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蛇丸看起来有些凄惨，那两条耸拉着的手臂已经只剩其一，鲜血染红了他的半个身子。在他的身旁，兜正为他捧着断臂。
看到殷红的鲜血，纲手的身体微微颤抖，开始后退。自来也这才想起，她患有严重的恐血症。
现在的大蛇丸双手已废，就算被砍掉一条，对他来说也没多大道：“我来和纲手做一笔交易，可不关你自来也的事儿。”
静音是纲手的侍女，但同时也是出自木叶的忍者。听到三代死亡的消息，她心中对大蛇丸充满了憎恨。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易！”
静音拔出毒针，就准备对大蛇丸发动攻击，但是纲手却伸手将之拦了下来。
“纲手大人……我…………”
纲手拍了拍静音的肩膀道：“保持镇定！”
就算大蛇丸没了双手，那也不是静音能够对付的。
兜站了上来，挡在了大蛇丸的面前道：“纲手大人，现在只有你能够治好大蛇丸大人的双手了，所以我们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换…………”
纲手冷声道：“滚~~”
“您难道就不听听我们的价码吗？我们可以……”
“我说了，滚！”
纲手一拳锤在路旁的大树上，可怕的怪力直接将这颗一人环抱的粗壮树木砸成了两截。看到那在半空翻滚的断裂巨木，兜的脑门上出现了涟涟冷汗。
就在此时，大蛇丸忽然道：“我可以让你最爱的两个男人复活，用我开发出的禁术。”
听到大蛇丸的话，自来也的脸色顿时大变。
断和弟弟的死是纲手心中永远的伤疤，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部分是因为这件事儿。对于纲手来说，这是一个太致命的诱惑。
如果纲手叛变，那问题就真的大条了。
自来也很强，但即便是他，也没有信心同时对付三忍中的两个。更何况他的身边还带着小樱和鸣人两个拖油瓶。
纲手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恐血症发作还是激动。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让断和你弟弟复活。”
纲手沉默半晌，然后又道：“我治好了你的双手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大蛇丸擅长使用一些下流的手段，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都只是忍者武器中的一本分。本质上，大蛇丸是个很骄傲的人，因此他很少撒谎。
“我会继续毁灭木叶。”
纲手的脸上出现了惊慌和犹豫，她的心乱了，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就在此时，山上的爆炸声逐渐销退下去，流刃和那两个叛忍显然已经分出胜负了。
大蛇丸看了一眼那山丘，然后道：“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一个星期之后，我会来询问你的答复。我必须走了，否则会遇上山上下来的怪物。”
说完之后，大蛇丸和药师兜就消失在原地。现在不走，等流刃回来，他可能就永远走不了了。
……………………
在鬼鲛的凝视下，八咫镜和十拳剑猛然碎裂，然后化作一缕缕查克拉，消失于风中。一道巨大的X形豁口出现在赤红巨人的胸口，将之一分为四。
宇智波鼬浑身是血，从那豁口中滚落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须佐能乎随之崩解。
在此之前，鬼鲛从未想过，鼬还掌握着如此强大的术。更没想到，如此强大的鼬会在顷刻之间一败涂地。
就在此时，流刃向鬼鲛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是鬼鲛第一次真正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杀意如同实质，让人战栗。
会死，一定会死，一定会被他杀死！
终于，恐惧压垮了鬼鲛的精神，他扔下一颗烟雾弹，就使用瞬身术逃离了这个地方。
“看来忍刀七人众之首也不过如此罢了。”流刃转过身子，看向地面的鼬道：“死没？没死的话就回个话。”
鼬咳出两大口鲜血，依靠着身旁一根断裂的树桩，艰难地坐了起来。
“你还是如此狠辣。”
“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你挥出十拳剑的时候留了手，我第二刀就会斩下你的脑袋。你应该清楚，我做得出来。”
“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流刃是世界上仅有的刀术大师，对刀剑轨迹的判断准确无比。刚刚鼬的那一剑故意偏离了一寸，就算流刃站着不动，也不会受到伤害。
也就是因为这个，流刃才明白，鼬只是在演戏给鬼鲛这个监视者看。
不过鼬没有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没能超越流刃。在真正感受到威胁的时候，流刃展现出了匪夷所思的能力，那瞬间的反击几乎要了鼬的老命。
