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入屋内坐好,绿柳在将茶倒上入每个人身前的水碗中,施远将水一饮而尽,绿柳再次倒水。
施远看向孙荷,孙荷并不说话。
黄杏儿见状,才面色凝重地启齿道:“你走没几天,叔父叔母拗不过月英,便也搬了进来,本来一家人欢笑度日,但好景不长,前些日子那新任荆州刺史刘表到此,杀了些不服他的当地大族,便再无人敢反对他,三天前,他又便派人将宅邸围住。”
“后来呢?”施远问。
黄杏儿接着说:“叔父见情形不妙,便叫守卫宅邸的士兵不要轻举妄动,刘表派来的人并不伤害叔父,反而对叔父礼遇有加,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叔父、叔母、月英妹妹和守卫宅邸士兵以及刘阿都被来人带走了,我们则留在宅内等待叔父和夫君回来。”
“我见门外那些士兵不但不伤害你们,反而任凭绿柳辱骂,这是为何?”施远接着问。
屋内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后,对着施远摇了摇头。
施远看着碗中水沉思起来,然后突然笑着说:“估计一会就会有人来找我了。”
“为什么?”黄杏儿不解地问。
施远只笑,并不答话,却对孙荷说:“多少人知道你身份?”
孙荷装傻道:“什么身份?我是老……老公的妾,这府内人人皆知。”
“我说的是你是孙坚大女儿的身份。”
黄杏儿听后,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孙荷和施远,绿柳显得很紧张,孙荷本人却面不改色,慢悠悠地将碗中水饮下一口说:“老公怎么知道的?”
施远轻描淡写道:“你爹说的。”
孙荷长出一口气说:“既然老公已经知道,我便不再隐瞒,我作为父亲的长女,从小便被父亲培养成政治婚姻的筹码,琴棋书画,歌舞琴技,因为不知道将来会嫁给怎样的一个人,就连武艺也亲得父亲指点,为的,只为能讨得将来夫君欢心,好在我的夫君是自己心仪之人。因为整日闭门苦修,所以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自家人和程普叔叔。”
“这么说,你那天是和孙策演戏给我看的?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发现你不值得我委身,我会杀了你然后偷偷回到父亲身边。”
施远看着孙荷,见孙荷不再言语,眯着眼睛说:“还有一个情况你为什么不说?”
“什么?”孙荷问。
施远突然将手绕到孙荷脑后,将孙荷的头粗鲁地揽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说:“如果你发现我不忠于你们孙家,你也会杀了我,不是吗?”
孙荷摇摇头说:“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现在即便你不再为父亲效力,我也不会为难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以为自己将会嫁给一个自己毫无感情的男人,但我知道你的事情,并且见到你以后,我知道我自己身和心都已经属于你了。”说到这里,孙荷的眼睛看向地上,且显得有些失落,长叹一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也许这就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吧。”
施远见孙荷这样,有些心软,想着这女人好歹也是自己的女人,将抓在孙荷脑后的手收回,并说:“信不信你不是你说的算,等晚上我再来收拾你。”
施远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车马停下的声音。
施远看向大门,门外一辆马车上一男子在士兵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并向院内走来,施远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
可这人突然笑着大叫一声:“贤侄来荆州为何不来找我?”
施远脑子飞快运转,这家中只有自己一个男丁,自己被外人称庞统,那能来这里找自己的就只有庞统的熟人,又喊自己是贤侄,那就只能是庞统的叔叔,既然是庞统的叔叔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庞统,自己如果和他见面岂不是要穿帮?
想到这里,施远立即起身,转入后堂,并告诉黄杏儿,如果这人是来找自己的,让他到后堂来,另外不许其他任何人来后堂。
不一会,这人刚到后堂,便大笑着说:“贤侄来襄阳为何不来见我,贤侄大婚之日我不巧去游览名川……”
来人见到施远,先是一愣,然后这人笑着问:“请问先生可曾见到我庞统侄儿?”
施远并不言语,而是将在庞家村带出来的竹简递给来者,这人接过竹简看了看说:“这竹简是我侄儿的笔迹,但不知道我侄儿现在何处?”
施远长叹一声说:“他已经死了。”
这人倒吸一口凉气,忙问:“那屋外二位是……”
“屋外两位女子是我的妻妾。”
“你的妻妾?”这人问着的同时,将眉头紧锁。
施远将想好的说辞说出“我原本和庞统是朋友,那日山贼血洗庞家村,我赶到时,庞统已经倒在屋中,但仍有一口气在,他说他本想留名百世,却遭山贼残杀,心有不甘,我见庞统如此,便决定更名改姓,用自己的能力,让庞统留名于世。”
这人听完,潸然泪下,感叹道:“先生尽心竭力,竟然不为自己流芳百世,却让我侄载入史册,如此友谊实在感人肺腑,我庞德公定然殚精竭虑帮助先生。”
施远本来已经做好这人不相信自己言论的准备,但见庞德公居然深信不疑,于是马上说:“既然如此,不知庞德公先生可否将我家人的情况告诉我?”
“这点先生不用担心,那刘表一直尊敬我,想让我出山在他手下为官,我不肯,他已经知道庞统是我侄儿,不然不会伤害你,而你妻子叔母的姐姐,是刘表的妻子,黄承彦与那刘表是连襟,又岂会加害于他们?”
施远不解地问:“那刘表为什么将他们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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