被他吓住了，连话都不敢说，这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爽感，然后看着这群人眼里的不解与欣喜，他更加得意忘形了。
“死神！不要停下来啊，继续杀了他们啊，只要您能够杀了这些人渣，我就给您立长生牌位，天天供奉您啊！”
本来安静下来的气氛被一道凄历的惨嚎打断，沈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侍者，直接一脚踹过去，把侍者踹得肚痛难忍，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呸。妈的，你这个垃圾还敢在这里叫嚣，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干掉，你别以为突然出了个什么死神你就得意忘形，他他（她）现在还不是被我吓到了？哈哈……”
沈墨面庞阴着脸，又大笑起来，感觉面庞快要扭曲了一样。
“卧槽，这人竟然盼着我们死，什么居心啊？”
“就是就是，果然，这种地位低下的服务生就是心思肮脏。”
“妈的，要不是腿软，老子早就一脚过去了。”
……
那些之前来到夜总会的宾客纷纷指责侍者，话语说得异常难听，就连与他有些关系打杜经理都是一样，随口说了一句。
侍者因为疼痛而泪湿了的双眼看着这群人，一个个道貌岸然，衣冠楚楚，脸上露出正义的光辉，实际上却是社会的渣滓。
我说一句话你们就指责我，那刚刚我被侮辱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多正义啊！侍者因为疼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大喊。
“唔，真是好一出悲情戏，看得我都感动得要笑出声了啊，哈哈哈……”
用类似于机械声音发出笑意，听起来就诡异无比，而且，你感动得要笑了是什么鬼？！！
一群人内心疯狂吐槽，这个说话的人是个疯子吧，一定是吧。
沈墨脸色又有些难看，他觉得自己被打脸了，沉着声音说道：“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不再动手，你现在出声是几个意思，你就不怕我身后的家族？”
他认为说话的人刚刚没有说话，是默认了自己的条件，妥协了，没想到，他（她）又出声了，这就让沈墨脸上有些不好看。
“嗬嗬，世人总爱以自己的眼光看待他人，认为人数多就是正义，认为背景大也是正义，而吾等邪恶之人只能匍匐在正义之下前行，是何等残忍啊！”
他（她）说出了一番在别人听来是疯言疯语的话，偏偏又能从机械似的语气里听出强烈的认定，怪异无比。
“你……”沈墨刚想说话，就被他（她）打断了。
“我最讨厌自诩正义之人，所以要将你们化为邪神的养分！”
“啊！！！”
他（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在大厅里回荡，越来越高昂。
在这尖叫声里，所有人听出了痛苦、怨恨、迷茫、惊喜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污染了在场所有人的精神，使得他们头脑发胀，进而晕眩。
噗通！噗通！噗通！
很快有人便支撑不住，倒地不起，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好似在做着是什么噩梦。
但还是有几个人站在原地，身形摇晃，却坚持着没有倒下。
其中包括几个客人，还有沈墨，杜经理，以及倒在地上的那个侍者，其他侍者早已晕倒。
“啊！这是什么叫声，这么刺耳，不管用力捂住耳朵都没用啊！”
沈墨惊怒大叫，心里恐惧感简直爆棚，还带着恶心呕吐的感觉，让他现在难受不已。
“嘿，呼。这是上天的惩罚，沈墨，你也终于遭受报应了。那杯酒就是我故意倒的，要不是我不敢动手，我早就想杀了你，哪里会只倒一杯酒在你身上这么简单？！”
侍者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说话有些疯狂，被这尖叫里的负面效果所污染，脸庞都有些扭曲，状如恶鬼。
“嘿嘿，没想到，天可怜见，竟然有个死神来帮我杀了你，那真是天助我也。妹妹啊，哥终于替你报仇了啊！”
最后一句都是嘶声力竭的大喊，甚至还想站起身来，做出拥抱姿态，可因为这声尖叫的影响，将他的身体削弱得虚弱无比。
“妈的，原来是你。不就是一个小娘皮吗，至于你这么诅咒我吗，呸，晦气。老子不是赔了钱给你家吗怎么，不满意啊？”
沈墨终于想起侍者是谁，吐出一口痰到侍者脸上，本来就那么点大的事，现在就变成这样。
“嗯？！哈哈哈……好一个小娘皮，你知道？！那是我妹妹！我亲妹妹！你这个畜牲竟然女干杀了！赔钱？！钱要是能够买命，我就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了！
你知道吗，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为了报仇，我来到了这座城市，为了接近你，我才到这天湖夜总会上班，今天能够逮到你已经算是天赐良机了，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公平，派出了个死神来替我报仇，我曾经发誓，要是能够杀了你，哪怕用我下半辈子的寿命来换也在所不惜！！！”
趴在地上的侍者竭尽全力用最大声音嘶吼，连声带都快要破裂，可是他红着双眼，还是说出了这一番困在他心里很久很久的话。
一旁的杜经理找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又听到侍者癫狂到极端的阐述，心里也被触动了。
他原以为这个来自他老家的年轻人是为了来赚钱的，所以才把他招收进来，不然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没有关系也进不来天湖夜总会。
可自己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有这一层原因，而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很多，让杜经理内心触动，感觉许久不见得良知蠢蠢欲动。
沈墨没有找个地方坐下，还是站着，看着侍者声嘶力竭的对他控诉，他心里异常愤怒，忍不住踢了好几脚在侍者身上。
“呜～～”
突然，一声类似号角吹起的声音盖过了尖叫声，或者说尖叫声已经渐渐减弱，最后完全消失，回荡在大厅里的只有一阵阵哀怨的号角声，使人闻之落泪。
有几个还站着的忍不住落下眼泪，被号角声里的情绪感染。沈墨是不可能落泪的，他的心肠有多硬有多狠他自己都不知道。
号角声也渐渐减弱，可这时却又有异动。
只见刚刚落泪的几人突然不哭泣，手也没去擦眼泪，而是抬起头看着沈墨，双眼还是在掉下眼泪，就连离沈墨最近的杜经理以及那个年轻侍者，都起身，一齐看着沈墨，眼里流露出的是一潭死水似的目光，令人窒息。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
沈墨心里发毛，问向他们，可惜这些看着沈墨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沈墨，让沈墨感受到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恶寒。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结果这些人翻了个白眼，噗通噗通倒在地上。
转眼间，就只剩下沈墨还站着，看着大厅明亮的灯光下照耀的场景，一个个像尸体一样倒在地上，沙发混乱摆放，酒瓶破碎不堪，好一副像是被匪徒洗劫过了一样。
“嗒，嗒，嗒……”
在这安静的不可思议的环境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声脚步声，嗒嗒作响，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后跟没有粘在脚上，拖在地上的声音，最能引起人的反感。
经过一系列的惊吓，沈墨腿肚子不住打颤，连站都站不稳，双腿无力的软倒在地上，看向一个角落。
那个角落正是脚步声传来的地方，恐惧十足。
像是有人走近，却又看不到人影，只能听着脚步声嗒嗒走动，每近一点，头上的灯光就会消灭下去。
这个大厅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其它的不多，久灯泡最多。
沈墨看着灯光不断消失，也就代表脚步声的主人不断靠近他，内心的恐惧被放大无数倍，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嗒！”
灯光终于消失到沈墨面前，由沈墨做对比，身后是光明，而面前时纯粹的黑暗，连背后的灯光都看不到这黑暗里有什么。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什么人站在他面前。
“喂，你……”
“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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