流刃道：“别说旧情，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不恨我？”
其实流刃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眼前的宇智波鼬究竟是敌是友。
可能很少有人还记得，宇智波鼬曾经有个初恋情人叫做宇智波泉。先不论这个初恋情人的身份是否坐实，但是鼬对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不提还好，一说起这件事儿，鼬就想起那天的月亮。以及流刃刀下，泉逐渐冰冷的尸体。
鼬道：“不用说，我明白的，其实业火也明白。他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变成了发疯的野兽叶儿。”
直到此时，流刃终于明白，在宇智波一族漫长的历史中，八咫镜和十拳剑为什么没有选择更加强大的自己和斑，而是认可了眼前这个男人。
鼬的确是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在这尘世之中，任何人都会遇到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儿，他们为之愤怒，然后疯狂。只有宇智波鼬，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坚守着自己的立场，都保持着理智。
自来也说，真正的忍者是有大胸怀，足以包容一切的人。如果这种人真的存在，那就是眼前的宇智波鼬了。
“你的刀又变快了，竟然能够击破十拳剑和八咫镜，你是怎么做到的？”
流刃道：“写轮眼不是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八咫镜和十拳剑更是如此，前人可创造，我自然就可以去超越。”
还是这样的自负，还是这样的无所不能，这些年来，流刃并没有变。有时候鼬会觉得，任何一个和流刃生在同一时代的人都是悲哀的，和他相比，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天才。
流刃又“编好理由了吗？就这样回去，斑可不会放过你。”
宇智波鼬是三代打入晓组织内部的双面间谍，现在鬼鲛已经跑了，鼬也没有活下来的道理。回到晓组织后，鼬必须向斑讲一个惊心动魄的逃亡故事，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无论在哪里，间谍暴露后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当然，这是作为间谍的必修课。”
流刃叹息一声，没有再开口。
鼬是间谍这件事只有三代自己知道，三代死后，宇智波鼬就成了无间道里的那个警察卧底，永远无法洗白，更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
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没有人会知道他对木叶的付出。他必须一直生活在阴影中，直到某天死在一个阴暗的世界角落。
当然，或许他本人根本就不在乎。
流刃不羡慕他这种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鼬表示敬佩。木叶之所以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这种人层出不穷。
“做个交易吧！”宇智波鼬如是说道。
“什么价钱？”
“我死后，这对眼睛就是你的了。”
宇智波鼬身无长物，唯一值价的东西，也就这对眼睛了。
其实不说流刃也明白，鼬的交易内容大抵和佐助有关。于是他少有地说了一句：“你弟弟不如你，你这样做交易血亏。”
“我亏就是你赚，难道你不接受这笔交易吗？”
“当然接受，说内容吧！”
流刃的瞳力比鼬强大很多，如果这两件神器落到他的手中，必然会发挥出更大的威力。白牙之刃无法承受自己的力量，但是十拳剑很有可能就是流刃一直在找的那柄武器。
虽然流刃觉得这份付出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但是这是鼬自己的选择，和他无关。
“给佐助三年的时间，别杀大蛇丸，或者你教佐助半把刀？”
学了流刃的刀，就是流刃的敌人。鼬可不希望佐助成为流刃的磨刀石，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讲，他都不相信佐助能够干掉流刃，成为世界最强大的那个刀客。
流刃的半把刀已经可以应付世界上大多数的敌人，又不至于成为流刃的目标，实在是两全其美的提议。
不过流刃却没有接受，他道：“我的刀从来不传半把，我选前者。大蛇丸应该感谢你，至少短时间内，他不用死了。”
“自来也的委托呢？”
“当然也要完成，所以大蛇丸还能活三年。”
鼬为自己的弟弟感叹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以为你会选那半把刀。”
“就此别过！”
说完之后，流刃就向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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