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男子眼睛里顿时布满血丝,他朝瘦子努了下嘴。瘦子放开握着车把的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把带着鞘的精致小刀来,女子哆哆嗦嗦往后退。
瘦子一步跨到我面前,当着我的面把小刀慢慢拔出鞘。胡茬男子冷冰冰地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找钱来。”
我没理他,眼睛一直盯着那把刀,等到小刀全部出鞘的时候,它已经到了我的手中。瘦子的右手仍然是保持着握刀的姿势,目光仍然是阴冷如冰,像是在说,不掏钱就一刀宰了你。
我两根手指捏着刀背,嘴里啧啧有声:“真是好刀,你们平时就拿它修指甲吗?”
说完,我手指稍微一用力,只听‘铮’的一声响,刀身折断了,刀柄落在地上,刀刃还在我指间。
我也不想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直接蹲了下来,把刀刃插进了柏油路面。用手摸了摸,发现还有一小截露在路面上,为了不至于扎破别人的车胎,我一拳头把它全捶了进去。
等到确定路面平整如初的时候,我才放心地站起身来。
那伙人却已没了踪影,年轻女子也已经骑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
冷婉牵着可儿跑到我身边,她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你没事吧?”
“没事,那些人走啦?”
“他们跑了,吓死我了。他们跑的时候,我看见你一个人蹲在地上用手摸来摸去,以为你被他们打伤了,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在地上跳了几下给她看。
“你把钱都给他们了?”
“我哪有钱。”
“那他们为什么要跑?”
“大概是怕你报警吧。”
冷婉应该是没看到我毁了人家的刀。当时她站得那么远,又被几重人挡住了视线。至于其他人看没看见都无所谓了,反正这里没人认识我。
我们进了沙县小吃店,点了些小吃和瓦罐汤。我刚拿起筷子,可儿便说道:
“叔叔不讲卫生,郑老师说吃饭前要洗手,你的手那么脏还不去洗。”
我一看,十个手指头全是黑的。能不脏吗?刚才在柏油路面上摸了那么久。
吃完午饭出门的时候,一辆110破面包徐徐停靠路边,它鸣着嘶哑的警笛、闪着黯淡的警灯,真是威风八面。一个叼着烟的警察叔叔拉开车门身手敏捷地跳了下来,他两手叉腰朝周围看了几眼后,跳上车关上门一溜烟走了。
“是你报的警吗?”我问冷婉。
“是啊,他们敲诈你的时候我就报了警。”
我看了眼手机,赞叹道:“来得真快!才五十几分钟就赶到了事发现场。”
回到浣大,已近掌灯时分。
方雪晴对可儿手上的零食和玩具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对我们今天的行程进行仔细盘问,无形中打击了我编谎话的积极性。
我把冷婉送到公寓楼下,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了阔别近十个小时的206。
凯子脚崴了,老四脚肿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俩下午都参加了比赛。
凯子的跳远与我去年如出一辙,第一跳踩线,第二跳踩线,最后一跳离线太远,落在沙坑边沿,崴了脚。
老四的项目是男子1000米,跑完后双腿沉重得挪不开步。
可把柱子累坏了,背上背着老四,手上搀着凯子。从田径场到宿舍,柱子说他一直是用红军长征的信念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至此,属于他们的赛事全部结束,由那二百五十块钱孳生出来的人情债也一并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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